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被浑身的酒味呛醒,头疼欲裂,赵星儿沐浴后,勉强好受一些。她只记得昨晚与林舒去酒馆喝酒了,后面的事她记不清楚了。“星儿,你终于醒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林舒小跑进来。见她盯着自己笑得不怀好意,赵星儿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林舒似笑非笑的碰了碰她的手臂。“我昨天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怎么样?你跟陆翰林和好了吗?”
小丫头皱眉,“这跟陆翰林有什么关系?”
昨夜她不是去喝酒了吗?林舒愣了愣,微微瞪大眼,“昨夜你不记得了?”
说着,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也是。看不出来啊星儿,喝了酒比我还疯。也不知是谁,昨夜抱着我哭,活脱脱一枚被抛弃的弃妇。”
弃妇?赵星儿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形容?她听到这句话,脸越来越黑,忽然眼皮一跳。林舒笑眯眯凑近她,调侃道,“看不出来啊,陆翰林是不是对你下蛊了?醉酒都是想着他……”“我醉酒将你认成他了?”
小丫头脸上停滞了几秒,一阵热意满满涌上脸颊,她哀怨了一声,难为情的捂住脸。“还不止这些。我看你为情所困,陆翰林可是不可多得的良人,所以临走时将你交给陆翰林,让他好好照拂你。”
最后三个字,刻意咬重了字音。听到这句话,宛若五雷轰顶,赵星儿满脸不可置信,她说什么?陆云照顾她!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认为做了件好事的林舒仍笑问,“怎么样?进展如何?”
话未说完,便听到城东那边传来讯息,昨夜有个人闯进了农田里,农民无意间撞见,见他鬼祟,一齐上将他抓了起来。原本毫无头绪,突然有了进展,赵星儿连忙让桃红备马车。从马车上下来,她眼眸不经意间一扫,忽然顿住了。林舒走出来,见到陆云,脸上一喜,“陆翰林,这么巧啊。”
男人走过来时,她明显察觉身侧僵硬了一瞬。陆云却毫无所觉般,低声唤道,“郡主。”
随后,一行人一起走进去。农民闹哄哄聚在一起,萧定安与萧黔都在,赵星儿的视线掠过他们,落在陆云时,眉眼闪烁,飞快收回了视线。萧定安看见来人,暗含警告的扫了陆云一眼,脸色青紫,“星儿,过来。”
小丫头却越过他,问萧黔,“二哥,人呢?”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萧黔眸光晦暗不明,“将人带出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五花大绑被人拖出来,农民将人扔到了地上。萧定安瞥了一眼,愣了愣,眉眼隐约让他有种熟悉感。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看向一旁的男人。萧黔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的人已经走上前,猛地扯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看见那张脸时,萧定安浑身一震。此刻,萧黔走到他面前,步步紧逼,“若我没记错的话,他应是三弟你手下的人。”
这句话直接将他推在风尖浪口上。众人一脸唏嘘,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萧黔招招手,下属挟着人走上来。“你说。”
那人飞快扫了萧定安一眼,惶恐低下头,“那日,我确实看见三殿下在城东。”
萧黔深深看了他一眼,偏头吩咐下属搜黑衣人的住所。那是萧定安的下属,萧黔此举直接越过他,无疑是在打他的脸。没过多久,那人回来,手中多了一个瓶子,萧黔将此瓶交到大夫手上。大夫倒了些在手上,闻了闻,“回二殿下,此药粉与解暑茶中为一种。”
所有证据都指向萧定安。顶着众人视线,萧定安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在此时他才明白,萧黔在一步步引他入套,从一开始他就落入圈套里。黑衣人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爬似的爬到他面前,“三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滚!”
萧定安怒吼了一声,“废物。”
他一脚踹向黑衣人,直接将他踹开半米远。黑衣人闷哼一声,嘴里仍语无伦次让他救救他。“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萧定安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青筋暴击,一拳打在他脸上。场面一片混乱,他太阳穴突突跳,忽然拔剑,眼看着要刺入黑衣人。一颗石子横空飞来,直接击中萧定安的手肘,一阵刺痛传来,手中的剑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弟,此人可是重要证人,怎可说杀便杀?”
萧黔不悦道。“三弟若真杀了他,才是惹人非议。若真是无辜的,我自然会还三弟一个清白。”
明明此事是他一手操办,如今却冠冕堂皇还他清白,简直是可笑至极。萧定安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眼睁睁看着萧黔将他的人带走。赵星儿望着这一幕,深深看了二皇子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皇宫里。萧黔上前,将今日之事来龙去脉娓娓道来。皇上沉思了片刻,最终将视线落在萧定安身上。脸上仿佛山雨来之前的平静,皇帝眼眸阴沉沉盯着萧定安,怒道,“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未等人解释,皇帝直接下令,“往日是真太放纵你了,竟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府,呆在府上给朕好好反省。”
“父皇,此事只是猜疑。三弟未必不是被有心人利用……”皇上挥手,不耐烦的打断,“黔儿不必为他说话。他犯的错还少吗?依朕看,若不管教一番,他真要无法无天了。”
以往他看重这儿子,甚至不惜将星儿嫁与他,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人失望。“逆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冷声喝道。萧定安眼眸微动,最终在皇上面前跪下,平静无波道,“儿臣愿意受罚。”
听到这句话,萧黔脸色僵了僵,只好将欲要开口的话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