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想着来把进的酒给退了，这样拿到货款，我们可以减少点损失。”
“李总啊，你就可怜一下我们这些加盟商吧，我们也不容易啊！”
加盟商面色凝重，手舞足蹈地说着，随之深深地看了李军一眼后，满是期待。李军：……草！就不该从加盟商下手。人家这话声情并茂的，说的他这铁石心肠的都有些动容了。也是，这店面租着，满处都是费用，光这样靠着，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就像他们的几个厂子，春节期间被龙泉给压着，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好容易缓一口，结果……唉！正当李军感慨之际，李永福已经快速的吃完了晚饭，他出去给林立打了个电话，交代这边的进展。“姐夫，还在和他们靠！”
这个点，林立已经搂着老婆进入梦乡了，条件反射的接起来，听到李永福的电话有点懵：“靠什么靠？”
李永福：……李永福有点委屈，他在这儿冲锋陷阵，他姐夫居然搂着媳妇儿睡下了：“姐夫，你这是搂着媳妇儿睡觉呢？”
林立扫了一眼手机上的点：“都这个点了，我不睡觉干什么？”
“可是我还在厂里跟他们死磕。”
林立终于清醒了：“你现在还在厂里闹呢？”
李永福有些无奈：“姐夫，你以为做个合格的无赖是容易事嘛，我可是尽职尽责啊！”
“辛苦了，以后来厂里，死账烂账都交给你。”
李永福：……我可谢谢你了，你真是看得起我！林立又不放心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以死磕，那些老人就先让他们回吧，太晚了我怕他们受不了。”
“这还用说吗姐夫，我们虽然是来退酒的，但是这退酒大军多的是老弱病残，自然是早让他们回家了。”
“这儿就剩下我们几个人还在跟他们死磕，我看今晚估计够呛，我们准备在厂里住下了，反正这儿条件也不错。”
“不是，你这是准备常驻人家厂里了？”
林立有点不明白，李永福这伙人倒底是怎么工作的都住人家厂里去了，这份执着和耐性真是让人佩服。“姐夫啊，你不死磕，他们能退酒嘛。”
“说的也是，那就祝你好运！”
挂断电话，林立发现江颜已经被吵醒了，睡美人的样子，看的人心里一热。“深更半夜的，谁的电话？”
“崔勇贵小舅子的，我给他安排了任务，和我汇报了一下进度。”
“哦。”
江颜点点头，翻了个身，就要睡去。林立看着媳妇婀娜的背影，怎么也睡不着了。媳妇儿生了两个孩子了，看着却像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说她没结婚估计也有人相信。得到了爱情的滋养，小女人是一天比一天水灵，简直比结婚之前还要漂亮。林立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是心猿意马，他对于小女人的身子实在是没啥抵抗力。但是媳妇睡得香，他也不好把她弄醒了，看得到吃不到，有点憋屈。林立这边搂着媳妇睡觉，李永福还在战斗。他给林立打完电话，转身看了眼自己的小弟，又看了看明显坚持不住的李军三人，有些可怜道：“李总，周厂长，你看看我们也不容易，能退就给我们退了吧，这样你们也好回家休息。”
李军还在坚持：“退货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的红酒卖得很火，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你们还是体谅我们一下，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说你们想要逼死我们呢。欺负人啊！卖假酒还这么嚣张！”
说完，李永福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埋着头哀嚎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很是凄惨。软硬兼施，哪一项都是他的强项，也能装逼唬人，装出社会大哥的凶神恶煞，更能撒泼装可怜，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博得别人的同情。这个时候，旁观者就会忽略其他，心里会向着弱者了。尤其是上夜班的职工，看到这情景，都开始指责自己厂长不通情理。说实在的，自己厂的酒是个啥味道，他们一清二楚，他们是不会买自己酒厂生产的酒。“有你们这么做买卖的嘛，不给退钱，难道要我们喝红糖水吗，红糖啥价钱，拿红糖水当红酒卖，你们这不是坑人吗，欺负人啊！”
李永福继续哭诉着，他身后的那些顾客感同身受，表情也是越来越愤怒，紧紧地握着拳头。李军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这样，突然就哭了起来，而且他也注意到，那些客户们的反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戏演的这么好，咋不去当演员呢？”
李军显然对于里李永福这一套，有些不屑。可是他铁石心肠，别人却不干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副厂长实在看不得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号啕大哭，忙走到他的身边，就要扶他起来。本来以为这人还会在地上挣扎一番，可没想到，李永福很轻易地就被自己扶了起来！“牛厂长，我知道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您就把酒给我退了吧，我们也不容易啊，大半夜的，赖在你们厂里，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不就是这几十箱酒嘛，退了你们也损失不了多少钱，我们也可以回家睡觉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父母年迈，儿女还小，就指着我干这个挣钱呢，要是我退不了酒，就一分钱也拿不到，我靠什么生活啊！”
李永福可谓说的一语双关，把自己是受人指使的事隐晦的说出来，目的就是逼迫他们退酒。就告诉你们我们是受人指使，你们不退，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看你们咋办吧！“而且你们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要陪着我们，连晚饭也没有吃，你们这是何苦呢？”
他假惺惺地说道，此情此景，连牛厂长都觉得他是个好人了。“这个，您先冷静，听说我。”
厂长叹口气道：“酒我们没法推啊，不能开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