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卫姝只有一个感觉,她成熟了不少。这或许就是责任压在了她身上,迫不得已的成长吧。简恩慈不像从前一样看见卫姝都蹦蹦跳跳的过来找她,只是慢慢走了过来,说:“卫姐姐,你来啦。”
卫姝吩咐九灵将礼物递给了简恩慈,简恩慈看了一眼,又显露出了她以前那般活泼的模样,眼睛冒着光。她正想抱一抱卫姝,看了周围人的眼睛,只能轻声谢了卫姝:“谢谢卫姐姐,我很喜欢!”
卫姝被安排进了席间,不是冤家不聚头,谁知道玄懿竟在她身边落了座。“你怎么来了?”
“你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跟简崇明相熟,怎的就不行了?”
两人一碰头就开始呛声,说起两人交恶,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两人同岁,八岁时卫姝被父亲带着去参加了皇家秋围,撞见玄懿正在严厉责罚一个宫婢,好像是因为那人将羊奶撒到了她身上。瞧见那人手心都快被打坏了,卫姝有些心疼,忍不住开口替她求了一句情,就遭到玄懿一顿说,说她卫府上下全都是没规矩的,她也一样。还说宫人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责罚了。当时卫姝就恼了,跟人打了一架,自此还被关了两个月没出门,父亲也被罚俸一月。从此以后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互相针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这般斗了快十年,可谓是一对冤家。偏生两人都长得极美,常常被拿来作比较。四五年前,卫姝的脸还有些肉肉的,虽然是漂亮但是看着还是带着些可爱,比起玄懿来还是稍显逊色。现如今瘦了不少,极佳的骨相便显了出来,这般艳丽之色,竟是有些超过了玄懿。两个大美人儿坐在一起,极为打眼,前来赴宴的宾客的眼睛时不时就落在两人身上。一听一人是公主,一人是霍衍夫人,都不敢靠近,只能静静欣赏两人的美貌。宴席快散了,宾客也走完了,卫姝却还没走,想留下跟简恩慈多说说话,此刻府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听闻今日流火堂的堂主竟然换成了一个小丫头,我倒是要看看,让一个女子做当家人的门派,是个什么样子。”
此人及其没有礼节又猖狂,府内人循声往门口看去,便看见一个拿着大刀的男人站在门口,出言挑衅。这人的举动落在卫姝眼里在,只觉得他无脑至极。“不知简堂主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你此番继任堂主之位,江湖上可谓是议论纷纷啊。若简堂主今日将我打赢,也算是给江湖中人证明,你简堂主乃是实至名归的。”
简恩慈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乃是人称江湖第一刀的严宗,那把大刀据传使得出神入化,平日里就喜欢四处找人挑战,遇见不服气之事上前就是一顿打。今日他找上门来,若简恩慈不肯应战,会辱没了流火堂的名声,也让她无法再力排众议稳坐在流火堂堂主的位置之上。卫姝瞧见简恩慈又着急又为难的样子,上前说:“这位侠客,趁今日这大喜日子,非要前来砸场子是吗?”
严宗见又是一个女子,大喊说:“你们流火堂是都没有男子了是吗,简家小姐同我说话便算了,你又是何人?”
九灵见他出言不逊,想上去教训他一顿,被卫姝暗暗拦下,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得到九灵肯定的答复,卫姝笑着对那严宗说:“你说想要同简堂主打一架便要打一架,你岂不是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如这样,若是你能打赢我身后这位,便让你与简堂主一战如何?”
九灵抱着剑站了出来,严宗见又是个女子,笑道:“你们流火堂怕不是要开个绣坊?竟全是女子来说话,简小姐,你的兄长呢?”
简崇明一直负手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见卫姝在侧,本不欲插手,谁知道严宗指名道姓要他出来,他只得出声说:“严大刀你这是不敢吗,你话里话外瞧不起女子,便与你跟前那位比试一番呗。”
既然简崇明的都这么说了,严宗抽出背上的大刀,摆出应战的姿态对九灵说:“来吧。”
九灵将自己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兵器相接的瞬间,寒芒乍现。九灵动作灵巧,身手极快,那严宗拿着一把极重的大刀,自然不如九灵敏捷,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九灵的剑便突破他的防守指到了他的心脏处。九灵将手腕一翻,便将剑收回了自己的剑鞘内。那严宗没曾想自己这般快的败于一个女子之手,满脸羞愧地告辞了。九灵站回了原位,卫姝和简恩慈对其一顿夸,夸得九灵都脸红了,直说:“我也没有多厉害。”
简崇明笑着走了过来,对她们说:“那人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叫严大刀吗。因为江湖里称得上号用刀之人,除了他,就只有三个人,他拿着这个称号自诩天下第一,到处挑战别人,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
一听这话,卫姝和简恩慈都不由得笑出了声。简崇明见简恩慈还有脸笑,瞬间板着脸说道:“连那个严大刀你都打不过,丢脸死了,还不去练功。”
简恩慈冷哼了一声走了,简崇明脸色瞬间又由阴转晴,毫不吝啬地夸赞九灵:“九灵姑娘今日一看武功竟在我之上,简直厉害。霍兄让你护着卫姝,也算是用心了。”
简崇明将主仆二人送出了自家府上,坐在马车上,卫姝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简崇明方才说的话,霍衍对自己,真的那么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