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云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我的外孙女做错什么事了?你们凭什么打她?那千年人参是我给我外孙女的,她想怎么处理是她的事,你们无权干涉!”
木老夫人脸色难看,在小辈面前,被人这样训斥,她觉得没脸。可她又反抗不了,也不能对着骂回去。因为她和云老夫人虽是一样的年纪,可她的身份不如云老夫人。云老夫人可是诰命夫人,若不是两家是亲家,她还要向云老夫人行礼。木老夫人努力找木诗槿的错处,支吾着,“可她,她不和家里商量就把人参送给太后,她这是不敬长辈。”
云老夫人不屑地看着木老夫人,“是我让她将人参送给太后娘娘的,怎么?你们想治我的罪吗?”
又是这种眼神,这种看不起人的眼神。木老夫人双手紧握,敢怒不敢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亲家母,你说笑了。”
她每年去京郊的庄子上生活,不是真的喜欢农家生活,只是因为她融入不了京城的老夫人圈中。那些出生高门的老夫人,不屑和她这个出生低微的人交流。每次聚会被排挤在外,到最后她只能远走京城。今日云老夫人穿得再朴素,那一身气质却怎么也挡不住。木老夫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金戴银,就像小丑一样。穿得再华丽又怎么样?改变不了她泥腿子的出身。瞧着木老夫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云老夫人满意了。她又转头看向木尚书质问,“木朝晖,你可有意见?要治我的罪吗?”
“小婿,不敢。”
木尚书小心回道。木诗槿阻碍了他升官发财。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木诗槿,便又硬着头皮道:“岳母大人,这是我们家事,您插手我们家事,我担心明日御史会弹劾定远侯。”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在说我多管闲事?”
木尚书惶恐地低下头,“小婿,不敢。”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里暗想着老太婆可不是在多管闲事。他家的事,他们凭什么来插手。就因为官级比他高吗?想到这里,他更想往上爬了。云老夫人撇了撇嘴,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我也不阻止你责罚小槿,免得说我以大欺小,可你打人总要有理由。你为何打小瑾,就因为她将千年人参送给了太后娘娘?”
她后悔这几年没有将小槿接到定远侯府,将她留在了豺狼虎豹之中。让小槿受了这么多委屈。木尚书赶紧回道:“不是,我们很乐意将人参送给太后娘娘,我罚这个孽女,是因为她……”是因为没有将人参交出来吗?这理由不能说。不然传到太后娘娘耳中,他别想有好日子过。太后娘娘虽然处在后宫中,管不了前朝大臣,可毕竟是皇上的母亲。得罪了太后娘娘,若是她去找皇上告状,木尚书就等着受罚。不等木尚书回答,云老夫人大声呵斥着,“你骂谁孽女?小槿可是你亲闺女,你是这样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