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连朋大呼小叫起来。引得大家都笑了。“可是,那个邱胜背后的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那个背后的人,算是已经出头了。”
“我不明白。”
“你想想,有哪个药品创造者会不知道自己药品的价值?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我们现在和赵西杰的合作,等于是从那个人的合作者邱胜那里廉价地获得了高昂利润的新药配方。而他竟然会对此无动于衷。这说明了什么?”
我不敢直接回答:“这说明他并没有失去自己的那块利润。”
“所以,那背后的人跟赵西杰是一个利益团体的。而且,你和连朋走过的那条长长的通道,就是从邱胜的药厂通往赵西杰药厂的秘密通道。”
“他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吧,如果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赵西杰要拆邱胜的墙角,让我们跟他合作呢?”
“他并没有拆墙角,我们当时还没有答应和邱胜合作,就在我们不愿意作决断的时候,赵西杰利用你给我们先留下个正义的印象,当我们对邱胜提出要见他背后的那个人之后,赵西杰就立刻尾随其后积极地跟我们洽谈,还寄了一期试验的样品。”
“他跟邱胜一阴一阳,一恶一‘善’地唱大戏,为的是尽快促成合作。他们认为我们对一方犹豫就会对另一方坚信不疑。”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促成合作呢,我们只是想见背后的人,邱胜直接把赵西杰介绍给我们不就行了?”
“赵西杰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想见的人,因为赵氏集团经营不善,他要是那个人,何必把配方给邱胜,自己躲在背后不出来呢?至于他们急着促成合作,那是因为他们急需进行二期试验,把药品投入生产。”
“那药就是他们给司机注射的药,只是那时候还不成熟,药效维持不了多久,现在二期试验完成,效果强了许多。”
“究竟是什么人要用这样的药?”
“这就是为什么末利这几天一直去赵西杰的药厂的原因。现在已经有了结果,对方是一个德国人,赵西杰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寄宿的家庭,是个原纳粹的狂热崇拜者,从事军火生意,妄想重建一支复辟纳粹帝国的军队。他一直跟一个绰号叫‘和尚’的中国人作军火生意,我们怀疑这个‘和尚’就是我们要见的那个背后的人。”
“末利,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小傻瓜,因为我会上天入地,穿墙入海,来无影去无踪啊。以后别再犯傻冒险了,懂了吗?”
末利看我一脸崇拜的样子,捏着我的鼻子。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末利那么多能耐,怎么能是我一个凡人能比的呢?我还在那瞎忙活。“那个‘和尚’到底是谁呢?”
“他还没有露过面,但是,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待不住了。”
陆炯和末利相视一笑。从医院里面出来,我们的车正从停车场开过来接我们。一个年轻的护士从医院里面追上前:“等一下,先生,请问您是末先生吗?”
“我是。”
末利点头。“嗯……有个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
年轻的护士回身指着门里的总台。“我去去就来。”
末利迟疑了一下,转身跟她进去了。谁知我们刚准备上车,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我只听见陆炯喊了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阵狂野的颠簸过后,是车子急速穿行的轰隆声,是刹车抓狂地嘶鸣声。我被什么罩住了头,手被反手捆着,嘴被堵住说不出话。一瞬间仿佛失重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久好久,车子终于不再狂躁,它安静下来,在一条大道上一直开着。我也终于从混乱眩晕的颠簸摇晃中恢复了一点神志。车子停稳后,身边的人把我带到一处地方坐下,我只听见卷帘门的声音,那里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我的头罩,又是黑暗!我讨厌这种被恐惧包围的黑暗,即使我坚信末利会来救我,可还是本能地害怕,害怕到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渗出来。“只要你给他们发个指令,用你的密码解开资金的冻结,你想找的人我自然会给你。”
是赵西杰的声音。“你以为我找不到吗?”
是末利!“你可以试一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找得快。”
“要资金可以,合同上写了你们必须提供买方的详细信息,我们才能继续合作,否则,我们有权随时终止合作。”
这样的条件,恐怕这合同被陆炯又用了什么手段修改了吧。“末总,您这是何苦呢,其实您的投入会在短期内翻倍地得到回报,您何必在乎我们的药品去了哪儿,反正一切手续合规合法,根本不会牵涉到您的任何利益。”
“赵总,你学医这么多年,现在却做药害人,还说合规合法,您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少说这些没用的,如果你继续中断合作,我们也只能做我们该做的了。”
“哗啦啦”一阵卷帘门的声音,我的眼前有光线透进来,接着头罩被摘掉,强烈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清平!”
末利唤我。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身边的人正举枪看着我。看到末利,虽然我喊不出来,可是心里却顿时如吃了颗定心丸一般。他的眼神里满是笃定和忍耐。“末总,您知道您这位未婚妻什么地方最讨人喜欢吗?”
赵西杰从桌上拿起一把刀,举到我眼前,“眼睛,这双眼睛,双目含情,勾人魂魄,可是,如果流出来的是血……您看您是动动手指就解决眼下的这些小事重要还是——嗯?哈哈哈,方小姐,如果您的未婚夫好好地合作,我很愿意再陪您跳一次舞。”
尖利的刀锋迫使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额头的汗也滑到脸颊。这个赵西杰早就不是宴会厅那个风度翩翩的海归的仁心医者了。“噗噗噗”只听得几声响,等我睁开双眼,看到的事赵西杰正被末利长长的手臂卷在里面,他的手下都趴在地上哼哼。末利早没了耐心,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想着怎么把这伙人撂倒了吧。我很能理解赵西杰此时的恐惧和快要窒息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末利时也是这样的情形。“你,你,你,你是什么怪物,你——”赵西杰的脸憋得通红。末利忍者胸口的疼痛——他始终不能在我面前卖弄他的长手,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后要记得半夜会有鬼来敲你的门,还有,你给我听好了,我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碰,更不许任何人威胁她。”
说完,他一使劲,赵西杰顿时被勒晕了过去。末利复了形,给我解了绑,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使劲揉着我的头发,不停地亲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他丢下眼下这乱七八糟的现场给手下两个水鬼,带着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