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夸自己,心里有点异样,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品品反而五味杂陈。以前都是秦富腻在苏佾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想逗他开心,他一笑,她里更加兴奋的卖力演出。现在秦富的嗓子伤了,他的话就变多了,她听得出来,他是不想让气氛太沉默,有点没话找话了。苏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哪里有讨好过别人,真的是难为他了,秦富这样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苏佾。恰好苏佾也在看着她,两人目光对视,也许是秦富眼里的情绪有点伤人,这次是苏佾率先低下了头。后来,气氛还是沉默了,苏佾大概失了寻找话题的耐心,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寡言之人。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秦富算着他可能不会给自己第二碗,便假意打了个哈欠,凑着苏佾转身收拾碗的空挡,侧身放好靠枕,闭上眼躺下了。苏佾没多留,转身时看到秦富睡了,就端着托盘出去了,怕打扰到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很小。晚上富平进来点灯,光晕晃了眼,秦富才迷迷瞪瞪的揉着双眼起来。仔细一听,外面淅淅沥沥,是雨滴砸在房檐上的声音,难怪自己睡的这么沉,为了缓过来这阵困意,她坐在床上好一阵,才被阵阵粥香勾起了馋意,并且坚持必须自己端着碗吃。富平暗了暗双眸,索性将屋里其他的蜡烛都点着,视线瞬间敞亮了起来。他将火种扣好,一时拿捏不清秦富的心思,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问,“小公子,恕奴无礼问您一句,您对苏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碗粥没有早上的好吃,带点苦苦的涩意,她搅了几下,待闻到熟悉的味道,才察觉富平在里面添了药材,顿时失了大半食欲,好久才吞一口。富平转身,见秦富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端着粥吃得正香,后知后觉,她嗓子暂时失声说不了话。秦富斜他一眼,那意思是他可真无聊,不该问的别问。富平马上转移话题,“奴在阿左哥醒来时就跟他谈过了,请他不要将您的身份说出去,以前怎么样,之后还怎么样就行,他答应奴了。”
意思是苏佾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他今天上午时对自己那么好,亲自喂自己吃饭,还找话题跟自己聊天……秦富的脸色晦暗不明,富平心头一跳,试探的开口,“还是,您想让阿左哥告诉苏公子,毕竟年节时候您救过他,算起来他也是您的人了,日后……”日后若他要嫁人,到时候洞房花烛夜,被妻主发现身子不清白,是要出人命的!富平知道,虽然秦富嘴上薄情,但她心里一定要比她自己表现出来的更看重苏佾,即使她伪装的很好,但他敢肯定,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她会舍不得。嘴唇很难受,有种被蚊子叮过后的肿胀感,她伸手摸了摸,坑坑洼洼,像摸了一把玉米包皮,还结了血痂,硬硬的。她看了一眼失神的富平,觉得他想的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才子佳人的画本看多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八卦的问题。故没有理他,几口将碗里的粥吃完,做了翻书的动作,意思是自己要看书。难为富平紧张的等了老久,就这样被秦富以别的借口,轻描淡写的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