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接通,“喂,烟火。”
“李佳人来了,你回来一趟吧?”
她摁了免提,把手机丢在桌面上。男人微顿了一下,“好,我马上回去。”
挂掉手机。季烟火淡然一笑,“他很快就回来,你稍等一下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她不死心的看着女人。季烟火好看的眉心微微一蹙,“我不认为他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自身难保,又装疯卖傻的状态下,他会有心思去喜欢一个女人?”
“可我们办过婚礼了,从形式上说,我们就是夫妻。”
“夫妻?只有领了结婚证才是夫妻,有过夫妻之实的算夫妻,你们这算什么夫妻。”
她不想发火,不想生气,别逼她,“如果不是处在当时的环境和你父亲对他的胁迫,他会跟你举办婚礼吗?”
“你怎么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跟我举行的婚礼?”
李佳人紧紧的攥着拳头,自始至终她都不认为她的阿奉是一个薄情寡意的人,“我对他很好,你不会以为他在装疯装傻,就失去了一个男人的本能吧。”
季烟火愕然。她在说什么?任砚和她发生关系了?可他口口声声说他根本没有。她该相信谁?在天平的两端,她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李小姐这又是何必呢?你和他发没发生关系,别人不清楚,你和他还不清楚吗?别自欺欺人了。”
“你不相信,只能说明,你在掩耳盗铃,季烟火,一个男人不告诉你真相,无非就不想让这个家散掉,权衡之下,他自然会做出一个对家庭有利的选择。”
季烟火蓦的笑了。李佳人这么拼命的要季烟火相信她和任砚的亲密关系。无非就是一点,那就是不甘。她能找上门来,也大概是因为不甘就这么退出。她认为任砚对她是有感情,要不然,他不会帮她。事实是什么,在她的心里并不重要。“好吧,如果你非要让我相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反驳你了。”
季烟火的笑,刺激到了李佳人。她的指甲因为紧攥,深深的陷进了肉中,她却毫不在乎,“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的大度。”
“不然呢,由着你胡说八道,我还得做出你想要的反应。”
季烟火唇角扬起一抹讥诮,“抱歉啊,我可能做不到。”
“你真的就那么相信他?”
“所谓夫妻,自然是信任是第一位,而且我并不认为,你比我优秀,也并不认为,你们一年的相处,可以抵过我们生死与共的誓言,李小姐,对于我和任砚的过去,你并不了解,你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么的深重。”
“可他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就容易变心。男人是这个世上最善变的动物。没有一个例外。这话又惹笑了季烟火,“男人和男人能一样吗?你知道任砚的过去吗?你知道他的夜总会里,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成千上万倍的女人有多少吗?如果他想对女人动心,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李佳人感受了侮辱。却也知道,这是在自取其辱。她除了比季烟火年轻那么几岁,漂亮比不上,气质也比不上。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她憧憬的那些美好,转眼间就变成了泡沫,一个都不见。这时,院子的电动大门缓缓敞开,任砚的车子开了进来。季烟火向外看了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跟任砚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楼上看孩子们写作业。”
任砚风尘仆仆,周身带着凉意,面色微寒。看到李佳人站在客厅里,他先寻找季烟火的影子。“少奶奶呢?”
他问向下人。“少奶奶上楼去看小少爷和小小姐写作业去了。”
他心口沉下,这才看向了李佳人,“你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你心虚什么?我不能来吗?”
李佳人的语气不善。任砚的脸色沉下,脱下外套,挂了起来,来到沙发坐下,微掀的眸子,透着氲怒,“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的家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是什么人?你太想当然了。”
“你现在把我当成仇人是不是?”
李佳人哼笑了一口,“如果这么讨厌我,你大可不必救我啊,你为什么要把我从里面救出来?还不是因为余情未了。”
任砚诧愕。她在说什么?什么余情未了?他没有回来之前,她是不是一直在跟季烟火胡说八道。“李佳人,不要把我对你最后一点感恩,全部消磨殆尽。”
他的话很冷很硬,更像是在警告。李佳人心口漫上寒凉,悲戚的望着他,“其实,我过来是想跟你告别的。”
“告别大可以不用跑到我家里。”
他压抑着怒气,“你是想来跟我告别,还是想来给我老婆添堵?”
“都有。”
她实话实说,“你也是跟我拜过天地的男人,你也是我的丈夫,凭什么,我就要离开,我就要走,你们却这般幸福的生活着。”
“怎么结的那个婚,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任砚微冷的眸光中,透着下一刻要爆发的怒气,“我救你出来,完全是因为感谢你,没什么男女之情。”
李佳人看着眼前的男人,陌生至极。他叫任砚,他已经不是她的阿奉。阿奉是听她的话的,而任砚,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她的眼眶泛酸,微微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倔强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我谢谢你的感激,我要离开江城了。”
“去哪里?”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她含泪的双眸,微微笑着,“阿奉,我走了,但我不甘心,我有一腔的怨气,我怨你让我失去了父亲,我怨你让我失去了憧憬,我怨你让我失去了我本该有的美好的生活,我真的希望,我的阿奉还是那个傻傻的阿奉,我们会一起傻傻的聊天,傻傻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