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
沈时月就猜到,那个车夫八九不离十会这样说。因为,出了城,前往皇觉寺就只有自南向北这一条路,中间没有其他岔路。而去时的南边儿,又嫌少有农户,唯有皇觉寺山脚下的那个村落,还算是比较热闹。至于哪一户人家,沈时月无需深究,诈一下就一目了然了。“你确定,是进村第后的一家?”
“确……确定!”
只要不瞎,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那车夫已然心虚的瑟瑟发抖,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可即便如此,林氏还是要硬着头皮打圆场。“老爷,您听,这不说的挺明白的嘛?至于是在哪户农家讨的水,有什么打紧!左不过,就是玩忽懈怠,打一顿的罪过!”
“婶母是觉得,小女险些丧命,就值一句玩忽懈怠?小女死里逃生,不过一顿板子就可以抵消?这个奴才说的村子和用时都不假,但只要叔父有心,差人去村子里问一下便一清二楚!至于他说的第一户农家里,讨水的人未必见过,但我换下来血衣应该还被保存着!”
沈天德闻言,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大胆刁奴,巧言令色,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这个奴才拖到院子里杖责!什么时候他肯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停止杖责!否则,活活打死,裹张席子丢出府去!”
“老爷饶命呀!小的不敢了……”那个车夫哭天抢地的求饶声,很快就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堂距外院尚有一段距离,但那个车夫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便犹如满是倒刺的细鞭,一下一下抽在林氏的心上。林氏狠狠地揪着锦帕,满心的愤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沈灵儿亦是听的心里面一揪一揪的,她冲着沈时月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的开口呛白道。“骗谁呢!你身上连油皮儿都没有破,哪来的血衣?瞎扯也要有个限度!”
沈灵儿话音刚落,一抬眸,就撞上沈天德不耐烦的目光,她紧着便讪讪地低下了头。“堂妹问得好!我是没有受伤,我身上沾染的都是那些杀手的血!不过,堂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知,婶母和叔父可需要我详细描述,当日一共死了几个杀手,死状又是如何?看看,是否能与地保那边记录的一模一样!”
沈时月的语气难掩恼恨,沈灵儿似是终于抓到了她的把柄,冷嗤一声诘责道。“你这不是没事儿吗,凶什么凶?”
“堂妹觉得到我语气不善,是因为没有亲身感受过,寒潭的水没过头顶,那种窒息到濒死的感觉!还有一刀下去,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似是要将面皮烫出窟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