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婚姻,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戏码。“嫂子,等你病好了,就去散散心去吧,任氏的事情……交给我吧。”
“子怡。”
季烟火很心疼她。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啊。虽然她的怡然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但是不一样的。任氏的结构就像一个庞大的鸟巢,覆盖各行各业,季烟火知道任子怡应付不来的。“孟易楚……还是不肯来帮忙是吗?”
提到这个男人,任子怡的小脸迅速冷了下去,“嫂子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做的确实……挺让人看不懂的。”
“他还有孟氏需要经营,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们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强加在他的身上。”
这些任子怡都懂,但她就是觉得孟易楚这次做事,太无情了,“他有难处,还能比我们更难吗?他明明可以搭把手的。”
季烟火并不认为孟易楚有非帮不可的情分。他或许爱任子怡是真的,但他不会因为任子怡去爱任家的每一个人。“子怡,别因为这件事情,跟他闹别扭。”
任子怡虽然点了头,但心里已经有了芥蒂。任砚一死,邓美华一病不起。季烟火也是强撑着。而孟易楚对任家人的冷漠和无情,是让任子怡最难过的。明明她刚刚失去了一位至亲,明明任家现在最需要他的帮助,他却是这样的一副态度。他还是在利用她吗?不,她不愿意这样相信。他怎么会知道任砚会出事的,他不会是想吞并任氏的,不会的。任子怡无数次的否定着自己心里最阴暗的那个答案。但是,江城的谣言并没有因为任家人的可怜,而戛然。甚至更甚嚣尘上的,说孟易楚已经准备好了,收购任氏的文书,就等着伺机而动。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傍晚的时候。任子怡坐在自家的阳台上,望着窗外面的偌大的江城发呆。其实,自从任砚出事后,她就一直在任园里呆着。只是最近才回来。孟易楚陪了她几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心情很不好,公司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小芬,而任氏的事情,有李灿在维持着,也相对来说不那么焦灼。她不知道孟易楚在忙什么。她好怕他真的是给她做了一场戏。任子怡拿出手机来,给了孟易楚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关机了?他的手机不应该关机的。为什么会关机了呢?人不见了,连手机也不接了。任子怡一直坐着,手机没有任何的电话。她就那么一直盯着手机上面的时间,晚上的十点十三分。他还是没有回来。在她决定要起身,去睡觉的时候,手机蓦的响了起来。是孟易楚的电话。突然,她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犹豫再三,她还是滑动手机屏幕。“喂?”
她声音哑哑的,透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还没睡?”
那头声音冰冰冷冷的。这让任子怡的心里很不舒服,“还没。”
“我最近工作很忙。”
“在忙孟氏吗?”
她看新闻了,孟氏最近高歌猛进,势不可挡,全是孟易楚的功劳。“嗯。”
他的话好像变少了。任子怡顿了下,半晌:“是在忙着收购任氏吗?”
“商业的事情,我不便多说。”
“连我也不能说?”
她突然有些崩溃,“你别忘了,我是任家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早点睡吧。”
那头径自挂断了电话。他冷漠的让她无法接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确实有这个计划,甚至已经在实行了。是不是她也可以认为,其实孟易楚的胃口一直不是她那个小小的香料厂,而是任氏。他是不是觊觎任氏很久了。任砚出了事,他终于可以明正言顺,明目张胆的,开展他的计划。他根本不爱她。所以在任家要那么多聘礼的时候,他才会焦燥,抵触,排斥,又不得不为。这是他下的一盘大棋。而自己只是他这一盘棋中,最不起眼的那枚棋子。如果是这样……她就是任家的罪人,孟易楚间接的把她推到了背叛和死亡的边缘。那一晚,任子怡失眠了。她仔细的回忆着,她和他的每个让她幸福的瞬间。如果只是他的戏,那她就是最蠢的配角。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家里人给的爱,什么爱都是假的吗?……清晨。任子怡顶着红肿的眸子,早早的起了床。她换了件特别职业的西装,黑色的里面配了白色的立领衬衣,扣子系的严严实实。头发扎起了,绾在脑后,给人一种很精练的职业感。路上,她拿了冰袋,一直在敷在眼睛上,好让它快快消肿。司机,把她送到任氏后,还不到八点钟。这个时间,大其概也只有李灿和秦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