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验尸官走后,佐木双眉紧锁,说:“这就奇怪了,松岛是个惯用右手之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不,正因如此,我才更加肯定凶手就是他。”
志鸣把握十足地说。“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前天晚上比武时,我最后一击打伤了他的腰部右侧。不是我夸张,这一击下去,按正常来讲,他起码要两三天后才能正常使用右手握刀;哪怕右手拿起了刀,也不可能如此用力地刺穿一个人的胸膛。所以,我敢肯定,他当时是用左手持刀杀死藩主的。”
志鸣根据情况来分析。“所以,验尸官才会误认为,凶手是个左撇子。”
佐木若有所思地说。“没错,但这还不足以证明松岛就是凶手。目前有个疑点,由于案发现场就是第一现场,为何藩主会在凌晨四点出现在寝阁的中厅内,而不是卧室?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看来必须去向其夫人打探一下情况。”
志鸣捕捉到了新疑点。“她现在心情不好,估计不想见人。我试着去问一下吧。”
佐木起身离去了。志鸣独守空房,有些焦虑。他实在不能耗太多时间在这里,这些事情本来与他毫不相干,只因为一把刀,把他牵扯进去了。其实,他倒不怕被当成杀人凶手,毕竟可以利用魔法离开;但他不能一走了之,誓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况且还得把刀还给商崎。幸好,佐木很快就回来了,说:“夫人同意见你了。”
志鸣二话不说,当即随佐木来到了寝阁的后院里。夫人正坐在一个凉亭里等着,旁边站着两名侍女。这位夫人年纪并不大,看起来约摸三十五、六的样子;虽化了妆,但仍能看出,在这副清风明月般的妆容下,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她把眼睛都哭肿了,妆容被泪线弄花了,形成两条深深的黑河。为了展现出应有的仪态,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用熟练的汉语说:“二位请坐吧。”
二人坐了下来。夫人打了个手势,两名侍女离开了。“夫人请节哀。我就不兜圈子了。”
志鸣直入主题,“首先,请夫人相信我的清白。如果我是凶手,我不可能还留在贵府中;而且,我来贵国只为了寻人,与藩主无冤无仇,没有任何杀人动机。”
本以为对方会提出质疑,没想到夫人点点头,说:“侠士,你是敝府的贵宾,我相信你不是凶手。之前武士的行为有些过激,请多多包涵。”
她的反应令志鸣倍感意外。他停顿了几秒,说:“理解,毕竟我刚来不久,藩主就出事了,换谁都会觉得不对劲吧?据验尸结果反映,藩主遇害的时间大约在凌晨四点,此时理应是熟睡的时候,为何他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中厅,这个夫人你清楚吗?”
这位衣着打扮较为朴素的夫人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残泪,说:“当时我正在熟睡当中,根本不知道他走出了卧室。我也是今早醒来才知道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