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清鸢的声音,阿九刺向脖子的动作急速转下,插进店小二的肩膀。店小二痛苦的喊了一声,“大爷饶命,我是被这群土匪威胁,我也没办法,求你们放了我吧。”
夏清鸢从角落里走出来,“这里的人都被土匪杀了?”
“是,那土匪杀人不眨眼,见东西就抢,遇人就杀,还有不少女子被他们掠到山上,这家客栈就是他们专门杀过路人,抢钱财的地方。”
“窝点在哪?”
阿九收回刀,踢了脚店小二。“我……我知道,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带你们去。”
几个人看向宁子白,他点了点头,高竹将人带了下去。天蒙蒙亮,店小二带着他们去了寨子。寨子中还没有人,门口也无人把守,高竹一掌将店小二拍晕过去,四人悄声进了寨子。里面有个巨大的笼子,蒙着块黑布,夏清鸢停下脚步,拉开那布帘,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女孩子们抬起头来,她们眼中带着惊恐和绝望,抱了在一起,缩在了角落。她们脖子上有铁链锁着,那铁链上血迹还未干,脸上有明显的伤痕,眼睛红肿,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撕破,受尽了折磨。夏清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等我。”
撂下黑布,夏清鸢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眼底的凶狠和坚决让人胆寒。她抽出腰中软剑,宁子白眼睛一亮,“原来不止有长枪。”
“阿九去救人。”
阿九接到命令,抽出长刀,将铁锁砍断,响声惊动了里面的土匪。“是谁?”
土匪二当家怒喝一声,从房间中走出来。夏清鸢冷眼打量着他,语气不善。“送你归西。”
话音刚落,夏清鸢轻灵的身影一动,飘到二当家面前,那人嗅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下意识抵挡,却发现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武器。“啊!”
二当家的手臂被夏清鸢砍断,发出凄惨的叫声。“给我活捉他们,重重有赏。”
几十个人冲向了夏清鸢,夏清鸢丝毫不惧,她的剑法精准迅猛,招式刁钻狠辣,只见寒光一闪,一道血线喷溅而出。夏清鸢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土匪群中穿梭游走,一剑又一剑,不多时,已经有四五名土匪倒地而亡,剩余的土匪也不敢靠近。二当家看到自己手下的死伤如此之大,心中一慌,连忙大喊道:“快撤!”
他转身要逃,可夏清鸢却不给他机会,翻身跃到了他的身前,用力一劈!二当家连反应都来不及,直接被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开来,染红了地面。剩下的土匪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慌,夏清鸢手腕轻轻旋转,软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一时之间,血花飞溅。“嚯,没看出来,夏姑娘这么猛啊,不愧是将军的后代。”
高竹在一旁赞赏道,宁子白微微仰起头,眼中带着笑意与骄傲。“还……还有一个。”
说话的正是笼中被解救的女子,她伤的最重,胆子却也是最大的,其余女子都躲在她身后。三个男人看到衣衫凌乱的她们,纷纷撇过头,看向别处。“还有一个大当家,他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夏清鸢握着长剑,剑上全都是血,一滴一滴的往下坠,眼神凌厉。“那就等他回来。”
她抬起头,看向她们冻得瑟瑟发抖,“外面冷,去屋里吧,看到什么拿什么,灭匪后,你们下山要有钱傍身。”
说话的女人看向夏清鸢,眼中有着深深的感激。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听到了怒骂声。“你们哭什么,跟了我们大哥,吃香的喝辣的,享福着呢。”
女子们的哭声并没有停止,“再哭把你们扔进山里喂狼。”
骑马为首的魁梧男人伸长了脖子,看到寨中没有人影,心底正疑惑,看到了盖着笼子的黑布没有了,他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驾。”
土匪首领来到院子,笼子已被人破坏,他看到弟弟穿的衣服,下了马,跑了过去,可惜找不到另一半尸体了。“是谁做的,滚出来!”
他红着眼睛站在院子里怒吼,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他连忙侧身躲避,长剑被对方挡住,夏清鸢眼神一凛,手腕一动,换了方向进攻。长剑与长刀之间不断发出碰撞声,火星四溅。土匪首领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抵挡不住,这时候夏清鸢脚下一空,她原本踩着的石阶突然松脱,脚腕一痛,她手上的剑并没有落到土匪的头上,而是劈在了旁边的木桩上。借着这个空档,土匪首领跳起来想反击,刚举起大刀,宁子白眼神一冷,手指夹着碎银抛向土匪手中的刀。“铛”的一声,刀震的他手腕一阵麻痹,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夏清鸢趁机飞起一脚,踹在了土匪的胸膛上,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上,剑直指他的脖子。“女侠,求您饶了我一命,我把抢来的钱都给你,跟在您身边当您的狗……啊!”
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手筋就被夏清鸢挑断了。“当狗你都不配。”
“啊!”
土匪首领响起凄厉的叫声,他的脚筋也被夏清鸢挑断了,额头的汗珠滚落而下,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去地府忏悔吧!”
夏清鸢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刺向土匪首领的脖子。“等等!”
手中一顿,她抬起头,发现是刚刚和她说话胆大的女子。她怯怯的走到夏清鸢面前,“我……能不能让我亲手杀了他?”
夏清鸢收回长剑,从靴中拿出匕首。“用这个吧。”
“谢谢。”
女子接过她中的匕首,眼中爆发出刺骨的恨意,想起她一家死于他手,还有这段时间身体上的折磨,浑身散发出沁人的杀气。她蹲下身,匕首出鞘,如利箭般刺进土匪首领的心脏。果断狠辣,没有一丝停顿,滚烫的血液喷到她的脸上,她连眼睛都不眨,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就那么一刀一刀,直到土匪首领不再叫喊,心脏被刺成窟窿。见她还没停手,夏清鸢上前拉起她。“他已经死了。”
女子崩溃般大哭,自从被土匪抓到寨中来,她就一直忍着没哭,包括她受那个畜生欺负的时候,她都没有掉眼泪。现在终于大仇得报,她再也忍不住了。夏清鸢温柔地安慰道:“他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的身体颤抖不已,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在此刻涌上心头。夏清鸢默默地陪伴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谢谢你,我可以跟你走吗?”
夏清鸢还没有回话,屋子里的女孩子们都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我们也想和你走,整个镇子一个人也没有了,我们在这里生活不下去。”
夏清鸢收起剑,语气平淡了,“我可以带你们入京,但是进京之后,要靠你们自己,无论有什么样的遭遇,都不能怪罪于我,京城人多,事多,钱多,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或者被人抢去做小妾,丫鬟,比你们在笼子里可要恐怖的多,你们考虑清楚,还要和我走吗?”
她观察着每个女子的表情,她们害怕,犹豫,胆怯。“我不怕,我跟你走!”
她满脸鲜血,眼中有些坚毅,她身上有种不屈服的精神,夏清鸢勾唇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封昭昭。”
夏清鸢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披到她身上。“外面等你。”
“好。”
封昭昭眼睛一亮,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夏清鸢在外面把土匪首领抢来的女子,统统放了,封昭昭对同村女子道:“你们拿着那些土匪抢来的钱,去找个活计,能够养活自己的下半辈子,我们有缘再见。”
那些女子他们表示感谢后,匆忙逃走,宁子白看着夏清鸢,“没想到你还挺有同情心。”
“这可不是同情心,只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