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反抗也没错,照那帮人的德性,惹到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这里离镇上不远,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避避风头!”
琦天洛爷爷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知道王家是个什么德性,这个事可能难善了,琦家无钱无势,又是迁徙过来的,自己这把老骨头无所谓,但琦天洛还小,万一王家要追究,落在他们那帮人手里就这辈子可能都完了,这个风险不能冒! “爷爷,我们走去哪里?是他们先打的我!我划伤他胳膊,还不是故意的,也算扯平了!就算他们要纠缠,找我就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琦天洛年纪小,少年心性,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说爷爷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想爷爷因为自己闯的祸,晚年还背井离乡。 “洛儿,这帮人不会讲道理的,我们惹不起,在这里除了你父母跟你奶奶的坟,其他倒也再无牵挂,他们若在天有灵知道事出有因,也不会怪我带你离开这里的,听爷爷的,拿些衣服,我们赶紧走!” 琦天洛爷爷拽着他就回了房间,两人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及家里仅剩的几文钱,包裹好,捆在琦天洛背上,匆忙往洛水河方向而去。 如果往后山走,虽然好躲藏,但山陡林密,猛兽横行,琦天洛爷爷腿脚不方便,根本走不出大山,只能走水路,顺流而下。 两人也不敢走大路,两人经常来河边捕鱼,对地形非常熟悉,选了一条偏僻的小径,不大会已经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 “洛儿,前面不远就是渡口,如果运气好的话有渡船,我们上到船就安全了!” 王家府邸坐落在镇北方,离长玉村不到十里地。官道上,五匹骏马卷起一股尘土,自灵官镇往长玉村方向飞奔而来,转瞬间就到了长玉村破败的村口前。 “汪汪汪” 树底下原本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大黄狗被惊的狂吠起来。 “聒噪!” 端坐马上的石教头随手一甩,刚刚还在狂吠的大黄狗像个破布袋一般,倒飞而出,撞向大树,随后掉到地上,声息全无。 刚才的狗叫声也吸引了村口的几户人家。 “你们干什么?干嘛打死我的狗?” 其中就有狗主人李猎户,他也是长玉村的里长。 见自家的狗被活活打死,李猎户一边怒吼一边快步向村口走来,大小他也是村子的里长,什么人不长眼,敢跑到自己家门口来撒野。 “哦,原来是你家的狗啊!看来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你也喜欢乱吠。”
五人中最前方骏马上的锦衣少年扬起下巴,不屑的嘲笑道。 “孩他爸,是镇上王家的人。”
跟在旁边的媳妇眼尖连忙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道。 李猎户闻言微微一愣,端坐马背上的锦衣少年约“十四五”岁,发髻整洁光亮,头戴一根精致的玉簪,剑眉星目,身着白色锦衣,只是眼神有些阴狠,跨坐骏马上,微扬着头,轻蔑的看着村子里出来的几人,正是恶霸十里八乡王家的少爷王德志!旁边双手抱胸的石教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睡着了一样。 看清楚来人后,李猎户原本愤怒涨红的脸庞瞬间变得有些发白起来,跟换脸一样。 “原来是王少爷,小的眼瞎,不知道是王少爷大驾光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条死狗经常喜欢乱叫,我早就想灭了它。”
李猎户脸色不自然的低声拱手道。 “算你识相?” 王德志闻言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什么琦天洛的小子?”
王德志敛去笑容,阴声道。 王德志不耐烦的摆摆手,一众村民瞬间安静了下来。 “回王少爷,琦天洛家在那里,不知道王少爷找他……...” 李猎户转身指向村子尽头琦天洛那座小院子,话还没说完 “驾……” 王德志已经跨马向琦天洛家冲去,其余四人也尾随而去,有些闪避不及的村民差点被擦身而过的骏马撞倒。 “真是嚣张跋扈,琦家小子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这个煞星!” “看这个架势他们两爷俩有麻烦了……” 回过神的村民们望着气势汹汹而去的王家人,低声议论着。 “哎……都散了吧!琦家跟咱们非亲非故,听说王家我们谁招惹的起!别惹祸上身,都回家好好呆着吧,只希望王家别太为难他们爷俩。”
李猎户无奈叹气道。 一众村民闻言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各自散去。 就在两人离开没一会,王德志一行人已经来到琦天洛院门口。 吁…… “那小子给我揪出来!”
王德志一声令下,几个家丁蜂拥而上,三两下把竹子围成的院门踹的稀巴烂,冲了进去。 王德志跟石教头跨马而入。 “大少爷,家里没人,不过看灶台还是热的,应该刚才还在!”
王明几人进去搜寻了一圈,没见人影。 “跑了?”
王德志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孤零零的两间茅草屋,也藏不住什么人。 “不管是跑了还是出去了,先把房子给我烧了!看他们会不会出现。”
几个家丁掏出火折子,不一会琦天洛的茅草房就被熊熊烈火吞噬。 “爷爷,村子那边怎么冒烟了?”
猫在渡口树下等船的爷孙俩正商量着上了船到哪里下,琦天洛不经意瞥见长玉村方向一股浓烟冲天,一些烧掉的草灰旋转着从空中飘落下来。 “难道是我们的房子被烧了?他们居然敢烧咱们的房子!” 冒烟方向正是琦天洛家的位置,气愤不已的琦天洛刷的站起来,就想往回走。 “洛儿,你要干嘛!”
爷爷连忙一把拽住了他。
“傻孩子,在灵官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是王家不敢做的吗?不要说烧了我们的房子,就算他烧了整个村子,也没人治的了他们,在这里,他们就是天!”琦天洛爷爷无奈哀叹道,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就这样被付之一炬,心头怎能不难过,俗话说人老成精,琦天洛爷爷知道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王家只手遮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等船了,王家没找到你,就烧了房子,肯定是不肯善罢甘休,说不定等下就会找过来,赶紧跟我走!” 说罢拉起琦天洛沿着洛水河的下游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