第一个,敢将主意打到它身上的人。偏偏,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阿犼委屈,阿犼哭泣。姜瑶瑶从空间出来,用袖子擦干净头上的汗水,坐在屋子里好一会儿,缓解了身上的燥热,才搬开桌子出去。阿奶还在编垫子,放在旁边准备喂给牛羊的干草,全都被她拿来用了,就连三婶收拾出来的冬衣,也被她塞进垫子里。三婶坐在院子里翻白眼,只觉得自己一番感动全都付诸东流。姜瑶瑶走到井边洗脸,趁所有人不注意,将一个装满水的水桶放进空间里,而后走到墙角,踮脚从一排好几个葫芦瓢里,选了最小的一个塞进空间。阿犼吃那么多,是时候干活了。抓紧一切时间干活的阿犼,才是好阿犼。到了晚上,休息了一下午的家人重新清点东西,将厨房里没吃完的食物全都带上,锅碗瓢盆,但凡能带上的所有东西都带着。姜三壮从外面回来,闷声闷气道:“他们不走,说这是他们的家,还要赶我们走。”
阿奶冷笑一声,当即道:“咱们走,咱们的祖坟可不在这里,这里不是家,咱们走!”
姜家村是村里其他人的老家,却不是姜瑶瑶家里的,他们一家人逃难到这里,只是恰巧和村里人一个姓氏。她家与隔壁姜家都是外来户。虽说姜三壮凭着自己的本事,谋得了村长的位置,可在这种举村搬迁逃荒的事情上,他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他们不乐意,咱也不上赶着!”
姜老太哼哼唧唧生气,“走!我们走!”
一家人浩浩荡荡,拉着牛车,推着独轮车出门。姜瑶瑶被指派去隔壁喊秦奶奶。老牛拉牛车,家里的羊用绳子拴着头羊走在后头,还未长成的鸡鸭,也装在笼子里带着。两家人一共一辆牛车,三辆独轮车。牛车用干草垫厚了许多,草垫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只有姜老太能说得清楚。王梅花被安排坐在牛车上,姜老太赶牛车,秦奶奶也在牛车上坐着。就这么几个人,已经满满当当。大小花被放在车辕旁边,牛车上放了家里宝贵的油盐和一部分被褥衣物,看似很重,其实真正沉重的是草垫子里的东西。三个独轮车也装得满满当当,一辆车是隔壁秦家的东西,两辆自家的。牛车走在中间,三个儿子一人推一辆独轮车,姜二壮走在前面,之后是牛车,后面是姜三壮和姜老幺。姜瑶瑶借口还有东西没拿,趁着黑灯瞎火家里没人,将白天不敢拿的东西全都塞进空间里,若不是没法子将家里的甜水井塞进空间,她恨不得将水脉也搬进去。缺胳膊少腿的桌子、门板放进去,带不了的破板凳也放进去,厨房里的灶台,努力抱起来放进去。只要是能拿得了的,统统塞进去。“小丫头片子,干啥呢?赶紧走!”
姜老太等了片刻,耐心告罄,抓起拐杖就想下车。姜瑶瑶忙冲出家门,将大门锁上,笑嘻嘻冲到牛车旁,举起手里一根发绳。“找到了。”
“小家子样,这么点东西都舍不下。”
姜老太从孙女手里接过家门钥匙,看看旁边跟着走路的二儿媳李素芸,再看大孙子,余光瞅见缩在角落里的姚云歌,眉头紧锁。“阿奶,我在路上走!困了就去车上睡觉!”
姜瑶瑶哪里看不出老太太的迟疑,他们人多,大小花年纪小大半夜看不清路,很容易摔。三婶身怀六甲,平日走动都分外小心,更何况是深更半夜。秦奶奶年纪大了,大半夜走路也不好。牛车就那么大,车上已经装了很多东西,坐了五个人已经要到极限。她总不能也上车,她上车了,自称和她同岁的姚云歌,怕是也会厚着脸皮要求上车。她可舍不得老牛受累,载不相关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