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初便被任命为邵氏公关部的总经理,传闻邵正宁是邵氏董事会内定的继任董事长人选之一。这样的美女,总是心高气傲的,拒绝了不计其数的求爱者,却对施洛辰青睐有加,杂志上怎么说的,邵正宁放出话来,此生非施洛辰不嫁!丫滴,眼高于顶的邵大美女,你把招子放亮点行不行,这个姓施的男人,早就拖家带口了。安柔胸口起起伏伏,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杂志,也不知是哪个好技术的摄影师,这张照片无论是角度,还是光线的质感,无不完美,不觉令安柔想起了当年在《娱乐风尚》上刊登的施洛辰和张珊珊在北极光下拥吻的那张照片,漂亮的可以当电脑桌面。只是,当初他施大少爷是个浪荡的花花公子,而今的施董事长可是有妻有子的新好男人,怎么还能抱着野女人啃来啃去,难不成旧病复发?在很多年以前,米晓淑还是个八卦妹的时候,不知她和施洛辰的那些个事,曾心无城府的同她说过,像施洛辰这种男人,是用来给小女生做梦的,当然,嫁人这么现实的事情,还是不要考虑施洛辰的好,因为,他太优秀。嫁给这种男人,想必以后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保不齐会不会有女人半夜溜进她家来,要偷走这个男人。在他很爱很爱她的时候,旁人都是布景,可感情渐渐淡了,新生代美女总是层出不穷的,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有几个能经得住像邵正宁这种女人的软磨硬泡?伸手捧住心口,这里,很是不舒服。“老婆老婆,想你了,快接电话……”熟悉的铃声,这是施洛辰为她设置的“专铃”。安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了起来,电话里是施洛辰欢快的声音:“老婆,我回来了,对了,今晚会带客人回家,你安排一下。”
安柔的心揪了一下,佯装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什么样的客人,怎么安排?”
施洛辰不曾迟疑的回答:“我和你提到过的,邵氏的公关经理邵正宁,她说她喜欢吃中国菜,晚饭照比平时多添几样特色菜便好,你给她安排一间客房就好。”
还没怎么样,就打算登堂入室了?安柔憋着一口气,声音依旧冷淡:“今天我不舒服,你带她去宾馆吧。”
说罢毫不迟疑的直接切断电话,顺手关机。不多时,贵婶小跑着上了楼,看着坐在窗边的安柔,紧张的追问:“柔柔,你哪里不舒服?”
安柔陷在躺椅里,怏怏的回:“全身都不自在。”
贵婶定定的注视着安柔:“柔柔,去医院瞧瞧吧?”
安柔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贵婶,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不过是托辞,她哪里睡得着?施洛辰到底没把邵正宁带回家来,不过他很晚才回来,贵婶追问他,他说应酬无法脱身。曾经,听说她不舒服,就算施戴投资要破产,他也会撂下一切赶回来。现在,那些挂怀,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么?这样想来,安柔不免又感到一阵不舒服。听他上楼的脚步声,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了。不多时便听见施洛辰轻轻的敲门声,依旧柔情似水的轻唤:“老婆,我回来了,开门啊!”
安柔翻转过身去,掀起被子盖住头,对门外的轻唤充耳不闻。她的思绪乱乱的,想要好好的想想。施洛辰才唤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安柔愤愤的想,这家伙也太没诚意了,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果真不像从前那么有耐心了。猛地掀开蒙头的被子,愕然发现施洛辰就站在床边,浅笑盈盈的望着她。安柔偏过视线,看着曳地的窗帘微微的荡,明白施洛辰这家伙准是又爬窗了。施洛辰见她掀起被子,俯身,双手撑在床沿,低声道:“老婆,我回来了,我们分开又八天了,我想死你了,你都不想我么?”
有软玉温香在怀,还会想她?安柔随手抓过一边的枕头,直接砸在了施洛辰的俊脸上,怒道:“想死我了,这么晚了才回家?”
从前,即便只是分开两三天,施洛辰回家之后,也好像欲求不满似的,整晚整晚的缠着她。这次分开足有八天,施洛辰死缠烂打的钻进被窝之后,居然和她相安无事,不管她乐意不乐意,抱着她,不消片刻竟沉稳的睡了。八天啊!他居然没一点歪念头?安柔静静的望着施洛辰的睡颜,她想他确实累了,睡得还真香,大概她现在叫人把他抬出去扔了,他也不会醒过来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骨处,从十六岁到如今的年纪,她与他前世今生的纠缠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要横生枝节,难不成那句话就没一点例外?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之后,便不再珍惜?幽幽的叹,天将破晓,才昏昏的睡去。施洛辰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伸手将安柔从床角捞进自己的怀中,蒙住头,打算继续睡,可消停了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又开始吵个不停,吵得施洛辰很是抓狂,一把抓过电话,接通电话,很是愤怒,却克制着压低了声音:“喂……”不等他发难,对方已经抢在他前头出声:“洛辰,怎么才接电话?”
施洛辰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仍睡着的安柔,声音更低的说了句:“稍等,我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切断电话,然后轻轻的抽出被安柔枕着的胳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拉过被子给安柔盖上之后,才拎过电话出了门。安柔本就睡得不实落,施洛辰的电话又像夺命追杀令一样吵闹不休,她那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睡意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罢了,没想到施洛辰居然没发现,看来他果真做贼心虚得狠。施洛辰走出卧室后,回头看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安柔,才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没发现安柔在他转头的一瞬,蓦地睁开了眼。施洛辰出了卧室,钻进书房,这才回拨了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里传出女子清脆的笑:“刚刚是在你老婆床上?”
这样的问题令施洛辰不觉攒起了眉峰,轻声问:“这么早,有什么事?”
邵正宁长吁短叹:“洛辰,你不会是忘记了昨天晚上分开之前,你答应过我今天早晨陪着我一起吃早点的吧?”
施洛辰抬手抚了抚额角:“抱歉,半个小时后我过去。”
电话里传来邵正宁愉悦的笑:“那我可等着你了。”
施洛辰淡淡的说了个好字,随即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瞧见安睿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施洛辰绽开一抹灿烂的笑,语调欢快的打着招呼:“儿子,早!”
安睿见施洛辰露出笑脸,他也绽开了笑,只是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他说:“早。”
施洛辰瞧着安睿的笑,有些意外,收了脸上的笑,轻声问:“睿睿,怎么不开心?”
安睿扑闪着浓密的长睫毛:“肚子饿当然开心不起来,你很久没陪我吃早点了,我想和你一起吃。”
施洛辰攒了眉头:“睿睿,我还有工作要做,等过几天好不好,过几天我抽空带着你妈妈和君君一起去游乐园。”
安睿又开始面无表情:“今天是周末公休。”
施洛辰耐心的哄他:“睿睿,事有轻重缓急,你是咱们施戴投资和安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个道理,心里应该有个分寸的。”
安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去吧。”
施洛辰伸手拍了拍安睿的肩膀,对他的通情达理很是满意。没想到安睿接口道:“汤奶奶说尼尔斯叔叔有消息了,或许近几天就会来看君君,到时候就让他陪着我和妈妈还有君君一起吃饭,爸爸你去忙吧。”
施洛辰眼角抽了抽,怒声道:“睿睿,你可是我儿子,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安睿眨巴眨眼睛:“老爹,你可是我妈妈的老公,怎么可以陪着别的女人吃早餐?”
施洛辰又抬手揉捏着一胀一胀的太阳穴,有气无力道:“本来是要带她来咱们家的,可你妈妈说她不舒服,没办法只好临时给那个客人安排了个宾馆,我想回家,才应下了这个承诺,言而有信才……”安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老爹,你的钱够多的了。”
说完转身就迈出了书房。施洛辰赶忙追了过去,没想到竟瞧见小雅君坐在一堆碎纸片间,拖拖趴在她身边,雅君用裁纸刀剪开了杂志,拖拖就用爪子按住,一小口一小口的撕碎。他刚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还没瞧见他们,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居然已经搞得遍地狼藉,效率还真高。雅君这小妮子,别的不行,搞破坏,一个顶几个安睿,还不到三岁,即便给她再精密的仪器,她也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它拆零碎了。尼尔斯少年老成,小时候沉稳的不像话,如果有东西碎了,他会把它重新组装上,雪兰小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安柔小时候满脑子都是公主和王子,都不知道雅君像谁。拖拖已经算得上是条老爷子犬了,自小就没搞破坏的喜好,也就是因为这点,他才在安柔最初离开的那几年,慢慢的接受了这种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喜欢的动物,没想到这一早的,它居然趴在那里制造垃圾。施洛辰板了脸,威仪十足道:“拖拖,你在干什么?”
拖拖低头瞧了瞧爪子上的半截碎纸,又抬头看了一眼施洛辰,没搭理他,接着继续撕碎纸。明明是条狗,可施洛辰就是感觉它刚才看他的那一眼,带着明显的鄙视。施洛辰几步上前,瞧见雅君肉呼呼的小屁股正坐在一本杂志上,将肥滚滚的小身子蜷曲成高难度动作,一手拽着杂志的一角,另一手捏着裁纸刀,不多时便把那幅彩页弯弯曲曲的剪了下来,看也不看施洛辰一眼,就将手中的彩页递到拖拖嘴边,声音清脆的说:“拖拖要快快的,一会儿妈妈就要起床了,妈妈看见这些图图会不开心的。”
施洛辰俯下身子截去了那半张扉页,低头一看,居然是笑颜如花的邵正宁,再去看汤雅居坐在屁股下那剩下半边扉页,赫然是他的照片,施洛辰试着拼在一起,额头青筋暴起,怨不得家里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摄影师错位错得也太完美了点,再看标题,妈的,为了销售量,什么龌龊题目都能想得出来。他们得罪他了,他这个人,小肚鸡肠的狠!汤雅居眨巴眨巴那双和尼尔斯一模一样的紫罗兰色的眸子,很是不耐烦的推着半蹲在她眼前的施洛辰:“起开点,还有好几本没收拾完呢。”
施洛辰敛了怒气,微笑的望着汤雅居:“君君,坐在这里会凉到肚子的,爸爸抱你到床上去玩好不好?”
汤雅君抬头看了一眼施洛辰,瘪嘴:“我才不要进屋里去呢,我到屋里去,你就看不见这些了。”
果真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干的,施洛辰偏过头去看安睿,安睿明白他的意思,翻翻白眼:“妈妈随时都会出来,给她看见了,她会伤心的。”
看来指使汤雅居的人绝非是安睿,这种馊点子,想来想去,最符合郁千帆那家伙的风格了,他还想着要和他结亲家来着,那家伙居然想法设法的来坑他,别指望他会把儿子送给他做女婿了。安柔已经起床,抱着肩膀倚着门框冷冷的看向这边。安睿一眼就瞧见了安柔,反应极其迅速,一把抱起了雅君,微微挑高声调唤了一声:“拖拖。”
拖拖在安睿的培养下,已茁壮成长为一条老奸巨猾的机灵犬,听见安睿的声音,叼起先前它和雅君合作搬来的还没来得及剪开的杂志,扭身就跑。片刻工夫,二楼的厅里也只剩下安柔和施洛辰了。施洛辰端出比朝阳更灿烂的笑容,柔声细语的唤:“老婆早。”
安柔冷淡的瞥了一眼施洛辰,颔首:“确实很早。”
不等施洛辰接话,电话铃声居然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施洛辰感觉脑袋嗡嗡的响,并且在安柔冷淡的目光注视下,开始冷汗津津。安柔看着施洛辰的脸,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你的电话响了,接啊?”
施洛辰尴尬的笑了笑,为了表示他很坦诚,硬着头皮,当着安柔的面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彼端果不其然是邵正宁的声音:“洛辰,刚刚忘了告诉你,我在宾馆附近的美食城二楼靠窗的雅间等你,你已经在路上了吧?”
施洛辰眼睛盯着安柔,淡淡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饿了吧,饿了就先吃吧,我暂时有事走不开。”
电话那边邵正宁的声音有点急切:“你昨晚上不是回家了么,出了什么事情,我过去看看?”
施洛辰漫不经心的应付着邵正宁:“一些私事,抱歉,稍后你想去什么地方看看,我让人过去陪你。”
邵正宁有点不开心:“洛辰,昨天晚上你就爽约了,今天一早又失信于我,这实在不该是施戴投资董事长该做的事情。”
施洛辰又抬手揉自己的额角,无言以对。电话的声音很大,近在咫尺的安柔隐约听见了里面的指责,扯了扯嘴角,转身走进卧室,当着施洛辰的面,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她把选择权留给了施洛辰。女人对付男人的手段有很多,这个邵正宁确实是个狠角,很会掐软肋,想来她也清楚,分明是不合理的要求,跟施洛辰这样的男人撒娇,效果并不很大,可施洛辰是个投资商,信誉至关重要,如此说了,施洛辰无论如何都不好推诿了。施洛辰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知道了,稍后就过去。”
说罢切断电话,上前两步,贴着门板说:“柔柔,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回来。”
安柔没应声,施洛辰叹了口气,没想到一转身,居然瞧见安睿抱着雅君,斜眼睨着他。不知怎么的,被安睿这么一瞧,施洛辰竟有些无措,喃喃:“睿睿。”
安睿抱着雅君,不吱声,绕过施洛辰走向了卧室门,对着门板大声说:“妈妈,郁大叔请我们一家三口吃早点。”
施洛辰嘴角抽了抽,他被包括拖拖在内的所有人给鄙视了。坐在邵正宁对面,一餐饭吃的断断续续。刚入座,邵正宁才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微笑,轻启朱唇:“洛辰……”没等将事先打好的,关于善解人意的那些体己话说出,施洛辰的电话就叫了起来。邵正宁颦眉,施洛辰对邵正宁歉然的笑了笑,起身去接电话。电话是施奶奶打来的,声音放得很慈祥,一番关怀,其间意有所指的点出他的幸福来之不易,让他好好珍惜。施洛辰满口应承下来了,施奶奶夸说施洛辰懂事,随后便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回到座位后,施洛辰对邵正宁微微点了点头,邵正宁回了施洛辰一个典雅的笑,施洛辰见邵正宁笑了,倒也没多加在意,抬手招来侍者,要了早点。邵正宁一边吃,一边酝酿了情绪,打算再接再厉,没想到正欲开口,施洛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施洛辰再次给了邵正宁一个歉然的笑,起身,去接电话。一餐饭,吃了半个小时,邵正宁竟一直没机会将那些彰显她的贤淑温婉的话说出口来,这期间,施洛辰每隔几分钟便接到一个电话,从施奶奶起头,中间经过戴静萱、易天南、安裴雄、夏婉淑、洛琳、最后那通居然是失踪很久的尼尔斯,这餐饭令施洛辰吃得不胜惶恐。不必细想,间隔的时间都这么均匀,就算是巧合也巧合不到这等程度,最后到底揪住郁千帆问了,郁千帆好像答非所问的回了句:“我还真喜欢睿睿。”
施洛辰哭笑不得。邵正宁咬牙切齿。结束了早饭之后,瞧着施洛辰心不在焉的表情,邵正宁倒也不强拖着他,很是温婉的开口:“洛辰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昨晚你走后,我一直都睡不着,天快亮了才有点睡意,猛地想起了今天一早约好了一起吃早餐,就又睡不着了。”
对于邵正宁很是明显的暗示,施洛辰敷衍的笑了笑,直接回话:“有时差,回去好好补个觉。”
邵正宁:……施洛辰到底没跟邵正宁客气,她说让他走,他便走。邵正宁看着施洛辰毫无虚套的架势,说出口的话也没办法收回去了,最后还是要求施洛辰别忘了先前答应要带她去他家做客的要求。施洛辰模棱两可的应了,逃也似的离开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感觉自己与众不同,应该得到特别的对待,何况是像邵正宁这样身价非凡,天生丽质,学识过人的女人。一直觉得既然自己看上了施洛辰,那就是施洛辰的福气,特别是浅显的了解了施洛辰的过往后,愈发觉得只有自己才配得上施洛辰。关于安柔和施洛辰之间的过往,她掌握的版本是,当年因为安柔任性,使得施洛辰失去了挚爱,后来因为安柔生下了施洛辰的儿子,施洛辰很喜欢小孩子,舍不得儿子成为缺爹少娘的单亲娃娃,才又和安柔走在了一起。安柔和施洛辰在一起后,还和汤氏的少东家尼尔斯纠缠不清,后来差点害死了尼尔斯,接着又甩了施洛辰嫁了尼尔斯,和尼尔斯生了个女儿后,尼尔斯受不了安柔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最后一怒之下,和安柔离婚,去向不明,安柔这才又回头跟了施洛辰。在邵正宁看来,安柔的过往实在太不清白了,当然,她忘记了自己在遇见施洛辰之前,也曾交往过男朋友。第二天是工作日,施洛辰需要上班,所以没办法带安柔他们母子去远的地方玩,看看时间,就算是去游乐园,大概也没办法尽兴,索性一整个下午,都留在家里,和安睿还有雅君在花园里嬉闹。安柔看上去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一张笑脸在阳光下灿烂多娇,一如既往的勾人。她的样子几年来一直没什么变化,汤医师说骨龄鉴定,安柔也维持在二十岁,就像从换心手术过后,她的身体就没再继续生长过似的。汤医师下这个结论的似乎,郁千帆也在场,当即惊呼:“哇,那再过二十年,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岂不像是父女恋,再过五十年,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岂不是爷孙恋,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为了这句话,郁千帆再一次见识了施洛辰是何等的没度量。只是吵闹归吵闹,如果违背了自然规律,总不见得是桩好事,施洛辰曾为此暗暗发愁过一阵子,好在他们结婚后,安柔的面容看上去稳重了许多,好像略有生长的样子,如此,施洛辰才微微的放下了悬着的心。在自家的院子里,瞧见安柔展颜一笑,施洛辰也轻松了起来,扛着雅君绕着喷水池转圈子,安睿和拖拖跟在他后面追,追累了就耍心眼,安睿给拖拖递个眼神,拖拖扭身就往回跑,圆形的喷水池,一来一往,前后包抄,很容易就把施洛辰给截住了。骑在施洛辰肩头的雅君不干了,嘟着小嘴直嚷嚷:“不算不算,哥哥玩赖。”
安睿挑着小下巴,志得意满:“只要逮到了就好,又没讲过一定要跟在后面追。”
安柔眼瞅着雅君将一张粉嫩嫩的小脸憋得通红,老半天,居然甩出一句:“奸商的儿子,是小奸商。”
施洛辰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将雅君从肩膀上抱了下来,展露出施式欺老骗幼的微笑,耐着性子诱哄她:“君君,奸商这个词,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汤雅君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经过安睿的颠沛,心思相对而言单纯许多,施洛辰问,她就直言不讳的答:“是郁叔叔说的,郁叔叔还说我哥哥越来越像爸爸,将来肯定是把爸爸拍死在沙滩上的大奸商。”
施洛辰嘴角抽了抽,偏过头去看安睿:“睿睿,你郁大叔说你是大奸商。”
安睿面无表情的点头:“嗯,我听见了,爸爸放心,我把爸爸拍在沙滩上之前,肯定先找郁大叔练练手的。”
施洛辰心满意足的点头:“好儿子。”
安柔:“……”周一,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因为雅君,安柔的身体健康情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最初的一年,连走路都很勉强,自然没人允许她出去工作。心气顺,安裴雄照比前几年还要硬朗,又重回安氏,不过偶尔出游,公司的大事都由施洛辰帮忙监管,也累不着安柔。后来安柔情况好了些,想要出去工作,汤医师给出的建议是让她最好再静养一段时间,施洛辰也不放心她,是以,这么久以来,安柔一直过着赋闲在家的悠哉日子。这样以来,等着该忙什么的都去忙什么了,家里也便只剩下安柔和拖拖大眼瞪小眼了。或许是宅得久了些,竟然跟不上形势了,哪里想到过,现在的女人都这样的彪悍,觊觎她老公,她还没发话,对方居然先找上门来了,打着爱的名义,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安柔有些想不通。早晨出门的时候,施洛辰一脸菜色,安柔会心一笑欲求不满的人都这样,很好理解。因昨天下午,瞧着安柔笑得平和,气色也好的样子,施洛辰的歪脑筋瞬间高涨。是夜,施洛辰打发了鬼精灵安睿,又很有耐心的哄睡了磨人精雅君,一头钻进浴室,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洗的香香白白的,捞过特地挑选的,安柔喜欢的颜色的浴袍,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扭腰摆臀就晃荡出来了。看着倚着床头看书的安柔,展露出他特有的磁性嗓音,性感的唤:“老婆。”
安柔抬眼看去,施洛辰贴着墙壁,眼神迷离,浴袍松散,肌理美好的胸膛半遮半掩,头发上尤滴着水珠子,微微向前探出的腿。这幅美男出浴的画面,还真是诱人。安柔当即想起郁千帆的话,如果有一天,施洛辰破产了,让他去挂牌,三天肯定能成为牛郎业里的红人。这话,还真不假。虽然很诱惑,不过安柔很是倦怠,当施洛辰踏着舞步脱掉浴袍,滑进被窝压上了安柔。安柔只是漫不经心的推开了他,淡淡道:“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施洛辰愕然:“我怎么记得出差前,她老人家才刚走?”
安柔皮笑肉不笑的回:“你还真孝顺,好吧,说错了,是我二姨妈造访。”
施洛辰满目风情顷刻烟消云散,呜咽出声:“老婆,咱不带这么玩的……”当晚,施洛辰缩在大床的一角,睡得很辛苦。一早晨都很沉闷,不过出门前,施洛辰还是趁着没人注意,贴着安柔的耳畔,声音极轻的问了句:“老婆,二姨妈她老人家什么时候回去啊?”
安柔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我也不知道。”
施洛辰怏怏的出门,他前脚才走,安柔随即便接到了一通电话,接通之后,对方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洛辰的朋友邵正宁,想和安女士见个面。”
安柔默了片刻,随即沉稳的应:“我是施太太,今天上午九点半,正街静心茶坊。”
她是主,不随客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情,少干为。说是九点半见面,就在九点半,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安柔到的时候,邵正宁已经坐在那里了。像邵正宁这样的女人,在哪里出现,哪里就成了风景,绝对是一颗耀眼的星子。不过,安柔可是有备而来的,邵正宁是璀璨的明星,那么她便是皎皎的月,没有世界小姐的桂冠,不代表就是长得逊色。落落大方的坐在邵正宁眼前,很满意的从邵正宁的眼睛里看过一闪而过的诧异。邵正宁和安柔同岁,在邵正宁的想法里,安柔二十岁就嫁给了施洛辰,而她二十岁的时候还在修习学位。这么一对比,安柔肯定不如她有文化,第一回合:比内在,安柔赢不过她。第二回合:她是邵氏公关部的总经理,安柔目前是被人养着的宅女,她积极进取,安柔混吃等老,两相比较,谁的人生更精彩,还用得着格外点明么?第三回合:她是世界小姐冠军,经过认可的大美女;安柔呢!二十岁嫁人,黄脸婆一枚,在男人眼里,谁才更有诱惑力,一目了然啊!没想到,“黄脸婆”居然看上去比她还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呢?施洛辰将安柔保护的好,使她避开了媒体的打扰,除了亲近的人,外面关于安柔的照片其实是很少的,邵正宁找出来的都是几年前的,其中还有一些是安柔憔悴时的照片,看上去却是没有光彩照人的她出众。落座之后,安柔伸手招来侍者,举手投足,仪态万千,地主之谊,安柔诠释的很到位。侍者走后,安柔轻启朱唇:“实在抱歉,之前洛辰跟我说过要请邵小姐到家里一叙,只是我身体近来不太舒服,怕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才让洛辰在外面招待邵小姐的。”
邵正宁偏头一笑,意有所指的说:“洛辰这个年纪,可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只是安女士这样的健康情况,怎么保证洛辰的幸福呢?”
安柔再次耐心的纠正道:“虽然现在提倡女权,不过我一直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邵女士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施太太吧,至于洛辰的幸福,大家有目共睹,实在不必邵女士挂怀。”
邵正宁低头抿了一口清茶,随即皱起眉头,将茶碗推到一边,撇嘴:“味道有点淡,不适合我的口味,我习惯喝咖啡。”
安柔低头伸手触着茶杯,微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味道。”
顿了顿,抬头望着邵正宁:“洛辰也喜欢吃这个茶。”
邵正宁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回:“洛辰的人生很丰富,喜欢的也该是激烈点的味道。”
安柔依旧云淡风轻:“可见你对他不够了解。”
安柔不如邵正宁想象中的好欺负,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使得邵正宁有些老羞成怒,口不择言:“虽然你整天被关在家里,可有关洛辰和我之间的事情你大概也从媒体报道上看过了,像洛辰这么优秀的男人,只有最完美的女人才能与他匹配,但凡看过那些报道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的清亮女声抢在安柔之前插进话来:“哈和一个有妇之夫天造地设?请别侮辱公众的节操,正常人的三观还不至于这么没下线!”
安柔和邵正宁闻声侧目,不过她二人动作虽一致,脸上的表情可是截然不同的。邵正宁面红耳赤:“你……”安柔温文浅笑:“洛琳,好巧。”
洛琳抱臂环胸:“不巧,刚才隔着远,我看着像你,特意跟过来看看,果真是你。”
安柔挑眉:“怎么?”
洛琳冷哼:“看来你最近确实很闲,也不管什么山猫野兽绿茶婊都有闲心招待,既然时间这么宽裕就去坐镇你老公办公室,省得你老公被一群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蠢货盯上。”
邵正宁拍桌而起:“你说谁呢?”
洛琳斜眼睨她:“你谁啊,我和我朋友说话,关你屁事!”
邵正宁胸口剧烈起伏:“我……”一抬眼,却看见由远及近快速走来的施洛辰,她眼珠一转,二话不说,几步冲过去,伸手挽住施洛辰的胳膊,抢在安柔和洛琳之前开口:“洛辰,我只是对安小姐很好奇,约她出来喝杯咖啡,没想到她居然带着朋友来对我冷嘲热讽……”先前施洛辰的脸色就不好看,听了邵正宁的话之后,脸色更难看,可不等邵正宁的笑容从嘴角扩散开来,施洛辰已经不耐烦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目光冷淡的看着邵正宁,波澜不惊地说:“我太太还在修养期,不适合待客,如果邵氏觉得和我公司的合作还是不妥,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邵正宁脸色丕变:“你什么意思?”
施洛辰不再看她一眼,走向安柔:“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相较于施洛辰对邵氏的兴趣,其实邵氏更是迫切的希望和施洛辰合作,只因邵正宁的一己之私,软磨硬泡,迫使她家里把这个合作案交给她,在家里再三强调让她别搞砸时,她拍胸脯保证绝对会马到成功,没想到自己只是约见安柔,施洛辰就翻脸了。邵正宁荒腔走调:“你疯了,难道不知道放弃和我的合作会损失多少么?”
已经占到安柔身边的施洛辰,脸上那温柔神色,看醉一干人等,安柔早就大好了,他还要像侍候病人一样小心翼翼的搀扶她起来:“你没事吧?”
安柔顺势站起身:“还好。”
小心审视,看安柔没变脸,施洛辰才有闲心去关注邵正宁,不过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哦,我儿子说过的,我的钱够多了,也不差那几个。”
人都有底线,安柔就是施洛辰的底线,他之前可以耐着性子陪邵正宁胡闹,可邵正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安柔。就在施洛辰说放弃合作这天下午,邵正宁的父亲亲自打来越洋电话,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热络,好话说尽,最后施洛辰不冷不热的说他不想再和邵正宁打交道,对方马上保证撤换邵正宁的经理职位。施洛辰笑着接受了。当天晚上,邵正宁就离开了,貌似刚回去就被撤职了。接到这些消息后的那一夜,施洛辰又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穿的活色生香,靠着门框,摆着pose:“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