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驼背男子道:“不过是几个姑娘家之间有些误会,何须小题大做?”
尉迟璟并不打算息事宁人:“什么样的误会竟然要让人撕烂三皇子妃的嘴?”
驼背男子一时语塞。尉迟璟的目光落在驼背男子手中的弯刀上,“若我不来,你们岂不是要对三皇子妃动手了?”
苏挽还没过门,他却一口一句三皇子妃的维护,可见苏挽在他心中的地位。原本还有人质疑,苏家以抚养之恩要挟三皇子,娶苏家嫡女为正妃。现在看来,谣言不可信呐!尉迟璟不想与他们多说,牵着苏挽的手便离开了酒楼。其他人也随着一起离开。苏文泽走时还鼻孔朝天的瞪了娄似雁一眼:“哼!”
娄似雁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没往他脸上招呼。等他们都走后,驼背男人开口道:“郡主,你今日太冲动了。”
娄似雁也没想到事情发展会是这般,她欲言又止:“父亲那边……”“郡主。”
驼背男人道:“我不会为你求情的,你这次招惹的是苏家的人,便是我有心替你求情,王爷也不会饶了你。”
娄似雁脸色一白。她也没想到今日这般晦气。不仅得罪了苏家,还得罪了三皇子。娄似雁将长鞭往腰上一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酒楼。“真是一出好戏呢。”
对面茶楼,尉迟雅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酒楼发生的一切。她勾唇浅笑,今年的除夕夜真是精彩,不枉她费了这么多功夫。总归,没错过一场好戏。……走出酒楼一段距离后,赵清秀跟季辛便提出告辞了。走时季辛特意对楚离道:“阿离姑娘,不如在下送你回去?”
楚离瞥了一眼跟在尉迟璟身后的杨枭,“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季辛一副翩翩公子作态,看着楚离的眼神更是含情脉脉:“只要是阿离姑娘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麻烦。”
楚离又偷偷瞧了一眼杨枭,那厮还是无动于衷,她气性上来,“那就多谢季公子了。”
正好季家的马车过来了,季辛扶着她上了马车。“各位,告辞。”
“告辞。”
季辛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弯腰进入。马夫驱马离去,从杨枭面前驶过时,马车颠簸了一下,车窗掀开一条缝,他正好看见楚离没坐稳扑进季辛怀中。画面一瞬即逝。杨枭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下颚绷紧,不知道为什么,他胸口很不舒服,有点闷,像是病了,呼吸不过来。“你发什么愣?”
顾简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杨枭收回视线,脸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没什么。”
他再次看了一眼远去的季家马车。也许,他真的病了。杨枭想。因着冬兰受了伤,尉迟璟带着他们去了随缘医馆。别的医馆这个点都打烊了,唯有这里还能诊治。冬兰背上的伤不重,冬衣替她挡了些伤害,但手背却是实打实的挨了一鞭。血肉模糊的,看得渗人。苏挽让杨蕊将苏茗茗带到后院去玩,小孩子不宜见血,怕她晚上会做噩梦。苏茗茗却固执的不愿意去,“我不看,我就在这里陪着冬兰姐姐。”
若非自己,冬兰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她没法心安理得的去玩。苏挽摸了摸她的脑袋:“吓到了吗?”
苏茗茗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三姐,茗茗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
苏挽笑容温和:“茗茗没有给三姐惹麻烦。”
“可是……”苏茗茗耷拉着脑袋:“是茗茗撞了人,弄脏她的衣服,茗茗有错在先。”
“那茗茗道歉了吗?”
苏茗茗摇头:“茗茗还没来得及。”
她是真的被吓住了,以至于,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那明日一早,三姐陪着茗茗一起去给那位姐姐道歉好不好?”
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那娄似雁心狠手辣便将错处全推到对方身上去。先道了歉,赔了那衣裳的钱,后面的再另外算。苏茗茗软糯糯的应了一声:“好。”
忽然,苏挽嗅到了一股怪味。像是想到什么,她手指往下,果真摸到一片潮湿。“怎么不说?”
苏茗茗顿时脸颊爆红,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本来就急的很,所以下楼时走得有些快,当时撞到人,娄似雁要打她的时候,她受了惊,一下子没忍住就……苏挽点了下她的脑袋,语气凝重:“茗茗,你记住,你是苏家的女儿,只要苏家在,不管在哪,都不用这般委屈自己,明白吗?”
无论嫡庶,都要苏家子女的气魄和血性。苏茗茗似懂非懂。因为苏挽所言跟姨娘教她的很不一样。姨娘说,苏家是他们的恩人,她们能够有今日安定的日子,都是苏家庇护。她不能嫉,不能妒,不能挣,更不能抢,对苏家每个人都要心怀感恩。更不能在外面给苏家惹麻烦。但今日她好像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小蕊,马车上有备用的衣服,你带她去换一下。”
“是,小姐。”
杨蕊将苏茗茗出去了。大夫正在给冬兰处理伤势,当手背上的血清洗掉后,几乎可见下方白骨。顾简拿着油灯在旁边照着,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很疼啊?”
冬兰寻思,你说的那不是废话吗?都见骨头了,能不疼吗?她现在疼得都没力气去骂人了。顾简见她疼得五官扭曲,又忍不住道:“你轻点啊!”
之前坐店的老人家被儿孙接回去享福了,现在换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顾简有点不相信他的医术。要不是自己也不懂,他都想上手了。少年看了他一眼没做声,但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是加快了不少。苏挽看了一眼冬兰的手背,她抿了下唇,跟尉迟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便一同走向了后院。“那女子什么来头?”
一出来,苏挽就迫不及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