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一直不与藏剑山庄的人反抗。
路维中比他小两岁,经常在重阳街村民聚会的社学做小头头,所有的男孩女孩都得听从指挥。吃定了他。 陈叔哼了一声,大踏步而出。 “少庄主,请让开!这不开眼的狗东西胆敢骂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陈叔火爆地大叫。
“骂你是杂种,怎么啦?你本来就是杂种。”李九如也淡淡地说道。
“陈叔小心!”小姑娘急叫:“江南三娇在他面前亡命而逃,他是个狠角色,不要大意了。”
急步冲进要出手揍人的陈叔也大吃一惊,悚然止步。疑惑的看向周姑娘…… “周姑娘,你那天碰上的人就是他?”
路少庄主更是吃惊。“对,是他,没错!”
小姑娘肯定地说。
江南三娇在江湖名号响亮,名头决不比灵剑周元坤或神拳电剑路武扬低多少,是比四猛兽还有令人害怕的江湖风云人物,经常用阴毒的手段整治对头,敢公然招惹她们的人为数不多。因为招惹她们的人不是身受重创就是全死了。 “你别害怕。”他冷笑,轻蔑地伸左手食指向陈叔勾勾:“我不会打死你,我要把你的牙齿打掉一半,以后你就不敢像这样口出不逊了。”
愿赌服输的赌鬼并不多;肯承认自己武功差劲的武林朋友也为数有限,谁都以为天老爷第一,自己第二。 陈叔本来有点心惊。 小姑娘被路少庄主接至藏剑山庄时,将路上所发生的变故一一说了,却说不出赶走东南三娇的人是何来路。因为她也不清楚。 能赶走江南三娇的人,岂是庸手? 陈叔难免心中有所顾忌;但经李九如声势汹汹的逼迫,怎受得了?怒火焚心,顿时忘了利害关系。 发出一声愤极的怒吼,电掠而上,怒吼声中,左手一引,右手来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宫狂怒地切入,这一拳势沉力猛,急逾电闪。 相距太近,出手却太快,谁也无法拦阻。 拳是诱惑,,攻至半途,突然袖底吐出一把尺长的尖刀。袖底刀,非常歹毒无法防范的杀人利器。 李九如的虎目,早已捕捉住对方的神意,陈叔眼中所流露的杀机恨意,难逃他的如炬神目。 旁观的人只看到他身形略晃,手也略动。陈叔右袖底吐出的刀,锋尖似平偏了八寸。 哎一声惊叫,陈叔突然前仆。 右手腕被李九如扣实,带马归槽后拖,起右膝猛撞在陈叔的胸口上,前仆的身体上升抛出。 “劈啪劈啪!”
四记正反阴阳耳光声震耳。
“哎……啊……”陈叔狂叫,被打得乌天黑地,满口流血,牙齿往下掉。 另外一名中年骑士刚想要上前抢救,刚抢出一步。 “你也想试试吗?”李九如轻蔑的冷笑,右爪遥伸:“你将后悔一辈子现在要做的事,最好不要试,阁下。”
“救我……”跪伏在地的陈叔惊恐的狂吼。 中年骑士骇然退回原处,脸色大变,冷汗直冒,似乎李九如遥伸的手爪是怪物,避为之上,不敢上前冒险一试,不想后悔一辈子。 路少庄主大骇,竟然不知道陈叔是如何被揍的,甚至没看清四耳光是如何抽落的。 “李……李兄弟,请………手下留情……”路少在主骇然急叫。 这位神气的路少庄主,知道低头了。 李九如把陈叔拖倒,一脚踏住背心,扭转擒住的手向上抬,仔细察看袖中抽刀的机巧。 “你知道这杂种,用这种歹毒的暗器杀我,我有权以牙还牙吗?”
他向路少庄主质问:“藏剑山庄并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父子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我要讨个公道,你何以教我?”
“我……”路维中一时语塞。 “我就用他的刀杀他,你反对吗?” 周小姑娘拉住了惊怒交加的路少庄主,在有人的受制的恶劣情势下,逞强绝无好处。 “你能轻而易举赶走江南三娇,必定有惊人的声誉和地位。”
小姑娘用软的,尽量保持神态沉静:“杀了陈叔,并不能多增你的威望,不如饶过他欠你个情面,不是吗?”
“杀了他,至少可以有杀鸡儆猴之效。”“何必呢!李爷,路家毕竟是你的亲邻,俗话说人不亲土亲,犯不着结仇哪!”
“你不是说客的材料。”
李九如说道。
“你说过,你对我周家保有三五分好感。 “对。”“看了家父的薄面,饶了陈叔一次,好不好?” “唔!好像年头大变,连黄毛丫头也知道用心计了。小丫头,你真孝顺,替你爹卖交情。好,日后我会向你爹讨这个情面。”
他一脚把陈叔踢得翻了两圈,陈叔痛得鬼叫连天。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这杂种的嘴脸。”
他向陈叔冷冷地说:“饶你这一次。你们还要搜吗?”
“希望你不是南毒的人。”
路少在主恨恨地说:“如果是,家父会来找你的。”
他回身重新跳上木马,抓起锯把。 “我不管有谁来找我。”
他开始拉锯:“在我失去耐性之前,来人是安全的;之后,没有任何保证。不搜,你们走吧!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路少在立三个人,替陈推拿片刻,这才慢慢小心地扶了陈叔上马。 这期间。周小姑娘一直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奋力地工作,眼神百变。 五匹马走了,空间里流动着他锯木的有节拍声流。 他有耐心地刨光锯妥的木板,双手万能,放下杀人的屠刀,他的手便成了木匠的手。 他听到不远处房舍内有异样的声息传出,眼中突然涌现猎食猛兽所特有的光芒。 自从路少在主五个人走了之后,他便把杀人的所有器械,都带至工作的地方,提防意外,估计藏剑山庄的人不会善了,路庄主会带人来找他的。 这些杀人器械,就藏在一旁的碎木刨花中。 终于,他放下了解锯,在木堆上坐下,提过水罐倒了一碗水,从容不迫地慢慢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