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才会带南荞去墓园。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安排,所以,南荞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她不忍心,见商景澈的情绪,一直低落下去。碰巧,赶上今天的太阳落山晚,窗外的天色介于晴朗和雾蓝之间,她小心翼翼的拉起男人的手,说:“我们去露台吹吹晚风,没准儿会让你的心情好一些。”
商景澈听话的跟她走。到了露台,南荞压着商景澈的肩膀,让他坐在藤椅上。碍于两人的身高差,这个姿势从背后看,很是奇怪。南荞没有急于坐下,而是绕到了藤椅的后面,双手的中指指肚,轻轻搭在商景澈的太阳穴,为他轻揉。一股莫名的安抚力,萦绕在他的心头。在外头吹风吹的久了,男人的指尖开始泛凉,他抬起胳膊,一把拉过南荞,让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他的怀里。“荞荞,有你在身边真好。”
于商景澈而言,南荞是他寡淡生活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把南荞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搓了几下,很快,两双手都搓热。连带他的内心深处,也在慢慢回温。如商景澈所说,第二天的他,很晚都没有回到家里。南荞没有催促,亦没有询问。她始终以为,在这段婚姻里,商景澈除了丈夫的角色,还是他自己。这一晚,南荞端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沙发,电脑的重量,迫使沙发陷下去的深度,多了两厘米。她一遍又一遍地修改香氛配方,在推翻和重建之间,反复的操作。与此同时。商景澈醉了酒,正在商宅。白桃以祭拜商爸爸的名头,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他身边。深夜十一点钟。商宅大部分的人,都在卧房里酝酿睡意,唯有夜班的佣人,守在客厅。白桃将醉醺醺的人搀扶至沙发,然后小声的对佣人吩咐:“你用座机拨南荞姐姐的号码,跟她知会一声,哥哥喝多了,以免她担心。”
在商宅的所有人看来,小姑娘年轻,且没有任何心机。佣人没有怀疑白桃是否有其他动机,她完完全全的照做了。于是,在电话接通之际,白药加大音量的说了一句:“阿澈哥哥,我送你回房间。”
说完,她又觉得力度不足以对南荞产生影响,继而,娇嗔的哎呀了一下,“你压到我肩膀,好痛。”
自始至终,商景澈没有发过一个字音,他正处于半梦半醉的状态,甚至分辨不出是谁在耳边叽叽喳喳。他只知道,不会是南荞。被他否定了的人,通过话筒,将这几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南荞说不清楚,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当然,也有过一瞬的怀疑,白桃是不是故意所为?经由这番折腾,她没办法,继续冷静的面对工作。墙壁的时钟,时针停留在“十一”过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