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六公分的黑色高跟鞋,任子怡仰首挺胸的走进了任氏的大楼。公司里很安静,还没有到上班打卡的时间。她坐着电梯,去了总裁办。李灿和秦岭在任砚的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个个眉头紧锁。看到任子怡过来,他们微微有些诧异:“怡总,您……这是?”
“从今天开始,我来任氏上班,一切需要我哥签署的文件,一律要我过目。”
她眉眼沉重,又抱着无尽的期望,看向了二人,“李特助,秦秘书,我哥虽然不在了,但是任氏要活下去,让我们一起抱团取暖,相互依靠,扶持,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籼和秦岭对视了一眼。他们明白任子怡此时出现的目的。无非就是,她也无法说动孟易楚来接这个,岌岌可危的烫手山芋。事到如此,只能靠自己。“好,我们一起努力。”
李灿点头。虽然任子怡年轻,没怎么在商业是摔打过,难以撑起任氏这么庞大的企业,但她现在信心满满,他相信,她只要用心学,一定没问题的。“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要共同渡过这个难关。从那天起,任子怡几乎住在了任氏。任砚的这间办公室就是她的家,累了去他的休息室睡一会儿,醒了继续工作。她只有周末的时候,会跟暖宝呆一会儿。暖宝会问她,爸爸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答案。最近网上有一些关于孟易楚和夏思雨的绯闻和照片。虽然照片很糊,但她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确实是这两个人。他们一起逛商场,一起去吃饭,甚至一起回那个女人的家……其实,他们是有亲密关系的对吧。只是他没承认过,她就选择了相信。夏思雨跟在他身边多年,在事业上可以帮他的地方很多,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自己太蠢太傻太天真的,自投罗网,走进他再次布好的陷阱罢了。任子怡变的话很少,即便是和暖宝呆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发呆。季烟火转到国外住院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任氏的事情。任子怡更是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休息。有李灿和秦岭辅佐,她工作起来,相对没那么困难。而孟氏这边。孟易楚把关于他和夏思雨的绯闻,扔到她面前:“你搞的鬼?”
“可不是我啊。”
夏思雨挑起眉梢,不以为然,“这分明就是偷拍的啊,要是我的话,我可就放高清照片了。”
“最好不是。”
孟易楚抽了颗烟,递到唇上,“你最好是把精力用在正事上。”
“我跟你身边这么多年,我干的哪件事情,不是正事啊?”
夏思雨抬起屁股,坐到了孟易楚的办公桌上,“我对你可是没有二心的,但是孟总你,一点奖励都不给我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下去。”
他最讨厌别人没有分寸,“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这都多少天了?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我就换人。”
“你急什么嘛?”
夏思雨有自己的人脉和手段,“任氏这是一条大鱼,要找他们的漏洞和幕后想瓦解它的势力,可不容易,您得有耐心啊。”
“我很急。”
夏思雨噗嗤一下笑了:“不至于吧,这任砚刚死,您就迫不及待的要取他而代之了?您就没想想,您要真的把任氏吃了,您怎么跟您太太……交待啊?”
“改改你管闲事的毛病。”
孟易楚掐灭了手中的烟卷,“做好分内的事情,别的事情,少惦记。”
“我是崇拜您来着。”
夏思雨眼中闪着晶亮的光泽。在她的心里,孟易楚向来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类人。现在明白了,他和任子怡结婚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把任氏搞到手,而做的铺垫。要说这狠啊,还得看男人。女人就是耳根子软,任家那位千金大小姐,几句情话又迷的被一个男人娶了两次。次次都是利用,真是扎心。夏思雨的心情很好,她扭着腰枝,识趣的离开了孟易楚的办公室。男人重新点了颗烟,递到唇上,深吸了一口。他的目光幽邃,望向外面的目光,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长期处在高压的任子怡,唯一疏解内心苦闷的方式,就是跟纪诗文聊聊天。纪诗文知道任家发生这种大事后。一直没敢跟任子怡见面。这天,她去买了任子怡最爱吃的甜品和杨梅,去了她家。她没想到,任子怡又搬回了自己的家里。“你……怎么搬回来了?”
她把甜点和水果,放到餐桌上。任子怡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但我知道,你的心情那么糟糕……我不想你强颜欢笑,而且你哥刚离开,你们家的事情肯定特别多……”纪诗文把甜品从盒子里拿出来,端着坐到了任子怡的身旁,“……你,还好吧?”
“熬过去了,不过,我妈和我嫂子,还在医院里。”
任子怡把甜点接过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着她最爱吃的甜品,在她的口中变得索然无味,纪诗文忍不住抱了抱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挺得住。”
“子怡,最近我看到一些……新闻,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和孟易楚,你们两个……还好吧?”
这些事情,她本来不想问的。但不问,她又怎么放心呢。任子怡搬回了自己家中,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可能比网上传的还要微妙。“子怡,孟易楚真的对任氏不管不问了?”
“嗯。”
任子怡浅浅点了下头。纪诗文想不明白:“为什么啊?他应该知道,现在任家有多么的需要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啊?”
任子怡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甜点放下。或许,他一直就是无情的吧。那些痴情,多情,深情,都是演出来的吧。“诗文,我感觉,我再一次掉进了他挖好的陷阱里,我真的是太傻了。”
“怎么会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