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的味道……如烟如雾,久久不散,十分惊艳,他便拿笔在纸上写了这个名字,似水绵长。难道是个巧合?陆子珩颤着手,当着庆平王的面将香盒打开,里头飘散出来的香气,熟悉的仿佛从灵魂深处钻出来,险些让他拿不住东西。庆平王嗅了嗅,“这味道果然是不错,也就贤妃与你母亲关系交好才舍得,听说这些都是姜家那丫头给怀福长公主做的,年纪轻轻本事不小,哄得长公主在皇上面前为姜国公几番美言,他儿子得了不少好差事。”
陆子珩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像是被雷劈炸开,神情都变得恍惚。这怎么可能是巧合?相隔一世,同样的香用了同样的名字,这得是什么样的巧合?那如果不是巧合……他震惊到目眦欲裂,是了,自己可以重活一世,为什么莞宁不可以?回想她这世与自己相见的态度,陆子珩心里有什么逐渐明晰起来。他抓着香盒就往外跑,庆平王被他惊得连唤几声都未曾听见。……卿馨馆的生意比姜莞宁预想的要好。乔氏告诉她,铺子开张头三个月亏本很正常,要慢慢来,用心经营才能一点点走上正轨。可姜莞宁去看了账簿,“已经有盈利了?”
管事笑呵呵地回答,“可不是,东家做的香十分受欢迎,老夫经营铺子这么多年,也是鲜少见到势头这样好的。”
姜莞宁心知这其中有怀福长公主的相助,卿馨馆开张的时候,长公主特意让人大张旗鼓地送了贺礼来,于是宣城有心人都知道她开了个香铺。能得长公主青眼的香,那必定是有不凡之处,单就这一点,就值得买回去试试。不管如何,铺子生意好是再好不过,姜莞宁喜出望外,在她亲手捯饬的铺子里转悠,怎么看怎么喜欢。“姑娘,陆公子在外头想见您。”
姜莞宁笑容收敛,“陆子珩?他找这儿来做什么?”
人到了门口,姜莞宁的教养让她做不出闭门不见的举动,于是将人请进来。陆子珩神色如常,客客气气地同她打了招呼,“上回恭贺开张的贺礼你没收,我便想亲自给你送过来。”
姜莞宁只想笑,“在你母亲算计我之后,你是如何做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出现在我面前的?”
“我很抱歉,此事……是我母亲做得不对,我替她向你……”“不必了。”
姜莞宁面色冷肃,“我就明说了,我不欲与你有任何牵连,陆公子前程似锦,我与你也不熟,若是可以,还请公子往后绕着我走可好?”
陆子珩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她眼底的决然和冷淡,曾几何时那里充满了雀跃和期待,而如今,再也瞧不见了。他低下头,似是认真思虑,而后道,“既如此,这盒凝脂你且收下,对你手上的烫伤应有帮助,用法是每日三次……”“不是两次吗?行,我收下,你就……”姜莞宁说着说着没了声,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已经接到手里的凝脂突兀地从指尖滑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