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主帅靠近夏清鸢,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从夏清鸢进入帐篷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出她是女子,当时心底还是惊讶万分,没想到青阳国的副将军是女子。直到她走进,他抬眸看到夏清鸢那张脸时,眼底划过惊艳之色,才真的相信传言中,中原女子的绝色。夏清鸢稍微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用的着来问我?”
主帅勾起唇角,对夏清鸢兴趣更浓。“早就听闻中原女子娇弱,听话,没想到还有个硬茬子。”
他伸手就要摸夏清鸢的脸,夏清鸢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拔出匕首,一个闪身,将他手臂划出一道血印。“大胆,主帅您没事吧。”
军师紧张的上前查看主帅的手臂,见伤的不重,又冲夏清鸢怒吼。“你居然对主帅动刀!”
夏清鸢冷嗤一声,“若不是在他的营中,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尸体了。”
主帅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好!很有性格,本王喜欢!”
军师气急败坏,“来人,将这小贼拿下,关进帐狱。”
帐狱,顾名思义,就是由帐篷简单的搭了一个临时的监狱,里面最基本的刑拘还是有的,比如火钳子,钉子桩。“这个人是敌方将军,好生照看,千万别死了,否则拿你们是问。”
主帅撇了眼夏清鸢匆匆离开,夏清鸢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按理来说,她是敌方的将军,现在她被抓了,正是要布防图和计划的最好时机,非但没有用刑,反而是好好招待。有诈!绝对有诈!帐狱中两个士兵走到她面前,夏清鸢闭上眼,正欲万死不屈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给对方一拳,夏清鸢看傻眼了。紧接着,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的,直到两个人鼻青脸肿才停手,然后昏倒在她面前。“这……”夏清鸢无语凝噎,也来不及想怎么回事的,匆匆跑出去寻找宁子白。如果宁子白被抓了,整个青阳国恐怕都要易主了,到时候,她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出了帐狱,她看到士兵们井然有序的排兵演练,与她刚来的时候大不相同,果然,刚刚是演给她看的。这种情况,不会武功的宁子白根本跑不掉,现在或许已经被抓了,既然帐狱没有,说明是被人识破了身份,关在别的帐篷里了。夏清鸢悬着一颗心,祈祷着宁子白千万别受伤,否则她的小命难保,一边期待,一边要溜进帐篷时,被人抓住了肩膀。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不敢乱动,生怕惊动士兵,没救到宁子白,自己又搭进去了。“夏清鸢?”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清鸢心头一松,转过头,宁子白站在她的身后。见她无恙,宁子白拉着她的胳膊逃离了敌方军营,来到了树林,与青阳国的军营只有百米距离。夏清鸢气喘吁吁,“应该安全了,对了,太子殿下你有没有事啊?”
“无事。”
宁子白松开了她的胳膊,脸不红,气不喘的向军营走去,夏清鸢愣了愣,看着宁子白的背影对他产生了怀疑。年关将近,将士们归家心切,他们都是在沙场打拼多年的老兵,每次出征,几乎没人能活着回来,所以都十分渴望早日回到故乡。火盆中的炭烧的噼啪作响,青阳国的军队,已经集结在一起,喊声震天。夏清鸢骑着马从军阵中走了出来,身穿盔甲,手握长枪,英姿飒爽。宁子白身着黑色铠甲,一身戎装,站在她身旁,显得格外耀眼夺目。王统领一脸不屑的看着两个人,“富贵人家子弟就是装,穿的这么光鲜亮丽有什么用,等会还不是要靠我保护。”
“出发!”
大军启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军营,前往河鄱坨大营。“废物!”
河鄱坨主帅拍案而起,怒视狱兵。“连个人都看不住,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把人救走了,本帅养你们还有何用,滚下去,领八十军棍……”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地上道:“主帅,我们的粮草着火了。”
主帅怒目圆睁,踢开面前的桌子,愤然离开,疾步来到了粮草营的附近,火势滔天,空气中一股子火油的味道。“混蛋!”
他怒骂一声,一脚踹翻一个士兵,大吼:“快灭火。”
火势越烧越旺,根本扑不灭。“主帅,扑不灭,怎么办?”
“主帅,青阳国大军来犯,已经打城营门口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主帅权喀脸色铁青,脑中瞬间将这发生的一切联系到了一起。自从夏清鸢他们来到大本营之后,先是轻易逃脱,后是粮草起火,现在又趁他不注意,大举来犯,这分明是策划好的。他扭过头,环视一圈,看着身边每个人都可疑.“主帅,青阳国大军已经破了城门,现在直逼营中!”
权喀咬了咬牙,大声命令道:“速派援兵前去支援。”
夏清鸢与宁子白来到门口,看到守在门口两排弓箭手,拉满了弓箭,宁子白后面的士兵拿着挡箭牌纷纷来到前面,将他们团团护住。“放箭!”
权喀骑马来着阵前,举着大刀呼怒喝一声。“嗖嗖嗖!”
“铛铛铛!”
利箭射在挡箭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没有刺入其中半毫,这些挡箭牌乃是特制的,不但耐烧,还能阻挡利箭。权喀见敌方人员丝毫未伤亡,怒从心头起,双腿夹紧马肚,冲上前去,准备与夏清鸢动手。夏清鸢把宁子白护在身后,丝毫不惧,捏紧缰绳,调转战马朝着权喀冲去。河鄱坨士兵见状,纷纷放下了弓箭,换成了大刀,与青阳国交战。顿时喊杀声四起,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夏清鸢与权喀两人在马上激烈搏斗着,一时间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