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安还是很佩服侯君奕的。这小子至少是个真男人。他曾经可是御林军都统,那可是皇帝亲军,深受皇帝老子的器重。但三年前他爹死后,她的红颜知己也在耶律齐进京的当日,被耶律齐杀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瞬间将这个少年的怒火给点燃了,直接一人一枪杀向北狄使馆,怒杀三十人后被孙貂寺擒拿问罪。然后,就被丢到这天牢当狱头了。徐安知道元康帝这是为了保护侯君奕,在群臣反应过来之前先将侯君奕处置了。事实证明,元康帝很有先见之明。侯君奕刚被丢到天牢,那些文官就死谏,要侯君奕偿命。后来,是徐卿风将那些叫嚣的文官家里的小姐少爷,全部抓到了北狄使馆,让他们在大门前站成一排,说是大乾百官为了赔罪,百官甘愿奉献自家妻女,任由耶律齐采摘!于是,满朝文武顿时就蔫了。徐家姐弟三人也因为这事,被丢进了稷下学宫学习。京都才换来了短暂的平静!“怎么?你们禁军就是这样押送犯人的?”
见到徐安浑身染血,身上却没有枷锁,护送的禁军还很狗腿地随行伺候,侯君奕嘴角便泛起浓浓的嘲讽。这哪里是犯人?这是进天牢消遣呢?是不是还得再给你找几个女人啊?“我禁军做事,关你何事?”
禁军校尉扫了侯君奕一眼,冷笑道:“徐小公爷乃是我辈之英豪,别说是鞍前马后,就算是要我等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也绝无二话!”
身后的禁军也连连称是!兄弟们,低调点,低调点,我不是那种喜欢高调的人……徐安双手负背,昂首挺胸,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哦?”
侯君奕嗤笑一声,道:“那我倒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们愿为他肝脑涂地!”
徐安什么性子,侯君奕还是知道的。这纨绔除了到处惹事,他还能干什么?之前就因为理念不同,没少和徐安干架。当然,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干徐安一群人就是了。一众狱卒看着徐安,也都面带不屑,他们现在跟着侯君奕混,自然知道自家老大跑来监牢当差,有一半是徐家纨绔的功劳。“也没什么事,也就随便杀了几个人而已。”
徐安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众禁军将士看着他淡定的样子,眼底顿时更加的佩服了。不愧是敢杀耶律齐和阙英的徐小公爷,就是高风亮节啊!“杀人?呵!这倒挺让我意外了。”
侯君奕盯着徐安,眼底也是闪过一抹诧异。让还真没想到,这个平时打架就站在后面呐喊助威,打完了就上来补刀的胆小家伙,竟然敢杀人了。也对,如果没杀人,也不可能被丢到天牢来。“杀了谁?”
侯君奕打量着徐安,冷笑着问道。他知道徐安杀的人,身份不会太低。否则以徐安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被打入天牢。“杀了谁?杀了两个你想杀而没杀成的人。”
徐安抬手掏了掏耳朵,道:“一个叫耶律齐,一个叫阙英……”轰!侯君奕呆在当场!徐安的话,就像是惊雷一般在侯君奕的脑袋中炸开,直接将他炸得脑袋一片空白!徐安杀了耶律齐?杀了阙英?他们可都是位高权重,徐安怎么敢杀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众衙役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自然也都知道耶律齐和阙英的身份,这两个人岂是说杀就能杀的?铛!一声刀鸣响起。侯君奕腰间的双刀出了鞘,指着徐安一字一句道:“你刚刚……说什么?”
……与此同时,皇宫大门。傍晚。在杜如画的率领下,张安世、秦德海以及群臣直扑皇宫而来。只是在孙貂寺的安排下,禁军早就设定了关卡。“站住,陛下有旨,今日谁都不见。”
群臣还没抵达宫门,禁军校尉带人持剑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滚开,我们要见陛下!”
“大乾和北狄刚刚休战,徐安便杀了小天狼王,这是要挑起两国的战火,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战端一开,无数百姓将惨遭涂炭,本官要为那些百姓讨一个公道。”
“为大乾,诛徐安,胆敢阻拦者,与此子同罪!”
“……”结果群臣根本就不鸟他,远远的直接出口成章了。一个个义愤填膺,正义凛然。那样子谁要是敢阻拦他们,估计连祖宗十八代都得给干翻!禁军校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大乾重文轻武上百年了,一个小小的文官都能将他们这些武将吃得死死的,更何况此时面临的还是满朝文官呢!“停下,陛下有旨,今日谁也不见!”
校尉咽了咽口水,再次厉声喝斥:“胆敢擅闯宫闱者,杀无赦!”
“滚!”
走在前方的张安世,直接脱鞋一鞋子向着校尉的脑袋砸了过去。他面目狰狞,怒不可遏:“今日老夫为民请命,谁敢拦老夫,老夫就和谁拼命!”
“滚开,谁敢拦老夫?就是要断大乾的命脉!”
“我等为了大乾江山社稷而请命,谁敢阻拦?”
“呸,无知小儿,给老夫滚开!”
“……”一众大臣也是连连附和,直接手拉着手开始向前冲关。镇守宫门的禁军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冷汗直冒。擅闯宫闱是重罪,他们就算当场将人砍死也说得过去,可问题是这些人不是一个人啊,这特妈近乎是满朝文官。总不能真将所有人全砍了吧?别说全部,随便砍一人都得在。“拦住他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校尉丢掉手中的剑,不丢剑,这群老贼脾气上来,敢拔剑砍人。“所有人手牵着手,别让他们靠近城门。”
城门前的禁军将士立即围成人墙,堵住了来势汹汹的群臣。双方开始角力,宫门前骂声、嘲讽声、怒吼声……声声入耳!但禁军将士正值壮年,身强力壮,那群文臣虽然人数稍占优势,但想要推开他们几乎没有半点可能。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这时,一辆双辕马车,缓缓行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