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想用嘴巴把伤口的毒素吸出来,但看手掌都是脏脏的灰尘,我居然下不了口。彦小晞看到我满手灰尘,手无足措,连伤口都不知道在哪,慌忙地从带来的背包里找应急药物。没想到被蝎子蛰后如此剧痛,在很短的时间内,毒素迅速扩散,我几乎都被痛得跳起来,继摸全身,看看有什么锋利的物品把手剁掉。老拓看到我霎时间脸色发白,把相机放下来,叫我紧紧掐住手腕,然后飞快地用一瓶矿泉水倒在我满是灰尘的手上,终于发现了那个中间有个黑点的伤口。“老旭,镇定点,忍住!”
老拓看彦小晞还在七手八脚地找药物,直接就拿了一瓶不知道什么药的玻璃瓶把盖子一拧,然后倒出里面的所有药物,从中拿到一张药物使用说明书的纸张,用打火机点着了,然后丢进瓶子里,顺势将我的手掌摊开,快速地把瓶罐放到了我的手掌上,纸张在瓶罐内一烧,瓶子稳稳地在我掌心吸住了。老拓说:“先用拔罐的方式把毒素集中在手掌心,亦萱,找找有没有针或者小刀一类的!”
亦萱找不到,就直接在胸口衣服上解纽扣,我们三人一下子怔住了,我以为她要脱掉衣服从自己的文胸拿下胸针,原来只从她胸口把微型话筒的环形扣针拿了下来,然后递给了老拓。老拓把扣针掰直了,一边对彦小晞说找氨水和高锰酸钾液之类的药物,然后快速把我手掌上的瓶子拿掉,用扣针快速在伤口附近扎了七八针,然后开始往外挤血。因为伤口是在手掌心,因此挤血的力度很别扭,无法揪起一团肉很快地挤捏。折腾了好久,我才感觉到痛感稍弱,彦小晞则把一瓶一比五百比例的高锰酸钾液涂抹到了我的伤口上。消毒药一入伤口,就像是皮肤被溶解了,白色的泡沫翻腾不断,我痛得咧嘴呲牙。“没事了,死不了。”
老拓几句慰藉的话,我心里稍稍安静了下来,但是受伤的手仍在微微打颤,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被蝎子蛰过,这次被扎,我紧张得想要窒息,由于太过于注意疼痛感,我愈发觉得毒素强烈,神经跳动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摆钟在脑中枢中晃动,每一次震动都十分清晰。如果没有老拓他们,我可能以为我会跟电视里的情节一样,口吐白沫而亡,到现在,我的手还在颤抖不停。“就被蝎子蛰了手掌,看你紧张成那个样子,告诉你,可能你的手还会疼两天,而且手掌和手臂都可能微微发肿,你脑袋也会像是发了肿一样痛,但是过两天就没事了,如果你体质好的话,过两个小时就不痛了。”
老拓像是老师教育学生一样,对亦萱和彦小晞说,“记得了,如果你们以后不幸被蝎子蛰到了,在简陋而恶劣的环境下,用泥和自己的尿敷在患处,也能起到消肿止痛的作用,必要情况下用冷水敷,能减少毒素吸收和扩散!”
我们几个年轻人点点头,这次吃一堑长一智,我受益匪浅,但看亦萱领口大敞开,胸口风光潋滟无限,我禁不住看了两眼,心跳微微加快,亦萱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拔扣针的时候,把纽扣都解掉了,露出了胸口三分之一的文胸和乳沟,尴尬地赶紧转过身去扣扣子。彦小晞看到我们之间的情形很是僵硬,思维挺敏捷,把尴尬转移了,指着地上狼藉的碎片说道:“现在神像被我们打破了,咱们怎么办?”
我看了看地上,本以为一尊石像掉到地上不会碎成这个样子的,最多崩掉边缘一些石屑,但是地上却是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太不符合逻辑了。老旭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地面是青石板,一块石头掉到地上也未必能碎得成这种样子。“先把碎片都捡起来再说。”
我一手已经暂时废掉,只好换一边手机械地捡。“哎,你们快看,这团东西是什么?”
彦小晞突然在地上发现了一小包用已经褪色发白的丝绸布料包裹的一根萝卜状的物体。老拓一看,就大声说道:“先别动!”
我们围了过去,老拓把相机固定好了,然后把包裹物放到镜头面前。是一团用老旧的绸缎包裹物,两端粗细并无大区别。临时我问老拓一句:“真的要打开吗?小心里面包裹……”我之所以提醒一句,因为刚才的不慎被不知从哪来的毒蝎子偷袭,手掌还在隐隐作痛中。老拓没说话,仔细端倪了包裹物,又轻轻挤捏了几下,觉得里面包裹的不会是危险的东西,终究下定决心将布料摊开了出来。做这些动作,与其说老拓像在研究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倒不如说他在聚精会神地拆地雷。发白残破的丝绸一摊开,里面是一截很奇怪的发黑的类似碳木的小棍子。我第一时间以为是人类或者动物的手指,因为从黑色炭物表面上看,还带有略为明显的肌肉纤维。但是因为时间久的缘故,肉物纤维干瘪紧缩,无法甄别本来面目,黑魆魆一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很诧异地观摩了好久,愣是无法辨别为何物。老拓用随身佩戴的钥匙在炭物表面上搓了搓,发现此物十分坚韧而发硬,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一根干缩的小胡萝卜一样。彦小晞眼睛看直了,伸出食指碰了碰黑萝卜,说:“好硬啊……这东西是从哪里掉出来的?我们刚才站在神像前面并没有看到任何包裹物啊,如果这个东西之前就一直在的话,我们一定能发现。”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莫非是刚才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有人在附近把这东西丢到我们跟前?”
“别猜了,它是从神像底部掉出来的。”
老拓拿起地上一块神像碎片说。老拓手里的这块碎片一侧有光滑的凹槽,捡了几块,同样是有光滑的一侧凹槽,把所有的碎片合并在一块,我们看到了在雕像的底座有一个人为故意留下的凹洞,这个凹洞就在雕像的下阴部位,刚才我居然没有留意到这个,凹洞洞口居然就是神像的肛门。亦萱眉头一蹙说:“好恶心……谁会把一块骨肉放到神像的……那个、那个隐私部位啊?”
“体内藏毒我见过,很多贩毒分子就是把毒品包裹好了,然后塞到下体或者直接吞入胃中的。不过这只是一尊神像,为何要把这黑魆魆的东西塞到神像里面,难道其中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说。我心道,按道理讲,能把物品藏匿这么好,一般都是极其宝贵稀有的,指不定这是人间珍品,是灵丹妙药,吃了可以包治百病,百毒不侵。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么宝贵的药材,怎么放到一个人体的五谷轮回地带呢?未免也太重口味了些。老拓把神像碎片大略组装好,然后把包裹物一塞,果然严丝合缝,这黑物品就是放在神像体内的。老拓对黑萝卜引起了极大兴趣,不停地摆弄与观摩,企图弄出个缘由来。我揉了揉手心,恍然大悟:“我说刚才神像掉到青石板上怎么会变成这么碎呢,原来神像里面是镂空的!那只该死的毒蝎子也一定隐藏在神像的直肠里面!”
亦萱说:“别胡说了,一尊供奉的神像做工哪能这么精细了,能连里面的五脏六腑也丝毫毕现?”
我冷冷说:“没什么不可能,医院里的医学人体比这精细多了。”
亦萱说:“要是这么精细,那么这尊神像的制作初衷就不是这么神圣了,倒不如说是虐待和严惩。”
亦萱刚说完我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突然想起古代有一种刑罚,犯罪的人被绑在一个大柱子上,臀部撅起,然后用一个扩肛器把洞口的肉朝两边拉开,把一根竹管子插入洞内,这个竹管子两侧都是用活塞子塞住的,插入的时候快速的拔出进入的那一端塞子,然后捅进去,可怕的是竹筒里面藏着一只毒蝎子,这时,执行刑罚者就会用一种鸡骨头齑粉和一些干草碾成的碎末点燃,用烟朝竹管子的外端熏,这样蛰伏的毒蝎子闻到这种排斥的气味,就会反方向逃跑,从而进入罪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