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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蠢到无可救药(1 / 1)

紧拥着安柔的施洛辰一颤,未置一词,只是将她拥得更紧,好像怕她会像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一样,化为泡沫升腾而去。他不出声,她也不干等着,目光空洞的飘荡在天际,兀自说着:“睿睿归你。”

听见这一句,施洛辰彻底崩溃,猛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双手鹰爪一般紧紧地钳住安柔愈发纤细的肩膀,大声吼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道被抛弃的小孩子心里会有多苦么,我十七岁被抛弃那次,直到遇见了曾经的你才慢慢好转,睿睿还不到四岁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你怎么忍心?”

安柔终于有了空洞之外的神态,她慢慢展开手臂,揽上歇斯底里的施洛辰的腰身,轻轻的摇头:“洛辰,我好难受,不知该怎么办,你放过我,求你!”

施洛辰猛烈的摇晃着安柔:“你要离婚,那么离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安柔对上了施洛辰赤红的眼,虚无飘渺:“嫁给……”施洛辰抬高了自己的手,腕上还戴着相思结。安柔看着施洛辰手腕上的相思结,后面的话,难以启齿。施洛辰想打醒她,可举高了手之后,却迟迟不忍落下,最后颓丧的冲着她喊:“安柔,你疯了,可我没疯,你休想我会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他们说尼尔斯或许有可能醒过来,不过是在安慰你,他醒不了了,前几天我给他找过这方面的顶级专家,他跟我说,尼尔斯醒过来的希望几近为零,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他是个活死人,就算你嫁给他,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安柔看着激动的施洛辰,语调还是那么温婉,却掷地有声:“那好,你不同意,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等我也成了活死人,就可以与他永远在一起了。”

施洛辰又开始摇晃她,晃得她晕头转脑:“你和他永远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黑暗袭来之前,安柔的泪终于落下,而她给他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雨一直下,好在势头已有所收敛,只是沉郁冷湿的氛围让人觉得压抑。安柔在自己的卧室醒了过来,臂弯里缩着安睿单薄的小身体。她也不过微微挪了挪手臂,安睿便惊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用一双红肿的眼望着安柔,见安柔看他,干了不久的眼再次蓄满了泪,扑扇了两下浓密的睫毛,大颗大颗泪珠子便滚了下来。他说:“妈妈,你不要我了么?”

安柔想笑,可她实在笑不出来,抬了手轻拭去安睿小脸上挂着泪,沙哑着嗓子说:“妈妈不是在这里了么?”

安睿瘪着小嘴:“他们都瞒着我,可他们背后偷偷的说,妈妈不要爸爸了,也不要睿睿了,妈妈,你和睿睿拉过勾,一百年都不许变的,怎么可以黄牛?”

安柔无言以对。安睿便放软了姿态,将自己的小身子埋入安柔的臂弯,软糯着嗓音说:“妈妈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妈妈说话算数,不会抛弃睿睿的,睿睿会很乖很听话的,妈妈不可以不要睿睿,没妈妈的孩子,像根草……”许是天太潮湿,人体的水分也大了起来,曾经那么痛苦也不会流泪的安柔,感觉自己的眼又开始湿润起来。转着视线,希望将多余的水分给逼回去,没想到竟瞧见了壁橱上方塞了一个档案袋,那个位置很高,以安睿的身高,绝对摸不到,而她醒来后,只要张望一圈,肯定能发现那个档案袋。安柔心头一颤,伸手顺了顺安睿柔软的发,在安睿欢呼着:“妈妈不黄牛,妈妈不黄牛!”

时,起身,拿下档案袋,抽出里面的资料,题头分明写着《离婚协议书》。安柔的视线又开始模糊,曾经施洛辰百般耍赖,就是不肯和她离婚,即便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就是雪兰,而今,情到浓时,他却终于同意放开了她的手,只因为她的一声恳求。他给了她最好的安排,安睿的监护权也归她,最后的一页是一张便签,上面是他苍劲的字:不管你走向何方,累了,就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一直守着你!泪,终究潸然而下。施洛辰没在安家等安柔醒来,她只是略感风寒,累极睡去,身体无甚大碍,所以施洛辰放好签上字的离婚协议之后,就离开了安家。他无法面对安柔醒来后,在协议上签字的画面,所以,他宁肯不等她醒来,藏在角落,舔舐伤口。郁千帆一直跟着他,尽管知道郁千帆是惦着他们,可施洛辰还是将郁千帆当做出气筒,揪着郁千帆破开了雪兰公寓门的理由不放,和郁千帆在大雨中动起拳脚。他们三人之中,施洛辰的身手最好,可除了引得郁千帆还手那拳,实实诚诚的招呼在了郁千帆的俊脸上之外,余下不管拳打还是脚踢,施洛辰是招招落空,而郁千帆却是次次得手,直到被郁千帆掀翻在地。施洛辰索性仰躺在那里,软塌塌的摊平,闭着眼淋雨。郁千帆也累了,不管地面的潮湿,挨着施洛辰坐了,说:“真没想到,你他妈也玩情圣了。”

施洛辰不吱声,淋了一阵雨之后,挣扎的爬起来,钻进自己的车里,飞驰而去。郁千帆见状,抹了一把脸,愤愤不平:“妈的,交友不慎,毁人一辈子。”

继而跳了起来,跟着追了过去。施洛辰又回到了雪兰的公寓。郁千帆这次温和了很多,直接找上物业作证明,请开锁公司的人给打开了房门。和上次见到的情景一样,施洛辰席地而坐,小心翼翼的黏贴着那堆更碎的瓷片,郁千帆摇了摇头,送走了开锁公司和物业的人之后,关了门来到施洛辰身边坐了,轻叹:“何必呢?”

施洛辰的手一抖,终于有心情开口,他说:“如果我不放开她,很有可能彻底的失去她,如今这样,至少我还能天天看见她。”

郁千帆说:“你知道她打算干什么?”

施洛辰顿住了手头上的动作,眼睛发直的看着手里正黏贴着的妈妈娃娃,干涩的说:“和我离婚,然后嫁给尼尔斯。”

郁千帆说:“三个疯子。”

施洛辰喃喃:“他醒着不是我对手,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不是他对手。”

郁千帆静默了,老半天,施洛辰又补充上了一句:“他比我还疯。”

郁千帆挑了挑眉。施洛辰对着他虚弱的笑:“咱们三个之中,功夫玩得最好的是我,可车玩得最好的却是尼尔斯,不过是被剪断了刹车而已,以他对各类型汽车的了解,怎么可能没发觉,就算他当真忽视了刹车出了问题,也还有别的制动方法,为了避闪汽车而出事,他伤得那么重,柔柔却毫发无损,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角度切得如此好,不得不承认,你我的车技,当真和他不可同日而语了。”

郁千帆颓然的瘫倒在地,唉声叹气:“前我只是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原来你也这么看,可他不是放弃柔柔了么,怎么临秋末晚的,又出尔反尔了?”

施洛辰笑了笑:“人都有冲动的时候,或许之前他只是想和柔柔单独相处一天,可遇上了这样的契机,即便是精密的仪器也可能有纰漏,何况是肉体凡胎的感性动物,一念之间会做出与性格背离的事情来不足为奇,何况,爱情本来就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行为,如果处处冷静,那不是爱情,是交易。”

郁千帆目光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平缓的问:“不打算告诉柔柔?”

尽管郁千帆没有看他,可施洛辰还是摇了摇头:“就算她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尼尔斯救过她的命,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关键是,尼尔斯还救过睿睿,睿睿曾经是她的整个世界,是她当初活下来的唯一动力,所以,尼尔斯对她来说,不单单是她们母子的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她那个傻女人,从不愿意欠了别人,何况是这么大的恩情。”

郁千帆明白,所以他当初决然的退出,那两个家伙都有扼住安柔的致命武器,而他一无所有,渔人之利这种好处他捞不来,所以他识趣的退出。郁千帆漫不经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施洛辰无力的笑:“等他醒过来,狠狠的揍他!”

郁千帆落败:“你明知……”施洛辰的声音碎了:“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安柔拿到了那份协议书之后,怕迟疑久了,自己也会反悔,竟当着安睿的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安睿最初只是好奇的瞪着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安柔在一张纸上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可随即安柔翻过协议时,不经意间被安睿瞥见了离婚两个字,安睿的小身子当即颤抖,拉着安柔的睡衣袖口小声的问:“妈妈,你不要爸爸了么?”

安柔本就揪紧的心彻底倾颓,她望着安睿再次蕴满泪水的大眼睛,柔声哄他:“睿睿乖,你想看你爸爸,随时都可以去看他,我们只是不住在一起而已,妈妈还是你妈妈,爸爸也还是你爸爸,没太大的区别的。”

安睿连连摇头:“妈妈骗人,不住在一起,爸爸怎么给我们搭家呢,只有我们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才有家,妈妈骗睿睿了,妈妈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一边说一边哭着跑了出去,随即一头扎进夏婉淑的怀抱中,用泪眼模糊的小脸蹭着夏婉淑,呜咽:“姥姥,妈妈不要爸爸了!”

夏婉淑听了这话,很是愕然:“睿睿你说什么?”

安睿含糊的说:“妈妈骗睿睿,她说我们一家三口只是暂时不住在一起,可我认得离婚那两个字,也懂那个意思,我们幼儿园就有父母离婚的小朋友,他们都不快乐,姥姥,我也要变成那样的小孩子了!”

夏婉淑一把搂紧安睿,铿锵有力的说:“睿睿别怕,姥姥给你做主。”

随后将安睿塞给安裴雄,毅然走进了安柔的房间。来势汹汹的说:“柔柔,你想和洛辰离婚?”

安柔迟疑片刻,坦诚的说:“对。”

夏婉淑登时火起:“柔柔,从前我左右看不顺眼洛辰,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看开了,你爸说得对,洛辰只是个不懂怎么表达爱的任性小孩儿,他已经慢慢改变,努力的学会去爱,他成长的这么好,为人父也做到无可挑剔了,你不是也接受了他么,你们前些日子多幸福,这又是何必?”

安柔喃喃的说:“如果尼尔斯没出事,如原计划那样和洛琳结成夫妇,我们会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可,现实未必处处都能顺心遂愿不是么?”

夏婉淑痛心疾首的问:“柔柔,你难不成逼着洛辰离婚,想嫁给承志?”

安柔咬着失了血色的唇,徐缓的点了点头。夏婉淑愤愤的喊:“是那个洛琳对不对,她告诉你只要你回到承志身边,他就有可能醒过来对不对,那些话怎么能信,谁知道那个女人安得什么心,昨天你爸找来的专家也会诊过了,他们让大家别抱希望了,你明白没有,别抱希望!承志的父母请过人,洛辰请过,天南也拜托过获过世界级医学大奖的生物科学家,这么多人都说承志没希望了,你还执迷些什么?”

面对着激动的夏婉淑,安柔只是轻轻的应:“就是没希望,我才更应该和他结婚,如果他会醒来,一定能娶到一个配得上他的,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可他这个样子了,不是么?”

夏婉淑哽住了一口气,老半天才顺了过来:“你这傻丫头!”

败了夏婉淑,又来了易天南,他看着安柔攥紧装着离婚协议书的档案袋,幽幽的叹:“柔柔,我和承志投缘,当初一门心思望着你能和他开花结果,至于洛辰,且不说他父亲撞死了你母亲这些陈词滥调,就说他当初那样待你,我那时是真不希望你和他再有什么纠葛,可睿睿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他亲生爸爸,血缘是割舍不了的,何况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不该这么怠慢他的感情,再者,尼尔斯已经没有意识了,就算你嫁给他,他也不可能知道了,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做。”

安柔虚无缥缈的笑,她说:“爸爸,如果我不嫁个他,一生不得解脱。”

一场秋雨一场寒,晴了的天,湛蓝湛蓝的,甚是好看。安柔以寡敌众,到底坚持下来了。只是淋了那场雨,让她病了好久。痊愈之后,眼瞅着就要迈进十月的下旬了,10月20号的下午,安柔蛾眉淡扫,粉黛略施,穿着小礼服来到当初施洛辰为了藏她而置办的“样板间”里。这段时日施洛辰一直住在这里,生活极有规律,如同当年的雪兰一样。安柔洗手调羹,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施洛辰爱吃的,做好之后,坐在桌前看着,突然想起了那年的情人节,一模一样的饭菜,一模一样的摆放方式,一模一样的姿态安安静静,坐在桌边等着他回,只是,今天可否还会是一场空等呢?想起了海边小木屋那段日子,全都是他在煮给她吃,他的手艺精进的十分喜人,质优的男人果真全面发展,饭菜也可以做到如此可口。她那样想了,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了他的手艺,且还美其名的安放了个理由施洛辰那么喜欢烹饪,就让他借此机会好好锻炼锻炼。随后每次饿了就拍肚皮,如同他当年对她那样颐使气指:“还赶快去做饭,想饿死我么?”

施洛辰受气也受得那样心满意足:“遵命,老婆大人稍安勿躁,马上就好。”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去做饭。与他重逢之后,她居然从没给他认认真真的准备过一桌子饭菜,今晚补上这桩遗憾。等了许久,不见他回。安柔到底还是拨了电话:“你在哪里?”

电话彼端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的回他:“我在永安大厦附近的夜市上。”

安柔愣了一下,也不过多的追问,只干脆利索的说:“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不回来,我就走了。”

说罢,不给施洛辰留白的时间,毅然挂掉电话,关机。多相似的对话,他们如果心意相通,他不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十分钟的等待,她盯着秒针,随着上面的格子,一个一个的数着的,一共是六百下。眼看的就要数到六百,门猛地被推开,施洛辰上气不接下次的喘着,一手扶着门,一手看着腕上的表,随后抬眼望着安柔,灿烂的笑,他说:“十分钟,我回来了。”

安柔也笑,清澈的眼睛里泪光点点,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她说:“这次,你终于没有让我空等。”

他轻轻的回:“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空等。”

安柔别开了视线,不看他,只如当初一般温婉的语调,柔媚的说:“再不回来,就凉了。”

施洛辰愣了一下,由着安柔拉着他的手走过客厅,迈进饭厅,抬眼,入目所及,满满一桌子的菜。落座之后,她说:“那年的情人节夜里,我做的就是这些菜,没想到还有机会做一桌子同样的菜等着你回来。”

施洛辰紧紧的望着安柔,语调落寞的说了句:“对不起。”

安柔嫣然一笑:“好好的气氛,我们只谈情,不许再提扫兴的事情,刚刚是我的不是,挑了个伤感的话题。”

施洛辰的心揪了一下,惴惴不安了起来,他问:“柔柔,你想干什么?”

她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回他:“今晚,做最后一夜夫妻。”

清冷的夜,熄了灯火,点上双烛,如故的味道,熟悉的温情,却吃得味同嚼蜡。可施洛辰仍狠狠的往嘴里塞,不知是想延长了这餐饭的时间,还是想存下更多属于她的味道。吃过了饭,他用厚厚的绒毯裹着她,抱她到阳台上一起看星星,他说,我这些年没少抱着你在这里看星星,你感觉到了没?她笑:“好像梦里梦见过,不过梦里的男人很厚实,才不像你这样瘦的硌人。”

他便用鼻尖噌她的脸颊:“以后我多吃点,争取早些胖回去,就不会硌你了。”

她莞尔的笑:“都不知这话是不是在诓我。”

他说:“从今往后不诓你,你看我今天晚上吃了多少,差点把自己给撑死了。”

安柔偏过头来,也用鼻尖噌他的脸,她说:“是啊,如果我不拦着,你没准真把自己给撑死了,那我岂不是得摊上人命官司,坦白从宽,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坑我?”

施洛辰眨了眨眼:“你看我有那么坏么?就算当真要坑你,怎么着也得先风流过了才划算啊,那样才是我的风格。”

她从绒毯里抽出手,尖尖的手指轻点他的额头,她说:“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这么龌龊。”

施洛辰轻轻攥住了她的点着他额头的手,柔声道:“现在只看见你,才会生出龌龊的念头,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降头?”

安柔吃吃的笑:“我若当真给你下降头,也只能下忘情……”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不是哽住了,而是被他吞吃入腹,他不喜欢听她这样说,非常不喜欢!须臾,两个人嘴里便晕开了咸涩,不知是她的泪,还是他的泪,趁着他们唇齿相交的空隙,进犯到了他们的口中作怪。他抱她回到房间,与她滚在沙发上,激烈的探索着彼此的温热,渐至衣衫不整,他的唇落在她身前浅浅的刀痕,她在身体颤抖过后,却推开了他。施洛辰瞪着迷茫的眼盯着她看。安柔莞尔一笑,伸手抓过先前放在一边的红酒,仰头干尽,接着两三杯,酒不醉人人自醉,迷茫了眼神望着他,轻喃:“重温鸳梦,来,干杯!”

施洛辰敛眉望着安柔,迟疑片刻,伸手接过了她递给他的红酒。他的酒刚刚入喉,她便咯咯的笑了起来,推开了他轻压在她身上的身,举手投足,万种风情,一边走,一边抬手散开了挽成髻的青丝,褪掉衣衫,落落大方的迈入浴室。他愣怔了许久,豁然起身,也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往浴室方向走。没想到浴室门却被她反锁住了,施洛辰颇有些焦急,如想进小兔子家门的大灰狼一般捏着嗓子:“柔乖乖,把门开开!”

若要应景,该接上一句:“不开,不开,就不开……”只是,未语泪先流,她近来当真变得懦弱了。施洛辰仍作好脾气姿态,低声下气的:“小柔柔乖乖,哥哥这里有棒糖吃,快点开开门!”

安柔这厢仍紧咬着唇不做声。门外的施洛辰干等着,许久,耐性磨光了一般,原形毕露:“蠢女人,再不应声,我就砸门了!”

又不是没砸过,怕他?当然,安柔知施洛辰只是紧张她,扯了扯嘴角,闭了眼仰起了脸,凭着温热的水冲刷掉眼角的泪痕,擦了脸,捞过施洛辰这些年定期更换过的浴袍披上了身,霍的拉开了门,视线清冷的将手执高脚椅的施洛辰望着:“你动真格的?”

施洛辰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如被烫着一般丢开椅子,不声不响不解释,只是两步上前,将安柔一把搂进怀里紧紧的!她缩在他怀中,鼻翼间萦着他身上清新干净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战栗,轻抬起近日明显细瘦了的手臂,抱了他紧致的腰身,将自己的脸愈发深埋入他的胸膛,幽幽的:“洛辰……”话已起头,却不知接着要说些什么。他也不等她将话说完,捧起她的脸,气势凛冽的吻了上来。安柔闭了眼,不闪不避,仰着头,任由那早已沁入心脾的清新味道将她严丝合缝的笼住,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晶莹,再次滚落。有些东西,不管如何遮掩也是藏不住的,总以为闭了眼睛,泪水便不会淌出来。可,她将眼睛闭得这样紧,泪却如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腿脚虚软,身子止不住的滑落,被施洛辰推挤到身后的墙壁上。他的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掠过她的背脊,一路向上,兜住她的后脑,向自己的方向施力,令她与他之间再无间隙。唇齿相接,缠缠绵绵。泪的咸涩、血的腥甜、红酒的醇香,一如她的人生,还有他的阅历,在这一刻,混作一团,总以为尽释前嫌便可执手百年,可他们的前途仍是暗无天日。他将自己的霸道隐忍,爱而不能,全部倾注在了这一吻之上。她的舌尖微微探出,不及卷去他唇上破损处渗出的血珠子,便被他含住,辗转吸允,似要将她吞噬,吻得忘乎所以。曾经他,活得多么恣意而妄为!可,那样的自己,也是害人伤己的。他微微启唇,放开了她的舌,任她从他口中退去,再然后,离开她的唇,只是仍旧紧抱着她,不舍得就这样轻易放手。从不见主动的安柔,竟抬高了手臂,宽松的浴袍袖摆卷堆在微屈的手肘处,露一截莹润光滑的手臂,沥水的相思结不再轻盈,桃木的坠珠摆动的也现死气沉沉。如溺水的人捞到了一截浮木,安柔紧紧的缠住施洛辰的脖子,主动奉上了嫣红柔软的唇。她的勾引生嫩晦涩,却可以轻易点燃他的热情,引发又一波激烈的唇齿交战。再多不舍,他还是慢慢的推开了她。安柔睁着迷离的眼,不解的审视着极力隐忍着的施洛辰,轻启朱唇:“怎的?”

他伸手勾过一缕仍凝着水珠的青丝,干涩的笑:“你还是照顾不好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梳妆台前,安柔嘴角噙着笑,静静地坐。而施洛辰也笑而不语的立在她身后,捧着干毛巾,替她擦掉残留在发丝里的水泽,然后一缕缕的吹干,动作温柔而娴熟。发干透,施洛辰放下吹风,手指穿入她的发丝间,轻轻抚触。安柔并未回头,从镜子里与施洛辰对上了视线,抬手覆上穿行在她发间的手,笑着说:“我在想,你当真是施洛辰么?”

他挑眉,俯下身,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与她脸贴着脸对着镜子,温柔道:“如假包换。”

她便笑:“你这门手艺也很不错,哪天失业了,想必也饿不死自己。”

他吊儿郎当的:“我这辈子就服侍你一个,莫说我不可能失业,就算我自动离职了,也只要将你侍候的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

安柔白了他一眼,收回压住他替她按摩头皮的手,轻拍他袭向她胸口的狼爪子,斥他:“你是打算当我的小白脸?”

他笑:“保质保量,服务周到,价格公道,你要不要?”

安柔啐他:“我认识的施洛辰是个一门心思追名逐利的市侩奸商,何至堕落成被人包养的份上?”

他端出悲伤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心境不同了而已。”

不管他此刻的悲伤是真是假,还是轻易的触了她的凄楚,仰起头,快速的眨眼,一边逼回又要倾泻的泪,一边出声转移话题:“你这动作还真是高难度,这五年里,你不但学会了烹饪、按摩、还尝试过瑜伽?”

施洛辰色迷迷的回:“我是天才,一看就会,至于你说的这个高难度,那是我身体底子棒,柔韧性好,可以演绎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

安柔撇嘴,一脸的讥笑。施洛辰佯怒:“你这蠢女人简直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你不信是吧,一会儿别跟我求饶。”

边说边将她拦腰抱起,安柔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他眯着一双凝着欲|望的眼,直白的说:“让你见识见识我身体柔韧性好到什么程度。”

说完便将她扔上了床,栖身压了上去。安柔眯着眼笑:“我现在求饶可不可以。”

他伸出手指轻抚过她含笑的眉目:“箭已上弦,你跟奸商讲条件?”

安柔扑闪着浓密微卷的睫毛,脸上被他的气息熏出一片浓艳的绯色,她看着他,笑得风情万种:“果真是我记忆里的奸商。”

然后,展开手臂,缠上他的颈,主动献上了他渴望着的柔唇。缠缠绵绵到天明……身体虚软,施洛辰那个家伙,近来果真是欲~求不满得狠,逮到机会,折腾到她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强撑开眼皮,身边已没了那个纵~欲无度的色胚,他好精力,都不会累么?安柔轻轻的唤:“洛辰。”

回复她的是一片冷寂,无声无息。环顾四周,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纸。安柔猛地坐起身,微挪开保温桶,抽出下面的纸张。上面写着:老婆,爱心早点,等着钻进你的胃!安柔莞尔一笑,她还真有点饿了。很没形象的坐在床上将他的爱心早点一口一口的吞吃入腹,饱了胃,暖了身。不过一直没看见施洛辰,安柔的心难免有几分空落。吃饱之后,下床钻进浴室洗漱,到这里,不必担心出门的衣服,因为施洛辰会为她量身定制最新款的时尚精品服饰,从休闲到套装,再到礼服,一应俱全。换好衣服额额前的人,去找自己的手机,安柔想要知道施洛辰去了哪里,因为这一天她先前就跟他约好了,作为诚信为本的投资商,他不该玩失踪这样低劣毁约的手段。那样,她会看不起他。电话和她的包都放在客厅的吧台上,安柔的心抽了抽。她记得清楚,她的包昨天不是放在那里的,包里放着那份协议,如果他要反悔,那么那份协议……冲了过去,打开包之后,协议果真不见了。安柔焦躁起来,伸手就去抓手机,她迫切的想要确定施洛辰此刻身在何方。也就在抓起手机的同时,一张叠得方正的便签从安柔的手机下滑出,打着旋的落在她脚边。安柔愣了一下,没有拨出号码,而是俯身去捡那张便签。放下手机,展开便签,依旧是施洛辰力透纸背的苍劲字迹,一笔一划的,如同划在她心尖子上:柔柔,协议我先带走了,对不起,恕我食言一次,今天早晨,我无法站在你身后同你并肩走入那里,只好先行一步,等你来。安柔的手一抖,便签再次翩然落地,她却无心再去捡拾。如此轻盈的一张便签,竟如千斤的重,只因,那上面,承载了他的绝望……施洛辰很了解安柔,不管是昨夜他的索求无度还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祟,今天她的状态定然不好,又没有尼尔斯那等好车技,自是不可能让她自己开车,遂将郁千帆遣了来当她的专职司机。安柔走出永安大厦,看见倚着车身抽烟的郁千帆,愣怔片刻,蹙眉问:“你怎么在这?”

郁千帆掐灭了还不到一半的烟,抬手轻抛,将余下的半截烟准确无误的投入不远处的垃圾箱,然后对上安柔的眼,斜斜的挑了挑眼尾,扯出了个痞气十足的笑,散漫的回答:“来押你赴刑场。”

安柔也努力的扯着嘴角,她想绽开一抹云淡风也轻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索性垂了嘴角:“谢了。”

一路无语,直到停在了登记处楼下,郁千帆才转过头来望向安柔,卸除了散漫的痞|气,表情凝重的问她:“柔柔,你当真想好了?”

安柔垂头不看郁千帆,轻勾起嘴角:“我想了这么久了,怎么会想不好?”

郁千帆轻叹一声:“或许,尼尔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完美。”

安柔淡漠的回:“人无完人,我终归是欠了他的,这是我的债,与他是否完美,无关。”

郁千帆幽幽的开口:“洛辰骂的没错,你果真蠢得很!”

安柔终于抬头,回了郁千帆一抹感激的笑:“谢谢你!”

郁千帆看着她的笑,轻摇着头:“蠢到无可救药。”

她已走到这一步,任谁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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