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故有些无奈地道:“你大哥今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在喝酒,拦都拦不住。”
“我,我没喝多!!!”
宋思文像是听见了他们俩的话,大舌头地喊了一声,又快速地低下头去。见他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宋时蕴拿出来一张符,递给谢如故,“这是提神符,放在他怀里,大喜之日,总不能让他晕过去,让我嫂嫂照顾一个酒鬼。”
谢如故闻言,失笑地摇摇头,伸手将符纸接过来,塞进宋思文的怀里。这时候,宋思文院子里的婆子和小厮,也都赶了过来。见此,谢如故便温声道:“二妹妹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他回房。”
宋时蕴颔首,瞥了一眼赶过来的其他人,她对谢如故福了一礼,“有劳谢世子。”
一副和谢如故不太熟悉的模样。谢如故没有拆穿宋时蕴的小狐狸样子,目送宋时蕴和宋时柔离开。见她们俩走远,谢如故才扶着宋思文,将人送回喜房。宋时柔跟在宋时蕴身边,从修竹院出来,回头望了一眼,她有些不解地小声道:“二姐姐,你和……谢世子是怎么回事?”
方才谢如故看见宋时蕴,便拉着宋思文,不再上前一步,还让宋思文侧了侧身,就为避开宋时蕴,瞧着他的模样,似乎很是关心宋时蕴。看宋时蕴和谢如故的互动,也不像是有什么矛盾的样子。宋时柔有些不明白了。从前一阵子的状态来看,她一直以为,宋时蕴和谢如故的关系冷淡了,应该是看透了谢如故。可现在,好像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宋时蕴闻言,神色淡淡地道:“什么怎么回事?”
宋时柔有些着急地道:“二姐姐,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谢世子了?我早就跟二姐姐说过的,谢世子恐怕对二姐姐不利,二姐姐你……”“时柔。”
宋时蕴打断了宋时柔的话,“你的话,我都记着呢。”
宋时柔皱眉,“那二姐姐你和谢世子还那么亲厚?”
宋时蕴闻言,抿了抿唇角,思忖片刻,沉声道:“没办法,我心悦他。”
宋时柔瞬间瞪大眼睛,“二姐姐,你说什么?”
宋时蕴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呢。”
宋时柔:“……我,我是知道,但是,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过是担心,你的梦境成真,但我相信他。”
宋时蕴伸出手,拉住宋时柔的手,温声道:“时柔,你的话,我都记着呢,我也会小心的。”
语毕,她没给宋时柔说话的机会,就拉着宋时柔离开了。而在她们俩离开不久后,谢如故的身影,便出现在修竹院外的岔口上。看着宋时蕴和宋时柔离开的方向,谢如故微微皱了皱眉,宋时柔的梦境……是什么?……“二姐姐,你真的喜欢谢世子啊?”
宋时柔被宋时蕴拉进雅轩,还是忍不住说:“可是,如若二姐姐喜欢谢世子的话,为何这些日子,不愿意见谢世子?我原本以为,二姐姐和谢世子之间,是有了龃龉呢!”
甚至可以说,她原本以为,宋时蕴终于和谢如故闹掰了,选择相信她的梦境。现在看来,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宋时蕴闻言,缓缓地松开她的手,道:“我是喜欢他。”
宋时柔刚想说话。宋时蕴望着她的眼睛,抢先道:“但是,我也相信你的梦境。”
宋时柔一愣,“这话……我听不太懂,二姐姐。”
宋时蕴道:“时柔,你不需要懂,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宋时柔有些着急,“二姐姐既然喜欢他,那为何这几日,不愿意见他?”
她看得出来,宋时蕴对外说概不见客,但其实都是冲着谢如故去的。宋时蕴闻言,抿了一下唇角,道:“我需要时间,去想通一些事情,现在想通了,一切都会如常,之前的事情,你都忘记吧。”
宋时柔一愣,“忘记?”
宋时蕴望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认真道:“时柔,你听我的,如若以后,有人问你,我这几日是怎么了。你对外的回答,一律得是,我这几日病得厉害,起不来身,没有精神,病得很蹊跷。若是问起我这几日的饮食吃喝,你对外便说,我旁的东西都吃不下,每日能够吃下的,只有定国公府送来的汤药和糕点。若是有人问起,谢如故和我的关系,你只说,我似乎有些爱慕谢世子即可。”
宋时柔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听得一愣一愣的。宋时蕴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进入房间。宋时柔望着她的背影,着实想不明白,宋时蕴是怎么想的。她思忖片刻,还是想不通,只能暂时离开。宋时蕴进了房间后,秋白和霜重便送来了汤药。“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秋白将汤药放在桌上,“今日的汤药,小姐你还没用呢。”
霜重看了看她的脸色,担忧地道:“小姐今日没服药,脸色看着都不大好了。”
“还真是。”
秋白一打量,便开口道:“要不然,还是去请府医来看看吧。”
宋时蕴摆摆手,“不用,将汤药放下,我待会儿用。”
霜重闻言,将另外一碗汤药放下来,“这是定国公府之前送来的,小姐要服用哪一碗?”
宋时蕴闻言,看了一眼,霜重放下来的汤药,她伸手拿过来,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汤药,倒是普通的汤药,倒是用了不少大补的药物。宋时蕴将汤药放下来,又拿起另外一碗。见此,秋白和霜重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宋时蕴要用定国公府的汤药,但是没想到……秋白试探地问:“小姐,不用这一碗吗?”
宋时蕴拿着平宁侯府开的汤药,一饮而尽,“不必了,府医开的汤药,更适合我如今的身体。”
秋白闻言,哦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霜重问道:“那剩下的这一碗汤药?”
宋时蕴瞥了那汤药一眼,道:“放在这吧,等下我来处理。”
霜重和秋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置喙。“是,时间不早了,我替小姐铺床,等会儿伺候小姐歇息吧。”
秋白温声道。宋时蕴点点头。秋白前去铺床。霜重见此,拿着空的汤碗,便走出房间。宋时蕴看着那碗汤药,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道:“对了,秋白,若是外面有人问起,我最近服用的汤药,你记得要怎么回答吗?”
秋白铺床的动作一顿,立即道:“奴婢都记得的,若是有人要问起,就说小姐服用的,都是定国公府送来的汤药。”
宋时蕴颔首,“我近日来,也吃不下其他东西,服用的都是定国公府送来的糕点,明白了吗?”
秋白不明白宋时蕴为何这么吩咐,但还是点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宋时蕴淡声道:“铺好床,你便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
秋白应了一声,将床铺好后,便退出了房间。待她关上房门,房间里便只剩下,宋时蕴一个人。宋时蕴望着桌上的汤药,不多时,她拿起汤药来,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前。她伸手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白玉瓷瓶。宋时蕴将汤药,全部倒在瓷瓶里面。旋即,她又在瓷瓶上面,贴了一张结界符。随手关上抽屉后,宋时蕴将药碗放下来,自个儿简单地去洗漱一番。回来后,宋时蕴又在房间里面,贴满结界符后,才躺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