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异,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想来太子殿下会很欢迎咱家来这一遭。”
谢无端阴阳怪气。只是声音冰冷得很,通身冷凝的气息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周德年不敢再继续问,只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就是有宫女太监见了谢无端,也是屈膝躬身行礼。哪里敢阻拦?进来后就再没看见先前那个女子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往哪个方向去了。谢无端在院子里停了许久,目光四下逡巡了会儿。接着脚步一转,往太子寝殿而去。周德年赶紧跟上。——此时,太子寝殿。袁是非刚目送影从离开,才慢条斯理将银针收到针包内。她手上的银针,也是让影从他们从宫外给她买来的。买来今日还是头一次用,用着还算顺手,银针质量不错。她刚合上针包,外头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袁是非眉头一挑,还以为影从回来了呢。心里思忖着,应该没这么快才是。影从才刚出门。正想着,殿外传来一声轻微的鸟叫声。声音很是清脆,也并不突兀。袁是非当即便知道,来的人并不适影从。刚刚的鸟叫声不过是暗处影卫打的信号。她赶紧将针包放边上,抬脚出了内室,走到外间提着茶壶,扬声喊:“来人!茶壶里头都没水了,怎么也没人添?是要渴死孤吗?”
口吻尽显嚣张跋扈。“听太子殿下这声音,是才睡了醒来?”
谢无端那不刺人不爽快的声音一出来。袁是非自然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她提着茶壶转身,看向谢无端。脸上懵了一会儿,才眨眨眼,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厂督怎么这时来了?”
问完,也不等谢无端回答,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声呵斥:“还不快给孤把茶水换上!瞧瞧你们都怎么当差的?有贵客临门都不知道告知孤一声,让孤连接待厂督的茶水都要催着你们上,啊?还不赶紧的!”
喊完了,袁是非才转身,凝出笑意。走回软塌另一边坐下。咱们自觉的九千岁已经落座了,都无需她招呼。袁是非努力微笑。“厂督,不知今日前来,可是又有何要事?”
谢无端目光直直凝在她脸上。好整以暇欣赏了会儿她拿假笑。好一会儿才不冷不热道:“太子殿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还当真是悠闲得紧!”
袁是非笑容僵住,接着皱眉,“厂督这话是何意?孤昨夜呕心沥血为厂督分析寡妇陈尸案的案情,很晚才歇下,睡得晚了,也就起得迟,厂督这么说,可真让孤伤心。”
说着,她装腔作势一叹气,摇摇头。颇有自己一番心血无人体谅的辛酸。谢无端似笑非笑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吗?我还当是太子殿下忘了明日便到咱们的七日之期,或者破罐子破摔,想要试探咱家的底线呢。”
语气不阴不阳的。听着实在刺耳。袁是非也没挑刺,看了他一眼,一仰头,梗着脖子道:“厂督当孤什么人了?孤堂堂七尺男儿,岂会食言而肥?又岂会做这等小人行径?厂督看低了孤。”
谢无端哼笑了声,不置可否。倒是话头一转,“昨夜,咱家遇见个人,今儿凑巧又在你这东宫遇见,太子殿下,你说这事儿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