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这两位心里怎么想的吧,至少表面上,宫飞白和秦南风是暂时“和解”了。
鉴于时间已经不早,负责组织这场夜猎活动的老大哥董小武,干脆吩咐厨房那边先随便整点儿肉啊菜的烤上,别等着他们自己打了,那等吃上还不得后半夜了吗? 厨房大师傅:嘿,您猜怎么着,这些东西我早都准备好了! 他身后几个小徒弟一边吭吭哧哧地搬着腌了几个钟头的肉串、鸡翅、羊腿……一边不忘拍师父的马屁。 “姜还是老的辣啊师父,您怎么知道他们还是得吃咱们的呢?”“这不废话吗?对这些少爷千金来说,打猎就是玩个乐子,能指望他们带回多少好玩意儿来?”
大师傅拍了拍自己硕大的肚子,“再者说了,那野鸡野兔子的立杀现烤也不好吃啊!就他们那挑剔的舌头,能咽得下去才有鬼!”
一群少爷千金可不知道自己被看扁了,他们个个拿着精致的弓箭,冲进猎场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简直战神在世,梦河居猎场即将迎来一场生灵涂炭! 董小武拿着一个扩音大喇叭:“喂喂喂!所有人都听好了,夜猎不是儿戏,老板可是在里边放了三头半大野猪的,想想你们那小身板,万一遇上了,给野猪一顿蹂~躏,传出去还有脸见人吗?”
“所以,保险起见,所有人不许单独行动!必须分成小组互相照应,一个小组至少要有三个人!”
“有关系好的,可以自行组合,落了单儿的也不用怕,都到我这儿来,哥哥我求贤若渴、来者不拒!”
“我跟莫莫姐一队!”
江非鱼生怕女神给外人抢了,转头发现表哥正微笑看着他,遂又乖巧补上一句,“还有陆不臣,我们仨,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回秦南风倒识趣得很,没有再来碍眼了。 他跟小情人,还有另外两个小跟班一队。 宫飞白双手插兜,与陆不臣、江非鱼一起走入夜色时,还能感觉到来自怨种老公的死亡凝视—— 白莲花表弟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秦南风的坏话:“莫莫姐,你可千万别被那谁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圈子里谁不知道,姓秦的从小就心黑手毒,以前凡得罪过他的人,全被报复的很惨呐!”
“早些年,秦德昌——也就是秦南风的爷爷,据说还有黑.道背景的,也是,秦家往上数三代,还是种田放牛的泥腿子,短短几十年创下这么大的家业,背后没点不上台面的手段怎么可能嘛~” “不过现在基本洗白上岸了,秦德昌还混了个大善人的名号,动不动捐钱做慈善,搞得一些脑子简单的傻缺,就以为秦家真是积善之家了。”
“秦南风可是秦德昌最看重的孙子,秦家铁杆的继承人,被那老爷子亲口说过性子最像他的,这里边什么意味你细品品?”
“所以千万别觉得这人只是个喜欢玩弄感情的死渣男,他这人阴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咬你一口!”
宫飞白听着听着,突然顿住脚,将后背上的弯弓解下来,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嗖! 江非鱼屏住呼吸,他眼睛都快瞪瞎了,依然啥也没看着! “中了么中了么?中了什么?”
“一只很肥的……鸡。”
宫飞白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射得是野鸡,倒是的确长得花花绿绿的,可那肥硕的身体,那安逸祥和的小眼神,无不说明这只鸡兄……分明就是农家走地鸡cos的。 也行吧,至少这种鸡吃起来,比正经的野鸡可香太多了。 三个人走过去将第一只猎物收起来,宫飞白说:“表弟,继续说秦家的事啊,你还知道些什么?”
“莫莫姐,想听我继续说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能不能别叫我表弟了,叫我小鱼儿,或者非鱼也可以。”
“行啊,小鱼儿,这名字还挺可爱。”
“那是!”
江非鱼给女神姐姐夸得心花怒放,转身瞥了毫无存在感的弱鸡表哥一眼,深觉自己上位的希望又增一成。
哎呀,不是他说,跟他们这等顶级后浪比起来,老男人们的战斗力简直弱得抠脚啊!以为光靠脸就能稳操胜券吗? 天真! “说回秦家,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挺想不通的……就是秦南风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娶了一个他完全不喜欢的男老婆呢?”“他那个男老婆吧,莫莫姐你是没见过,长得倒挺清秀的,可惜性子糟糕的要命,天天就跟疯狗似的看谁都喜欢他老公,之前还差点跑来跟我表哥干架!”
“据说,这桩婚事,还是秦德昌亲自发话,压着秦南风办的……我总觉得这里边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你以后不但得提防着秦南风报复,也得提防他那疯狗老婆直接找你对线!”
“哦,这几天可能还好点,宫飞白——也就是秦南风的男老婆——好像给他老公的某个小三打破头住院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带来的那个,够猛的啊,这可是宫飞白难得一次跟小三掰头时遭遇滑铁卢呢!”
宫飞白:“小鱼儿你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啊!”
江非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主要是我这人性格比较外向,身边一大群朋友,贼爱八卦,他们平常嘀嘀咕咕的,我就难免听了那么几耳朵……” “小鱼儿。”
“怎么了,莫莫姐?”
“是这样,正好,咱们走的深了,这地形也不怕有人藏着偷听,你们俩先帮忙警戒一下,我要打个紧急电话。”
宫飞白的笑容在薄薄的月色笼罩下,显得那样温柔、那样清澈而又纯净。 瞬间将青春期大男孩给迷得说不出话了。 还是沉默了一路的陆表哥比较撑得住场,说:“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宫飞白已经掏出手机,按下了拨通键,闻言笑着摇摇头:“不用,但待会儿你俩无论如何都不准出声,知道吗?”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接起来了。 “喂?”
宫飞白清亮的男声带着一腔振聋发聩的委屈:“老公!你在哪儿呢,是不是在梦河居?别骗我,已经有人跟我通风报信了!!这些该死的看门狗居然不让我进来,你快出来接我啊!”
江非鱼:“…………!!!”
陆不臣:“………………” 他眼疾手快,死死捂住了表弟张嘴欲嚎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