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徐老沉吟了一下,“陛下的心思真的没有人能猜透,李七安也是如此,而且殿下别忘了,要想解决西羌国之事,必定还绕不开一个人。”
“你是指镇远候窦氏一族?”
靖王眉头挑了一下。镇远候窦怀山是当今太后亲侄,而窦氏一族本就是西州望族,在西州一带有着极高的威望。而西州正是跟西羌国接壤,所以这些年来,大承和西羌国能达成某种协议,镇远候窦怀山功不可没。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窦氏垄断了大承和西羌国的外交关系。因为西羌国只认窦氏,每次谈判,朝廷派任何人都不管用,但只要窦氏的人一出马,事情就能顺利解决。“窦氏一族说得好听点,安定西羌国有功,说得不好听,就是挟寇自重!”
徐老道,“西羌人那么听窦氏的,要是窦氏有什么异心,殿下应该能想像到会有什么后果。而且窦怀山只是一个侯爵,架子都要赶得上陛下了,每次出行,必定少不了百骑开路,相信陛下应该早就看不惯了。”
靖王沉吟了一下,“徐老的意思是,父皇也是想借这次机会对付窦氏?”
“窦氏不好对付。”
徐老摇着头道,“哪怕陛下再怎么看不惯窦氏,也不会拿窦氏怎么样。”
“如果李七安能解决西羌国之事,那窦氏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了,为何对付不得?”
靖王不由道。“有太后在,陛下怎么也不可能动窦氏,最多也只是会给窦氏敲敲警钟。”
徐老道。“皇祖母总有过世的一天。”
靖王道。“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动了窦氏,也是会逼窦氏反,窦氏在西州的影响力不小啊,到时一旦真逼窦氏反了,那威胁可要比西羌国还要大。”
徐老道。靖王叹了口气,“大承现在真的是内忧外患。”
“殿下也无需想那么多,该争取的就要去争取,只有坐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做更多的事!”
徐老道。靖王也点了点头,“不错,只能在一定的位置,才能做一定的事!”
……李然离开皇宫之际,正好碰见了镇远候窦怀山来觐见李元宪。“五皇子来见了皇上啊。”
窦怀山见到李然,笑呵呵道。虽然显得很亲切,但却透着并没有把这个皇子放在眼中的眼神。“原来今日窦候回京了啊。”
李然淡淡应了一声,就走了。窦怀山笑着目送着李然,摇了摇头,“一点都没有长进,怪不得几个皇子当中最没有用的。”
然后他来到李元宪殿前。整个人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无比谦卑,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伏了下来。“臣窦怀山拜见陛下!”
李元宪亲自过来,要托起他。“窦候快快请起。”
“臣惶恐,臣有罪啊!”
窦怀山却没有起来,甚至把身子伏得更低了,脸几乎已经贴到地面。“窦候,你何罪之有?有什么难道不能起来再说吗?”
李元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