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我的。”
南宫炙怔怔的看着陈紫染,即使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依旧颤抖着唇。陈紫染宁可听到他对着她大发脾气,骂她是“骗子”,是“荡妇”,也不愿意看着他用被抛弃的小兽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我说过,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不会离开。”
陈紫染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不想看到南宫炙受伤的眼神,她害怕她害怕再多看他一眼她会忍不住留下来。纤腰被紧紧环住,陈紫染挣扎着,挣脱出南宫炙的怀抱。皱紧眉头低声喝道。“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这样的话,昨夜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到今天才告诉我!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爱我!就是为了看我此时狼狈恳求的样子吗?如果是这样,你已经满足了!”
南宫炙咆哮着,发泄着心中一切的不舍,最后拂袖离去,只留下冷冽的一句。“落日之前离开这里,本尊不要再看到你。从此之后有我清风明月阁出现的地方,你陈紫染退避三舍,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
陈紫染冷冷的站在风里,直到绿翘走近将一件披风披在陈紫染的肩上。“小姐不要多想,主上他只是气急了。”
称呼已经变了,让陈紫染变得有些陌生。转身脱下披风交到绿翘的手上。“这东西,不必了。往后恐怕我也没地方还了。”
“小姐不要这样说,主上只是一时想不通,过几日便好了的。”
听了绿翘这样说,陈紫染不过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夜七已经等在外头了,看着陈紫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紫染看见了他,埋进他胸口轻声道。“我们走吧。”
“紫染……”听到夜七的声音,陈紫染用纤指捂住他的唇瓣,轻声笑着,似乎是在说着,“不必多说,我都知道”。“紫染……”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陈紫染回头看见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的上官墨诀,脸上的微笑淡去。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敌是友,虽然那夜他出手相救,但是在这之前他却害她万箭穿心,武功尽失。“紫染,你我自小熟识七岁以前甚至同睡一张榻,怎的现在竟如此生疏。”
上官墨诀的话中带着深深的悲怆,他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更没有想到,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陈紫染淡淡的看着上官墨诀,无论现在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原来上官墨诀的所作所为,在陈紫染的心中早就已经放下了从前的那段感情。他从来就不属于她,而她在从前也许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但是现在却绝不会是。“皇上,原来的上官紫染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介草民,望您自重。”
陈紫染没有什么可以和上官墨诀说的,自从那夜之后他们之间便是已经属于各自的水平线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陈紫染?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为什么还要叫紫染,会什么不干脆将过去一起忘记!”
上官墨诀看着眼前这个决绝的女人,到了现在他依旧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不允许任何人的窥探。她从来就是属于他的。自从知道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之亲之后他甚至是一种喟叹,终于他们之间有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几乎了。“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皇上您又何必如此割舍不下。您有您的天下,您有您的前朝,您还有您的后宫,这一切都是陈紫染所不及的。为了这东禹的江山,皇上您已经出了很久了,也该回了。”
说完,陈紫染便携着夜七离开了,她的志向一向不在于此,因而当上官墨诀想要夺位之时她也没有多少怨言。只是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那万箭穿心之苦犹在昨日让她如何能忘。如若不是上官紫染离开之前最割舍不下的便是这个皇兄,她必然不会放过他。“紫染……”“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陈紫染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这一句话,离开了这个让她不知所措的地方。远处的楼阁之上,一道目光始终注视着陈紫染大的一举一动。轻声呢喃着陈紫染的这一句话。“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紫轩,她又何尝不是在对我说。”
看着自家主上如此悲怆的模样,玄紫轩只能够暗暗叹气。从未看到过傲立于天地之巅,睥睨天下的主上如此模样,但是他不能够恨那个让南宫炙这般失魂落魄的女人。爱情从来没有为什么,也不能够怪谁,仅此而已。“主上还要等着她?”
“为什么要等!这样的女人值得本尊等吗?”
南宫炙最硬的撇开头去,目光却依旧寻找着陈紫染已经消失的背影,眸中渲染上一层浓浓的伤痛,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主上打算将朱砂如何处置?莫大夫已经在门外跪了十天了。”
想到那日动手之人竟然是朱砂,玄紫轩不由得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被爱逼昏了头脑的人。只是这朱砂也该得些教训,知道自己的地位不要在做那些渺无踪迹的美梦了。“告诉他,只要找到就紫染的解药,本尊就放朱砂一条活路。”
南宫炙的拳头紧捏着,想到此时陈紫染只不过是解了一半的奇毒另一半在一年之后仍然会有毒发的可能,不由得着急。手中的白玉酒杯化为粉畿,从指间滑落地上。“莫大夫求主上暂且将朱砂关押至水牢,求主上仁慈免于朱砂每日的鞭刑与水刑。”
想到朱砂不过是小小一个女子,竟要每日受到这样的酷刑玄紫轩不禁脊梁骨一寒。即使是对于一个日日相见的柔弱女子主上依旧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恐怕这世间能让主上温柔一回的也只有这个叫陈紫染的女人了。此生此世陈紫染便是他的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