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姜文娟都处于兴奋中。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一直幻想着未来美好生活。翌日清晨。姜灵雪起床,活动了一下身子。房门被推开,姜文娟端着热水进屋。“王妃娘娘,热水来了。”
她将热水盆放在洗脸架上,随后浸湿随后恭敬的递到姜灵雪手里。姜灵雪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颊。这时候她多看了姜文娟两眼,“之前一直觉得你这眉眼有些面熟,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此话一出,姜文娟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也因为紧张“砰砰”直跳。她心里也疑惑:之前她应该没有见过,她怎么会觉得面熟?姜灵雪见她有些愣神,疑惑道:“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挤出笑容,“奴……奴婢就是在想,以前有没有见过您?”
姜灵雪将帕子放还在她手里,“应当是没见过的,我只是见你眉眼像一个人。”
这眉眼像姜夫人,当初姜灵雪也见过姜夫人的模样。姜文娟手指一抖,帕子掉落在地。她急忙蹲下身捡起来,“也有人说过我像谁的,不过这世上像的人挺多的。”
故作镇定的清洗帕子,实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自己知道像谁,一直以来有人就说,她的眉眼像娘亲。姜灵雪:“的确,像的人挺多的……”就好比那叫念雪的,与她也像。姜文娟伺候姜灵雪穿衣,随后梳妆打扮。这个过程中,姜灵雪都盯着镜中,越看越觉得她像姜夫人。咚咚咚……房门被叩响。“进。”
姜灵雪已经梳妆好,起身时房门也被推开。知秋进来后,视线看了一眼姜文娟,随后开口说道:“锦春,你出去候着吧。”
姜文娟闻言,福身退下,出了房间后,她并没有走远。屋内。姜灵雪疑惑道:“什么事?”
她猜测将下人直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知秋看了一眼门口那抹身影,叹息一声。“这个丫头留不得,太子一早让人过来说此事,昨夜这锦春跑到太子面前出卖您。这种人就在身边太危险了,她知道您就是以前的寒王妃,若是出去乱说话,后面肯定麻烦。”
姜灵雪闻言,眸色清冷的看了房门处一眼。知秋继续道:“她告诉太子这些,是想换成良籍身份,若是实在换不了,就想入东宫当宫女。”
姜灵雪:“有上进心是好事,但用这种方法未免有些不道德,将她送到后院去当浣洗丫头吧。”
放出府邸肯定会乱嚼舌根,直接杀了又太残忍。放去浣衣处是最好的选择,别说接触外面,就连出后院儿都难。知秋应下,“是,奴婢这就将她送过去。”
姜文娟在外面,贴着耳朵想听里面说什么。可她们的声音并不大,听不太清楚。突然房门被打开,她差点跌坐在地上。现在知秋对她没了好脸色,“偷听主子说话,成何体统?”
姜文娟惶恐的垂下头,“知秋姐姐恕罪,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也……也没有想要偷听,只是没有站稳而已。”
知秋也知道他是在说谎,但并不想跟她理论。于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道:“跟我走吧。”
姜文娟乖乖跟她身后,“不知带我去何处?王妃这里还……还需要伺候。”
心里也在猜测:难道是送去东宫?想到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心里止不住的高兴。知秋声音冷漠道:“别话多,跟着走就是了。”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七拐八拐之下,知秋带着她来到管事嬷嬷这里。“嬷嬷,让她换上下等婢女的衣裳,送去浣衣处做事,以后不能出后院半步。”
嬷嬷闻言,恭敬道:“是,知秋姑娘放心,下等婢女基本上都不能随意到前院。”
姜文娟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就成下等婢女了!?她眼看知秋要离开,急忙问道:“知秋姐姐,我是犯了什么事情?为何让我做下等婢女?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可以改呀,这个天气洗衣裳很冷的。”
知秋冷冷的盯着她,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态度也更加卑微起来。“知秋姐,我……我洗衣裳洗不好,还是让我去前院做事好不好?”
知秋冷笑一声,“你还会装可怜,真够假的,自己昨夜做了什么事,你心里应该清楚。现在王妃娘娘能留下你一条命,已经够宽容大度了,你别得寸进尺。”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姜文娟呆愣原地。昨夜的事情,王妃竟然知道了?她仔细回想,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看见,王妃又怎么会知道?难道……难道是太子的侍从说的?呜呜……她想到有这可能,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管事嬷嬷皱了皱眉,“哭什么哭?快去将衣裳换了,若是不听话,是得挨打的。”
姜文娟一想到以后的日子,神色痛苦不已。“不要,我不要去浣衣处,木贵哥……让我见见木贵哥……”两个胖婆子将她拖走。姜朱宇并不知道那边发声的事情,继续劈柴。长力边劈柴边说道:“其实天气暖和后就没那么累,只有冬季的时候柴火用得多。我们若是想休息也不是不可以,若是我们一天能劈出够两天的柴火,那就可以休息一日。”
姜朱宇闻言,笑着道:“你一般休息会做什么?”
长力:“我当然是回家看老母亲,看媳妇儿和孩子,你休息会做什么?”
“我?”
姜朱宇沉默了片刻,淡然一笑,“我就出去走走。”
若是能休息,他也会回家看一下家人。但李木贵真正的身份是孤儿,没有家人,他也不能说出回家看望家人的话。“木贵,你过来一下。”
管家的声音突然传来。姜朱宇放下斧头,朝着管家走过去。“请问管家找我有何事?”
管家眉宇紧蹙,长叹了一声。姜朱宇从他表情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管家很快开口说道:“与你一起进府的锦春,她犯了什么错,现在被调到浣衣处去了。我也是来跟你说一声,浣衣处算是最下等丫鬟做的事,夏利还好,冬季可就吃苦了。”
冬季水凉刺骨,人容易感染风寒。有不多浣女就是熬不过冬季,染上风寒得不到好的治疗,丧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姜朱宇闻言,心里不免担忧起来。“管家可知她是犯了何错?”
管家摇头,“不知,王妃娘娘也没说对外说,只是让知秋带去交给了管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