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出此言,国师大人难道不清楚?”
“哼,摄政王若是不想喝老夫敬的酒,直说就是,何必这般夹枪带棒?”
太后见二人这般场面,缓缓起身,“难道摄政王是怕国师大人给你下毒吗?摄政王此举也未免……罢了,如果摄政王实在不放心,不如哀家同你交换如何?”
话音一落,立时就有人将太后娘娘的那杯酒端了过来,酒杯上还印着太后娘娘的唇印,显然是被喝过了。慕堇闲默了默,接过太后的那杯酒,却仍是未动。国师冷哼了一声,“摄政王真是多虑了,小郡主同样身怀异术,摄政王应该明白,老夫若是真想要做什么,摄政王这杯酒喝与不喝没有任何区别!”
慕堇闲抿唇,他知道国师所言不虚,于是便将太后那杯酒一饮而尽。太后唇角勾了勾,也将慕堇闲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便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不想她还没走到地方,就觉得腹部传来一阵万蚁噬心之痛。太后捂着腹部,满脸痛苦却又震惊地看向国师,“你……不是说……”随即,她露出恍然和气愤的表情,“你居然……敢……”可是她话尚未说完,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七孔流血,气绝身亡!大殿内立刻响起了惊呼声,那些嫔妃们一个个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景怡帝匆匆走了进来,“发生了何事?”
随后,他看见太后娘娘的尸体,匆匆跑了过去,“太医!快宣太医!”
可是,太医此时来与不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景怡帝一脸愤怒地看着国师和慕堇闲,“你们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师拱手,“是摄政王执意要跟太后娘娘换酒,太后娘娘喝了摄政王的酒后,就……”“国师休要血口喷人,这酒分明就是你敬的。”
“可是微臣敬给太后的酒并无毒!”
“是了,你是要毒死本王,所以才……”“微臣说了,本国师若是想要杀人,不必这么麻烦。”
说着,国师掏出个小纸人,只随意揉捻了两下,慕堇闲就觉得浑身绞痛,似乎连骨头都要被捻成碎渣一般,更是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国师继续拱手道,“陛下,微臣所说,在场嫔妃都可以作证!”
景怡帝立时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慕堇闲,“国师忠心耿耿怎么会害母后?倒是你!朕说过了,她不管怎样,都是朕的母后!!!慕堇闲,这一次,朕不能再继续护着你了,来人,给朕将慕堇闲押入大牢!”
慕堇闲脑子里轰的一下,突然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景怡帝,周身痛得话都说不连贯,“墨景怡,原……原来是你?!国师本……就是你的人……?!”
景怡帝却转过身去,高声道,“押下去!”
❀❀而此时,小咻咻和黄洛书已经超级轻松地完成了任务,正在往回走的路上。“要是每趟差事都像这次这般容易就好了。”
小咻咻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车里,吃着芙蓉糕。黄洛书却微微蹙眉,“我这心里越发觉得心慌了。”
“为什么鸭?”
黄洛书摇了摇头,“算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迎面赶来。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郡主,你没事吧?”
小咻咻掀开马车车帘,探出头去,“二哥哥,你怎么来了?”
“王爷放心不下小郡主,特意叫慕二来的,王爷还叫慕二转告小郡主,司天监有问题,国师更有问题!叫您务必小心!”
慕堇闲不放心,一查出来确凿的证据,就连忙遣慕二来送信了。小咻咻和黄洛书对这件事早就有所怀疑,所以对慕二的话并没有多吃惊。但是黄洛书的心绪却愈发不宁,他忙舞动马鞭,“快赶紧赶路吧。”
三人没走多久,一只信鸽就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小咻咻的马车上。小咻咻拿下鸽子腿上的信一瞧,立时急得说不出话来。黄洛书拿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短短五个字:“摄政王入狱。”
他再度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驾!慕二,摄政王有难,你快先回去!”
慕二闻言脸色大变,“是。”
而此时的京中大牢里,慕堇闲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可是人却已经奄奄一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皇位吗?我……从来就不稀罕!”
他声音沙哑道,有气无力。景怡帝眸光复杂,“又是这种语气,什么都不在乎,目空一切……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想要什么?朕不明白,为什么你小时候那么不听话,父皇还是那么喜欢你,而朕明明什么都做得很好,可是父皇偏偏却看都不看朕一眼……”“但是,父皇错了,父皇越这样,母后就越恨你,当年朕是偶然才听到了母后的计划,朕去拦着母后,却被母后关了起来。后来母后把曲凝然那个贱妇给你赐了婚,可她却没有给朕选择芷晴,反倒给朕婚配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可当时朕却无能为力,只能每日被母后关着。”
“后来,你终于出了事,是国师将朕放了出来,朕出来后,立刻就赶去大牢里,放走了你,只不过朕当时为了对抗母后,不得不在你身上动了点手脚……”慕堇闲惊道,“难道是你?是你给我下了恶诅?”
“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朕并不知道那是恶诅,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过朕知道后,却并不后悔,你可知道,朕后来看到了父皇的遗诏,那遗诏上写的什么?”
“什么?”
“父皇不仅传位给你,更是将朕心爱的芷晴赐给你做皇后!从那一刻朕才知道,只有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况且,朕才是嫡长!为何要由你继承皇位?!”
景怡帝咆哮着,声音里透着些许癫狂。慕堇闲面无血色,却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你……就是这样说服自己,心安理得了这些年?”
这话听在墨景怡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似乎全都是不屑和嘲讽。他怒道,“是!朕就是给你下了恶诅,让恶诅掩盖住你身上的龙运,再从你身上夺走龙运,这样朕就可以高枕无忧,坐享天下!你可知道,朕一当上皇帝,就废了之前的婚约,改为取芷晴为后!”
“可你不还是违心地娶了曲凝然?”
景怡帝脸色铁青,转过身去,握紧了拳头,“没错,如果不如此,母后就不肯答应我和芷晴的婚事!那个老太婆,如果不是她一直把持朝政,势力滔天,还给曲凝然这个贱人撑腰,这个贱人又怎么会有胆子在芷晴临盆前去气她?最后闹得小产,一尸两命,让朕和芷晴天人两别?!”
景怡帝浑身发抖地转过身来,“慕堇闲,都怪你们,怪你!怪父皇!怪母后!是你们把朕逼到这一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