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战场,还打了个胜仗,皇帝岂能不高兴。“谢皇上。”
离开了皇宫,也没见到宁子白,她郁闷的坐上马车,想着晚上怎么应付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大臣,还有最讨厌的宁天泽,不知道宁天泽在宴会上看到她,会不会冲动的杀了她。时间过得也快,一会儿功夫,知秋已经第三次敲门了。“小姐,快走吧,否则就赶不及宫中宴会了。”
她趴在床上实在懒得去,宫中宴会谨言慎行,哪怕一个有小动作,就会被别人夸大其词,嘲笑半年。坐起身,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皇帝的命令,谁敢不从。来到宴会上,大多人都到了,除了侍奉的宫女,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小太监带着她,找到自己的座位,还好,是个隐蔽的角落,就算干点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呀,夏姑娘,这不是您的座位,您的座位在那。”
夏清鸢顺着小太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要死啊,对面是宁子白与宁天泽,身边是曾经嘲讽她的大臣。夏清鸢干笑了两声“其实这个座位挺好的,我坐这里就好。”
“您这是在怪奴才领错了位置,奴才这就去领罚。”
小太监哭哭啼啼的,倒像是夏清鸢的不是。“行了,我过去了。”
夏清鸢走了过去坐在了位置上,她抬起头,宁天泽怒瞪她一眼,嘿呀,大婚之夜的仇,我还没报,你还敢给我甩脸子。她怒瞪回去,喝了一盏酒,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哎呀,夏姑娘,你怎么……”夏清鸢扭过头,不解看向左边的大臣,“怎么了?”
“姑娘家怎么能喝酒,而且皇上还没来,你怎能先动筷。”
环视一圈,大臣们都在推杯换盏,“大家都在喝酒,怎么我不行?”
“我们是男子,你是女子,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好好好,这是来找茬的,她心情本来就郁闷,不愿意来这破宴会,还有人想给她不自在,既然她不自在,那就都不要自在。“你是不是喜欢我?”
宴会地方大,回音也大,她故意提高嗓门让整场的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安静了,歪着脖子看向她。大臣瞬间涨红了脸,“你……你说什么话?老夫四十有五,早已娶妻生子,你这小儿,莫要污老夫的名声。”
“那你总盯着我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讨我做小妾。”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呼出声。“我才十八岁,您还想老牛吃嫩草啊,不知羞耻,为老不尊。”
大臣气的浑身发抖,“放肆!”
他指着夏清鸢,“你竟然污蔑我,老夫今日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罢就站起身,扬手就要抽她巴掌,夏清鸢快速躲开,他抽了个空。“啧,追爱不成,恼羞成怒,齐大人,传出去你可怎么做人。”
夏清鸢可不怕,她在京都城名声本来就不好,又加上宁天泽的事情,整日被人嘲笑,她早就免疫了,无所谓,可这位大臣却不是。“荒谬,荒谬!”
大臣一口一个荒谬,显然是被夏清鸢气到了,他说不过夏清鸢,可夏诚是个怂包,他转过身,看向夏诚,指着夏清鸢质问道。“这就是夏大人教出来的好女儿,不敬长辈,满口胡言?”
夏清鸢对他这个父亲也没抱希望,能向着她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夏诚。“齐大人,其实我也想问问你,自从我女儿进殿,你的眼神为什么一直盯在她身上?是不是真如我女儿所言……”夏清鸢倒是有些意外,夏诚竟然会为她说话,齐大臣没想到父女俩联手,眼睛一翻晕了过去。齐大人被抬走,这场闹剧才停止,夏清鸢坐在位置上,想着夏诚刚刚的表现,自嘲一笑。十八年了,这是他父亲第一次为她说话。她这幅表情落在宁子白的眼中,眼底闪过一抹怜惜。“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夏清鸢提起裙子行叩拜之礼,皇帝与皇后牵手坐在高位上。“平身。”
“谢皇上。”
“大家都坐吧,这场宴会是庆祝太子与夏副将军打了胜仗。”
顿了一下,又笑道,“朕真是老糊涂了,以后不能叫夏副将军了,要该称呼为夏将军了。”
夏清鸢瞳孔猛缩,有些措手不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实现了。宁天泽也同样震惊,眉头紧锁,目光中露出愤怒以及杀意。夏清鸢的位置越高,他动手的机会越小。如果夏清鸢以后与宁子白联手,太子之位对他而言更是遥遥无期。“鸢儿,快谢恩。”
身后的夏诚出声提醒道。夏清鸢这才反应过来,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连忙行礼道:“多谢皇上恩赐!臣必当尽心尽力为国效劳。”
“起来吧。”
皇帝看向宁子白,宁子白对他举了举酒杯,一饮而下。“陛下,现在天下太平,根本无人敢侵犯,臣认为夏将军有了职位,兵符应该归还于您。”
大臣低着头,但眼睛却瞥向宁天泽的方向。皇帝笑了笑,“这个事情朕早就想过了,兵符既然是先皇给夏老将军的,那理应交给他的后人,由夏家继续保护青阳江山。”
“这……”大臣怯怯地看向宁天泽,宁天泽瞪了他一眼,他赶紧缩着脖子退下了。“好了,欣赏歌舞吧。”
乐师奏乐,宫女跳舞,歌舞升平。夏清鸢心情不错,多喝了几杯,再抬头时,与宁子白视线相撞,宁子白冲她笑笑,隔空举起酒杯,夏清鸢浅浅一笑,也回敬他一下。两个人的互动落在宁天泽的眼睛里,手握拳头,眼中怒火燃烧着,果然,他们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新婚第二天,她冒着大不敬的罪都要进宫和离,朝堂上,宁子白会向着夏清鸢说话,原来如此。宫宴进行到半夜,皇帝恩准了夏清鸢先回府,其余大臣还在宫宴中。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着,忽然,马车停住,外面传来阿九的声音。“什么人?”
随着声音响起,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穿着夜行服的男人从树上落下,拦住了夏清鸢的去路。她抽出软剑,下车迎战,她与阿九的武功在那群黑衣人之上,所以并没有费多少力气,那些黑衣人见打不过夏清鸢,转身就跑,夏清鸢悄悄地跟上去,亲眼看到黑衣人进了八王府。眼中发泛起刺骨的凉意,“宁天泽,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你却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了!”
夏清鸢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天空中挂着一弯弦月,星辰寥寥,显得有几分凄凉。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她与宁天泽之间的过往,从小她的父亲对她不好,所以她想找个对她好的人,跟他好好过日子,渴望幸福的那段日子,宁天泽整天趁夏诚不在的时候,向她送温暖,开始,她并没有动心,以为宁天泽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想让夏家站在他的阵营。后来宁天泽为了让她相信,送花灯,放烟火,定情信物,出去游玩,甚至大雨天排队买来了她最喜欢的吃食,连续一个月的追求,很难让她不心动。当她彻底心动的时候,他却对她说,娶柳氏做妾是为了年少的一个承诺,希望她理解,他不想做个失信的人。她怕会失去到手的幸福,她选择了忍让,期间,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宁天泽与柳氏才是真的真的郎情妾意,但她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宁天泽不是那样的人,宁天泽对待她,很好,她也知足了。直到成婚那日,他进门态度强硬的向她要兵符,可兵符是她爷爷交给她的,她怎能轻易交给别人,她拒绝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宁天泽会在酒中下蒙汗药,当晚她就被宁天泽捆起来了,让柳氏搜身,没有找到兵符的他,暴怒,发疯了般用鞭子抽打他,还说着从来没有爱过她,一直爱的都是柳氏,前期对她好都是为了兵符,一日不交出兵符,一日受此折磨,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那时候,她也庆幸,在宁天泽面前总是装淑女,从来没露过武功,才逃过一劫。泪水打湿了枕头,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从来没有亏欠过他,杀了柳氏完全是因为柳氏差点把她打死,她才会报仇,放过宁天泽完全是因为,让他尝试一下失去的滋味。可现在宁天泽要杀她,她也没必要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