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这个娘,懦弱惯了,就因为性子软弱,所以才在白家站不住脚跟,白家大房媳妇伶牙俐齿心狠手辣,二房媳妇又有个靠谱的娘家在背后撑腰,唯独她这个三房啥也没有,这些年在白家混的连脾气都没有了。受虐待这么多年,她竟还敢跑出来!这白家是毒,粘上就好不了!“娘,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的,和小丫无关,我跟你们回去,求你们别为难小丫……”“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娃是无辜的啊!”
“我跟你们回去,娘,咱们回去吧,咱一大家子堵在任家门口,叫小丫他们怎么做人啊!”
柳如烟跪着爬向白老太,声音凄凉悲惨,白溪迟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着实是有些无能。她连自己亲娘都护不住。之前她还嫌弃柳如烟没骨气,可如今她为了孩子能过的好,竟心甘情愿回白家浸猪笼。“没骨气,求他们干嘛!”
白溪迟狠狠地骂了一句。这话刚出,白泾河就撒气似的抓住了柳如烟,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不仅柳如烟被打懵了,白溪迟也愣了一秒。“白泾河你个畜牲!”
白溪迟大吼一身,拾起脚边的棍子就冲了过去,毫不留情给白泾河背上横劈一棍,那棍子瞬间就被摔成了两段。“你给我起来!”
她一手举着剩下的半截棍子,一手挽起柳如烟的手臂把她拽了起来。“你们白家没一个好东西,柳如烟伺候你二十几年,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守妇道还浸猪笼,我看就该把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浸猪笼,省得活在这世上浪费粮食!”
白溪迟嗓门高,吼的外人都蒙了。白家人却心大的很,根本不听她的,扯住柳如烟就要送她进猪笼,这会儿白雾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哭着喊着要找他的娘。纪娘子也跑出来说请,只是她性子也软的很,拉扯起来根本无人理会她。真是让人头大。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干不过对面计时双手,柳如烟也不挣扎不反抗,直接被人抓着捆了起来。白家有备而来,连猪笼都准备好了。村民们看到这古旧的物件,一个个心都跟着颤了一下。浸猪笼这说法虽然从古流传至今,但当地却少有人狠毒到把自家媳妇浸猪笼,就算是被捉奸在床,也顶多是丢给她个白绫让她体面点死,柳如烟这不过是在自家闺女家住了两天,便要被浸猪笼?真是离天下之大谱!白溪迟眼睁睁的看着柳如烟被塞进猪笼,心底的火越冒越旺盛。白家这群王八蛋!不是人!她攥得拳头咯吱作响,直到她准备冲去去掐死那白老太太时,她冰凉的拳头突然被攥了住。她蓦地抬头看了一眼,是任景郁。白溪迟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病秧子又来添麻烦。刚想甩开他的手,任景郁便塞给她了一张纸,她不耐烦的扫了一眼,那张纸的背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任景郁一眼,都这关头了,他竟要和她和离?!“滚一边去!”
白溪迟气得天色通红,将那张纸又丢回给他。她被任景郁按住了手。“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任景郁似乎憋着一口气,说话间眸光瞥向了白泾河。白溪迟恍然大悟,欣赏的拍了拍任景郁的肩,将那张和离书又接了过来。她大咧咧的把那张纸展开,拿在白泾河眼前晃了一下,“这是二十两银子的欠据,我承诺一月之内还给你们,你若答应,就在上面按上手印,你若不答应,就算在这儿坐上一年,我也拿不出一文钱!”
白溪迟挑眉,顺手将赤色墨汁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