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一般!他正是曾经的帝师,如今的太子太傅,张元道。“是他,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他!”
杜如画本来要统筹全局,站在最后面,见到了张元道双眼陡然眯了起来。他之前一直拿不准致使国子监监生在东虞使馆闹事的人是谁,以为是赵斯这老贼做的局,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老家伙了。也对,毕竟这老家伙对徐骁是恨之入骨!三年前幽州战败,就是败在大军的后勤上,而分管大军后勤的就有张元道。因此徐骁率军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削了这老家伙一顿,才导致这老家伙失去了入内阁的机会。这仇对张元道来说可大了!如今有扳倒徐家父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呵呵,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杜如画见到张元道下了车,连忙拱手行礼,眼底却变得炙热起来。如今的大乾京都……还真是群魔乱舞啊!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这老家伙来了,今日这出戏,就更精彩了!”
杜如画嘴角微微扬起。张安世号称大乾第一毒嘴?看似谁都敢喷,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得在规矩准许的范围内。但张元道,显然不在此列。说实话,这时候杜如画都有些后悔了。早该知道就不该先出手的,搞得三番两次在徐安手中吃瘪很不爽啊!先让这些老家伙和徐安碰一碰不香吗?“是张公,张公到了。”
张安世见到了下了马车的张元道,整个人也是激动了起来。好嘛,你们不是想拦吗?现在张元道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拦。这可是皇帝的老师,连皇帝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张公,徐安滥杀耶律齐,这是要引起两国大战啊!”
“张公,为了大乾江山社稷,你要为我大乾主持公道啊!”
“张老,徐安这是要断我大乾国祚,不可饶恕!”
“……”群臣看着缓步走来的张元道,也是脸色激动,齐齐应声附和。“诸位放心,老夫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让战祸殃及我大乾。”
张元道冲着众人微微颔首,看向禁军校尉:“怎么?你敢拦老夫?”
校尉顿时头皮发麻!其他人不敢杀大不了用身体挡,但这老家伙不敢挡啊,要是他往地下一躺,他祖宗十八代都得被这群文官干翻。“张公,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你别为难我们。”
校尉咬了咬牙,没有退让。开玩笑,得罪这些文官顶多被喷死,但抗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张元道微微一怔,似乎也没想到校尉竟然这么强势,按照过去的规矩,这时候有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带头,禁军是不敢拦的。毕竟群臣闯宫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但现在禁军明显是打死不退。看来元康帝这次是真打算护徐安到底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给他机会了。要是让他拖几天,群臣的这股火渐散,届时再有其他声音出现,想要再弄死徐家父子就太难了。“好,老夫不为难你们。”
张元道笑了笑,看向身后的一众群臣道:“尔等退下!”
“好好好,张公,大乾未来之命运,全系于你一人之手了。”
群臣立即利索地退到了一边,都激动地看着张元道。隐忍了三年,这老家伙终于要火力全开了。张元道看向皇宫大门,深吸一口气,便冲着皇宫怒骂!“陛下,老臣今闻北狄使臣惨死徐家纨绔之手,怒从心来,特来此问问陛下。”
“老臣要问问陛下,是否真的要专宠徐家,置于大乾江山社稷于不顾?置大乾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臣倒是想要问问陛下,究竟是要做一个兼听者明的明君,还是做一个专宠小人的昏君?!”
“臣倒是要问问陛下,陛下如此作为,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先帝吗?对得起那些为我大乾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吗?”
“陛下如此作为,枉为一国之君!”
“……”张元道指着皇宫的方向,直接破口大骂。众人原本美滋滋的看戏,等着张元道将徐家父子骂得体无完肤,结果听了张元道的骂声,一个个的脸色顿时僵硬了下来。这……这是不是搞错了啊!张公,我们针对的是徐家父子,我们也是要逼着皇帝下旨整死徐家父子。但别搞错对象啊!你这上来不先搞徐家父子,上来直接就搞陛下,这不是成了逼宫了吗?咱们是来为大乾天下苍生申冤的,不是来逼皇帝退位的!就连杜如画,这时嘴角的笑容也是一点点的收敛,他觉得自己玩得够大了,没想到这老家伙玩得更大。这是要逼元康帝做选择啊!让元康帝在徐家父子和满朝文武之间做个选择。而且还是给出明确选项的选择。选择杀徐家父子,就是明君!要是选择包庇徐家父子,那就是昏君了。“果然,老狐狸还是老狐狸,真能算……”杜如画沉吟了一下,便明白了孙元道为什么这么做了。一箭双雕。一来杀徐家父子大仇得报,二来借机积攒一大波声望,为将来铺出了一条光辉大道。内阁!这老家伙这么帮赵斯,明显是还想进内阁。想得还贼美!可是……问过他同意了吗?!而此时,御书房中。元康帝站在大殿上,听完太监的禀报,气得脸色铁青!“老贼,你还敢质问朕?你哪里来的脸质问朕?”
元康帝气得暴跳如雷,望着城门的方向怒道:“你们要朕杀徐安,却没人在意徐安为什么杀耶律齐。”
“在你们眼中,我大乾百姓……只是蝼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