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别人，给我们这些人退了就成。牛厂长，你放心，我们不会到处乱说。”
牛厂长看向李军和周厂长，有询问的意思。李军摇摇头：“这事……”事到如今，这退酒风波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了。至于退不退酒，他说了也不算。他要问一下宋总的意思。李军扒拉开人群，就要去外面打电话。李永福忙拦下他：“李总，向上边请示不要紧，但是别逃跑了。”
李军有些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逃跑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们受累等到现在，还没给个说法呢，自然不会让你跑路。”
他招招手，喊了一个小弟：“现在黑灯瞎火的，护着李总点。”
李军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这哪儿是护着他，分明是监禁吗。要是他真计较，这些人可是犯法的。可是现在他什么也不敢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现在力量悬殊，不能吃这眼前亏。李军出来办公室，在走廊拐角处停下来，掏出手机给宋秀田打了过去。这个点，可能是已经睡下了，手机响了两遍才被接起：“谁啊？”
话筒里传来宋秀田惺忪的声音。“宋总，是我，小李。”
李军忙道。“什么事啊，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宋秀田的声音略显责备。“宋总，”李军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宋总，江城这边不好弄，一些顾客已经找到厂里来了，而且看这架势，不给退酒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
宋秀田心里一惊，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李军看了看守着他的人，压低声音道：“不排除是龙泉的人搞的鬼！”
“踏马的，林立那个小赤佬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太气人了，他这是眼红，是嫉妒！”
宋秀田气的恨不得咬破后槽牙。如果林立在身边，他肯定会生吞活刮了他！可是现在他捞不到他的人。“宋总，你别着急，这事慢慢来。”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李军有些担心宋秀田被气的旧病复发，那可是得不偿失了。“怎么慢慢来，小赤佬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还怎么忍？！”
宋秀田咆哮着，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总不能深更半夜喊人起来去江城把那小赤佬打一顿。但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刚要骂两句，就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就传来男人哭诉的声音：“牛厂长啊，你要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加盟商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退货，反正也没啥希望了，我就吊死在你们厂里了。”
在李永福的怂恿下，一个加盟商继续哭诉着，他身后的那些商户感同身受，表情也是越来越愤怒，紧紧地握着拳头。“别着急，李经理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很快就会给你们答复。”
牛厂长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一个劲安慰加盟商。宋秀田在那边更加着急，没有什么比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他震惊的了。那些加盟商居然也闹起来了，拿了林立那小赤佬多少好处？“给我们退钱！”
“赶紧退钱！”
加盟商的这一举动，瞬间又让跟来的客户炸毛了，知道加盟商家里过的艰难，都表示同情。很显然，不逼急了柜州酒业的这些人，他们的货就退不了。那可是几百万的货款啊！而且刚才李永福也给了他们承诺，只要从柜州酒业这边退了酒，龙泉的大门会为他们敞开。他们可是知道的，一些加盟了龙泉酒业的人都跟着挣了钱。春节销售旺季，龙泉酒大卖，他们只有眼热的份。现在好了，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不能拒之门外。所以几个加盟商一合计，更加卖力的配合着李永福。“你们就是在欺负人！”
“对，赶紧给退了，要不然明天你就等着给我们收尸。”
他们也是豁出去了，就有几个人去摸裤腰带，眼看就要死在他们面前。听着这声音，宋秀田急得心脏病都要犯了！但是隔着距离，情急之下他还真拿不出好办法。而此时的周厂长却还在坚持原则，他心里就更加坚定了，一定不能开了这个头，不然就有更多来退酒的加盟商。于是看了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李永福的身上，严肃说道：“这退酒真的不像大家想的这样简单，说退就能退，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利！而且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就没有退酒这一说，大家得讲道理的呀！”
话说得很明白，酒退不了，我没有这样的权利，我也说得不算，你们找我也没用，还要讲道理！这也使得加盟商和客户不满的情绪再次爆发起来！“周厂长！当时你们发展我们加盟商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鼓励我们多开店，多进货，还说卖不了的酒，都由厂里退掉，现在看看你那副嘴脸，说话不算话，还是不是大男人？！”
李永福把愤怒的情绪对准了站在牛厂长身后，紧皱着眉头的周厂长。这个时候，李永福之所以这样煽动这些加盟商，就是要宋秀田知道。他知道李军出去给宋秀田打电话了。既然这样，就让那老小子听到好了！加盟商义愤填膺，从春节销售旺季开始，因为生意不好积攒的愤怒情绪在此刻全都发泄出来！“老周，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不退就不退，把你们的主子叫来，我们和他谈！”
“退钱！别以为当了个厂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和你的小情人绯闻传的满天飞，是不是用我们的钱玩女人了？”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啊！不要脸的玩意儿，给我们退酒！”
商户们张牙舞爪地理论着，向前挪了几步，把周厂长等人挤在了角落，吐沫星子也喷了他们一身。正当周厂长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永福一挥手，让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大家安静点，不要人身攻击嘛，我相信周厂长不是这种人，不过这事也架不住往深了扒，我们可以给周厂长的妻子说一声，好让她注意一点。”
，周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