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三人打了起来,姜澈努力忍着想哭的冲动,把房门关上。乒乒乓乓,走廊里搏斗的声音,还有刀砍在金属上的声音。姜澈吓的浑身发麻,恍惚间想起自己刚才无助的时候,外面的人应该跟自己一样,他见义勇为自己竟然做缩头乌龟,太缺德了。可她不会打架。姜澈勉强站起来,刚要去鱼缸里捞手机报警,房门忽然被大力砸响,吓得她腿一软,整个人靠在了鞋柜上。“谁!”
嗡嗡的耳鸣声中,姜澈听到了低声的男声,“你没事吧。”
她彻底了忽略了外面的声音,这时候才确定回复了安静,这声音她不认识,只能从猫眼查看,可惜猫眼被破坏了。“他们跑了,为了安全,你还是报警吧。”
门外男人说。“好……”姜澈已经分不清谁坏谁好,声音发抖,“刚才,谢谢你。”
“不用客气,都是邻居。”
紧接着她听到了隔壁房门响动,刚才嘶哑的猫叫也变得乖巧,他就住在自己隔壁,那些流浪猫是他养的?姜澈逐渐稳定了心神,她打开灯,检查卧室。她拷贝的视频U盘不见了,可见对方来的目的很明确。刚刚一瞬间,她竟然还打给闫世初求救?真是可笑!那两人从阳台进来的,窗户锁已经被破坏,说不定还会返回。姜澈环视房间一周,觉得不应该再留下来。她把地上的东西捡进包里,忽然觉得头也疼,手臂也疼,这才发现额头擦破,手肘红肿。手机被扔进鱼缸的时候关了机,捞出来甩了甩水,开机竟然还能用。她眼中涌起愤怒,再次拨打闫世初的电话。“闫先生,”她语气凉凉,“我需要跟你见一面。”
闫世初不急不缓的给她一个地址。姜裕恒送她的车放在街边的临时停车位里,姜澈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驱车前往。倾崀会所。姜澈不是会员,不允许进入,对方联系了闫世初之后,才被放行。今天的风很大,完全符合夜黑风高的场景,临窗的梧桐树摇曳的碎叶乱坠。姜澈仰头就看到包厢的灯亮着,可不知道闫世初抽的什么疯,到了包厢门口也不让她进。她在风中站了半个小时,头发衣服吹的乱糟糟,才被允许进入。闫世初淡然冷漠,手上端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身上散发着清冽稳重的成熟气息。他冷眼看着被吹的凌乱,脸色难堪的女人:“要撇清关系的是你,大半夜要见我的也是你。姜小姐喜欢说一套做一套,还是试探我的耐心有多少。”
风愈发大,梧桐树摇曳的影子投在窗户上,野蛮又肆意。姜澈刚历经惊心动魄的逃生,脸色异常难堪,让她脸上手上的红肿格外明显。她用力的抿着唇,自己的狼狈在他衣冠楚楚下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闫世初看似淡漠疏离,可他确是那个放风筝的人,紧一紧,松一松,都是他在随心所欲的掌控。见她一脸的不服不忿,眼中有怨恨也有不甘,闫世初没在刺哒她,微微拧了眉头。“怎么搞得。”
他抬手去碰他的脸。姜澈疼的缩了一下,冷笑道,“闫先生是明知故问吗?”
闫世初的目光沉了下来,大拇指按在她脸上的淤青上,“好好说话。”
更疼的感觉袭来,姜澈却没有躲,“怎么叫‘好好’,闫总教教我。是对您低三下四还是谄媚拍马,只要闫总高抬贵手肯放过我,要我怎么做都行。”
闫世初的下巴绷了起来,眸底酝酿气滔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