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真的吗?”
“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宫里的太医都不行吗?”
“但是你们别忘了,上次世子中毒,也是晚凝小姐解得,她可比宫里的太医厉害多了呢。”
“但是时疫可是大事啊,要是治不好保不准是会掉脑袋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
赤芍端着给商晚凝的莲子汤从走廊后出现,看着这几个不干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婢女们,“什么晚凝小姐?什么时疫?”
婢女们本以为赤芍看见自己偷懒会训斥她们,没成想赤芍也是如此八卦。一想到赤芍如今跟在商晚凝身边,她们便小声的询问她,“赤芍姐姐,如今外面都在传咱们晚凝小姐可以治疗时疫呢,你是晚凝小姐近身的人,你能告诉我们晚凝小姐到底能不能治疗时疫吗?我们保证不和别人说!”
“什么?”
赤芍拧眉,仿佛没听清,“这事儿是谁说的?”
“赤芍姐姐你不知道吗?”
婢女被赤芍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现在外面大家都在说,护国公府的商晚凝小姐能治疗时疫啊,现在怕是整个盛京都知道了。”
赤芍心里暗叫不好,她跟在商晚凝身边还没听商晚凝说过能治疗时疫。现在外面流言四起,无非都是说商晚凝能治疗时疫,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再往上走恐怕皇上也要信了,若真能治倒好,但若治不了,岂不是惹得龙颜震怒?怕是叫人算计了!赤芍抛下这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婢女就往褚玉轩走,一边走心里还一边想着,想着主上神智不清,要揪出幕后之人怕也不是易事。而褚玉轩内,商晚凝拿着本药书慢慢翻看,赵悠悠和许知之站在她的旁边,和她说着她留在丞相府的眼线传来的话。“丞相府的人说,是商舒意背着丞相夫妇往外传的流言。”
许知之不喜商舒意的算计,但如今依旧流言如沸,只能愤恨的说道,“这商舒意,离开了丞相府还要将岁岁你拉下水!真是可恶!”
她当然知道商晚凝的能力,她并不担心商晚凝会被这个流言捧高跌重,只是烦乱离开了丞相府,商舒意还要纠缠不清!“哼,只要我还在京中,这商舒意是绝不可能放过我的。”
商晚凝把医书放下,轻轻一笑,“她如此这般,只不过是想给我戴高帽子,闹到圣上那去。”
“但是岁岁你会解这个毒啊,商舒意怎么还……”赵悠悠觉得商舒意的计划实在漏洞百出,商晚凝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还敢拿着个给商晚凝造势想让她下不来台?看出赵悠悠的疑惑,商晚凝耐心回答,“她一向看不起我,就算知道我会医术,也不过以为是些皮毛而已,当然敢如此算计我,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算盘要落空了。”
商晚凝低头垂首,心里总还有一处不解。若她将计就计,随着流言进了宫,承认了自己可以治疗时疫。那这一次,商舒意又要从何处偷得她的药方呢?早在几月前,她出入丞相府总能遇到苏墨远之时,她就疑心身边有内鬼,借此机会,说不定她还能将内鬼揪出来。商晚凝的目光落在赵悠悠的脸上,心里叹了口气,她可真希望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己多疑了。赤芍站在外面听着,知晓是商舒意搞的鬼,心里对主上交差有了个底。这商舒意也真是作死啊,按照主上护短的那个程度,这商舒意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赤芍在心里对商舒意幸灾乐祸了一番才端着莲子汤敲了门,“小姐,夫人让我端来的莲子汤,说是入夏了,怕小姐闷着。”
商晚凝赶紧停止了和许知之赵悠悠的话题,笑着看赤芍,“替我谢谢义母。”
不是她不信任赤芍,只是此事,知晓的人越多越有泄露出去的风险。能让商舒意彻底从云端摔下来的机会可不多,商晚凝是无论如何都定要报了前世之仇。果然,不过两日的时间,宫里就来了人,宣商晚凝进宫。许沅和陆意休自然也听说了那些流言,有些担忧的看着商晚凝。许沅拉着商晚凝的手看着宫里的宣旨太监,问道,“公公,我实在不放心晚凝,我可以陪着晚凝一起进宫吗?”
宣旨太监恭敬的一笑,点头应答,“护国公夫人严重了,您是圣上的妹妹,想入宫自然可以。”
许沅紧紧握着商晚凝的手,仿佛是想要让商晚凝知道她是有依靠的,进宫不用害怕。商晚凝一点都不怕,她心里有谱着呢,但她却还是感激许沅这份情谊。和许沅坐着宫内的御车入了大内,商晚凝全程都没有说话。许沅观商晚凝神色并无慌张之意,心里欣赏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晚凝啊,如今圣上宣你进宫,想必是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了。”
商晚凝回握许沅,眼神示意她放心,“义母别担心,晚凝心中有数的。”
许沅心知商晚凝医术高明,听她如此说,自然放心不少。待二人在宫内太监的指引下到了养心殿,皇帝已经早早的坐在那里等着了。“你便是商晚凝?”
这不怒自威的声音本是想要吓唬商晚凝,看看她是否是那传闻中一样不卑不亢冷静卓绝。但是商晚凝前世可听过皇帝说过太多话了,别说这种故作威压的声音,连他气得想拿刀砍人的时候都见过的,她又如何会紧张如何会怕呢?她跪在地上,按照宫礼磕头,“臣女商晚凝,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殿内跪着的这个年轻女子,确实面对龙威都面不改色,是个心志坚定的女子,他又问,“朕听说,你能治疗时疫,是也不是?”
商晚凝虽是跪着,但依旧直如一棵任由风吹雨打岿然不动的白杨,声音也清澈洪亮,“回皇上,是,臣女能治疗时疫。”
皇帝抬手让许沅起身,却依旧让商晚凝跪着,故意冷笑一声,“哼,商晚凝,你可知罪?!”
“回皇上,臣女不知。”
皇帝见许沅有些着急,眼神安抚她一番,才又对着商晚凝故作威严,“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国手,他们都不能担保可以治疗时疫,你一个黄口小儿却敢如此大言不惭!岂不是欺君之罪?”
“回皇上的话,臣女说自己能治疗时疫,并不是大言不惭。”
她眸光坚定,“臣女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半月内,臣女便能写出治疗时疫的药方!”
“好!”
皇帝得到了准信,他让人把商晚凝扶起来,但脸上依旧没有笑意,“朕可等着,若半月无药方,朕砍了你的脑袋!”
商晚凝和许沅退下后便坐在马车回了护国公府。褚玉轩内,商晚凝叫来许知之,“知之,现在该是我们造势的时候了,一定要大肆宣扬出去,丞相府二小姐商晚凝对圣上承诺半月能写出药方来。”
半个月,应该够商舒意发完脾气后想后招了。她可是把药方都准备好了,就等商舒意来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