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权喀口吐鲜血,夏清鸢一脸懵,她还没有伤到他,怎么会突然吐血。权喀掉落下马,他捂住胸口,全身疼痛难受,像有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夏清鸢跳下马,枪尖指向权喀的头颅。下一秒,权喀双腿一蹬,七窍流血,嘴唇黑紫,眼睛与口瞪得极大,死相恐怖,此时,阿九骑马来到夏清鸢身边。“这是……中毒了?”
阿九在外多年,见惯了各种事物,他说的话应该不假。厮杀声并没有停止,夏清鸢抽出阿九腰间的绳子,将绳子套在权喀的头上,翻身上马,拉紧缰绳,快马加鞭来到了城门。她将权喀的尸身悬挂在城楼之上,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烟火,这只烟火本是召唤阿九的,不过现在阿九是贴身护卫了,用不到了。城楼下所有人听到响声后,纷纷停手,看着夏清鸢的方向。“是权喀主帅!”
“主帅死了!主帅死了!”
主帅一死,河鄱坨的士兵群龙无首,慌了神,他们纷纷掉头,朝着城门中逃去。王统领见状,带着人冲进城内,誓要将河鄱坨的士兵全部缉拿。宁子白骑在马上,身边除了高竹,空无一人,他抬着头望着夏清鸢,夏清鸢同时也在回望着他。他一脸的镇定,似乎权喀的下场,他早就知道了,一点都没有意外。夜,青阳国军营,帐篷中,宁子白与夏清鸢,王统领三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副将军,以前是末将眼拙,对您多处不尊重,请您不要怪罪。”
王统领高举起酒杯,一口饮下,算是对夏清鸢的道歉。“是啊,夏副将军,没想到您真是好身手,与权喀过了几次招,就将他拿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两个统领的态度转变让夏清鸢有些难受,权喀要是她亲手杀死的吧,这份荣誉她就接受了,可是他是中毒而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好意思接受两位统领的赞美。夏清鸢抿了抿唇,刚要张口解释,宁子白却站起了身。“很晚了,大家回去睡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两位统领站起身,对着宁子白与夏清鸢恭敬拱手,出了帐篷。夏清鸢也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宁子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脚腕的伤……”不提还好,提了她才想起自己脚踝处的伤,一阵钻心的疼。夏清鸢回过头扯开嘴角,疏离一笑。“多谢太子殿下记挂,我感觉好多了,回去上个药就行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宁子白感觉到夏清鸢明显的疏远,眸光幽深,唤来了高竹。夏清鸢回到帐篷,清理了腿腕的伤口,躺在床上,仰望着帐顶。自从经历过宁天泽将她抽打致死的事情后,她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宁子白,他说的不会武功,其实她内心是怀疑的。作为皇帝与皇后最宠爱的儿子,什么功勋没有之前,就被封了太子,任谁不嫉妒,何况宁子白上面还有四个受封赏赐的哥哥。她就不信,仅凭高竹能抵挡住四个皇子暗地里的计谋,如果宁子白真的会武功,那叫她保护是什么意思?自己带领士兵冲锋立下功劳,回到京中,受万人敬仰,让他这个太子之位坐的更牢不是更好吗?夏清鸢翻了个身,她想不明白,宁子白为什么这么做?帐篷中的炭火已经烧烬了,夏清鸢还是没有睡意,她烦躁地“蹭”一下坐起身,不小心牵动了腿腕上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痛痛痛。”
夏清鸢低呼一声,又重新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腿腕放好,闭上了眼睛。随意吧,说不定宁子白是看她武功还不错,想让她做挡箭牌,又或者,看她为母报仇的份上,可怜她,就算她去问了宁子白,她也不能保证宁子白说的是实话。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起码,她现在报了仇,还实现了爷爷的愿望,当上了将军,保的了一方百姓的平安。翌日清晨,青阳国大军声势庞大的来到了河鄱坨的城门口,远远地看到一行人,见他们穿衣打扮像是河鄱坨的王上。宁子白下了马,河鄱坨的王将手中的降和书递了上去。“我国愿永世与贵国交好,互通贸易,奉上奇珍异宝十箱……”“杀!”
宁子白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下一刻,王的脑袋就落了地,随行的一群人惊呼出声,吓得呆愣在原地,高竹收回了长剑,摆了摆手,士兵们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屠戮青阳国的百姓时,他们求饶的方式更卑微。”
夏清鸢赞赏的看着宁子白,身后却有人低声讨论着。“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过凶狠了,河鄱坨已经求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夏清鸢扭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不达笑意,“站在高处受人仰视不好吗?为什么要把隐患留在世上?要把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手中?你能保证河鄱坨不会卷土重来?”
几个问题怼的好几个士兵哑口无言,纷纷低下头,夏清鸢回过头时,发现宁子白正盯着她,目光温柔,嘴角噙着浅笑。夏清鸢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低下了头,玩弄着手指头。宁子白禁用一天的时间,占领了河鄱坨,顺者留,逆者杀,仔细清点了河鄱坨的百姓,果然是巴掌大的地方,所有的城民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个,只不过是物资肥沃,百姓愿意生活在这里。战争结束,青阳国士兵喜不胜收,他们可以回家与家人团圆了,高竹给每个人发了十两银子,让士兵们先回家过年,夏清鸢腿腕受伤,家里也没什么人,她也不急,雇了辆马车,慢慢悠悠地回京。她刚刚坐上马车,宁子白就钻进来了。夏清鸢惊讶的看着宁子白,“殿下,您不是应该随着大部队回京的吗?”
“哦,孤怕你腿腕受伤,半路上遇到危险,特意让高竹留下来保护你,高竹留下来,孤身边就没人了,所以孤也得留下。”
高竹在马车外面,内心吐糟道:“屁嘞,绕了一大圈,就是一句话,想和夏姑娘在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