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去的人是她,那现在春桃的命运就是她的命运。“春桃是春桃,你是你!只要你小心谨慎些,不会被发现的!”
梁氏冷着脸说道。春橘咬了咬唇,沉声道:“奴婢知道了。”
梁氏抠抠搜搜,都不愿意给她打赏钱,还想着她去卖命,真是精明。相比较之下,姜大小姐好歹还给了她一个手镯。这手镯价值不菲,抵得上梁氏给她好几年的月钱了。正说着话,刘嬷嬷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夫人,外面出事了,来了一对母子,在尚书府门口闹事,快去看看吧。”
刘嬷嬷一脸担忧地说道。梁氏眼睛一沉:“什么人胆大包天,敢跑到尚书府来造反!”
刘嬷嬷沉声道:“不知道啊,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连尚书府的大门都不认识。”
“走!随我去问问,晚些时候老爷就要回来了,让他看见了,便又要训斥于我!”
梁氏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这些日子姜怀鲁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她不能再落人口舌了。……梁氏赶到的时候,那对母子已经跪在了尚书府门前,口中大声哭喊着。四周引来了许多看客。姜柔也正好在这时候出来了。“母亲,我也是听府上人说有一对母子在门外闹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柔眼底藏着锋芒,脸上却依旧温柔。梁氏斜睨了一眼姜柔:“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说话间,门前的母子跑上前来,那女子浑身衣衫褴褛,小孩身上也是破破烂烂,看上去十分可怜。“夫人!求求你了,我丈夫欠你的钱,我用我的儿子来抵债,日后他便在尚书府为奴吧,还请夫人不要再派人去我家中闹了,你们逼死了我丈夫,我和儿子也没有日子过了!”
那女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梁氏眉心跳了一下,原来是高家的那对母子!高家的男人之前因为给老母亲看病,在外面借钱,借的便是梁氏放出去的印子钱。后来这钱还不上,便有人上门闹事,那高家男人被逼急了就投河自尽了,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可这件事梁氏一直没有亲自插手,都只是把钱交给外人去办,她只管收利息的。这些人怎么会找到她这儿来了?这放印子钱,在大齐是明令禁止的,大家都是私底下交易。梁氏觉得自己掩藏的也很好。她从没想过,这事儿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当下梁氏心里也很慌张,她不能让姜怀鲁知道这件事,便急忙唤人前来:“来人,去将这对母子带下去,送去官府问问去,这是闹什么呢?”
说话间,便有下人冲上去,要去抓那对母子。母子俩顿时叫嚣的更凶了:“杀人啦!杀人啦!”
“我们不是闹事的,我们是来还债的,还请梁夫人大慈大悲啊,不要动我们性命,更不要打扰我的老母亲,这孩子便权当做是抵债了你们带回去吧!”
那妇人大喊,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也纷纷表示同情。“这家人实在是太惨了,丈夫死了,如今这对母子还要替家人还债!”
“哎呀,可怜那孩子小小年纪要离开家里,给人做奴才。”
“那孩子瘦弱的,一看就是吃不上饭了!家里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下人们很快将人控制住,便要将母子俩带走。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冲上前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对母子俩都已经够惨了,你们却还要如此对待她,你们到底还不是不人啊?”
“就是,欠债也是她丈夫欠债,又不是他们的错,而且人家都说了不是来闹事的,你们好歹是当官人家,怎么能这么对待黎民百姓?”
“是啊,这也太过分了!”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这对母子!”
姜柔拧了拧眉,转头对梁氏劝说道:“母亲,我看这件事还是等父亲回来定夺吧,反正一会儿父亲那就能到家了。”
梁氏脸色难看,若是等到姜怀鲁回来,那她岂不是倒大霉了?梁氏狠狠瞪了一眼姜柔,沉声道:“你少废话!”
“这种小事何必打搅你父亲?”
姜柔蹙了蹙眉:“只是母亲,你当真在外面放印子钱了吗?这可是触犯律法的,你若真的这么做了,还是早点对父亲承认了吧。”
梁氏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沉声道:“休得胡言!”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那这母子俩怎么别家不找,偏偏找来咱们家呢?”
姜柔闷声,若有所指地说道。“姜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妈?”
梁氏狠狠地瞪着姜柔,这死丫头居然敢顶罪了。姜柔沉默地看向梁氏,什么话都没再说。她盘算着时间,姜怀鲁应该已经到街角了。这对母子闹事的时间,便是她计算好了的,她是不会给梁氏收拾残局的时间的。说话间,姜怀鲁便坐着马车过来了。“老爷,有人在咱们府上闹事!您快下车去看看吧!”
驱马车的车夫见情况不对,赶紧说道。姜怀鲁闻言急忙撩起马车帘子,便看见尚书府门口一群人在拉扯着,梁氏黑沉着脸色,与一群百姓在辩论着什么。姜怀鲁立刻从马车下来,走上前去:“让一让!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是姜怀鲁回来,纷纷让出一条道儿来:“大家让一让,看看这件事尚书大人怎么说?”
姜柔见状急忙走到了姜怀鲁身边,小声耳语道:“父亲,事情是这样的,是母亲她……在外面放了印子钱。”
姜怀鲁一听这话,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柔:“你说什么?‘姜怀鲁连忙拉着姜柔到一旁,让姜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梁氏想要上去阻拦,可姜怀鲁根本不听她的,只让姜柔一人说。“这个梁氏!真是尽给我惹麻烦!”
姜怀鲁得知事情全部,冷冷说了一句。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恐怕要连累他的官职,姜怀鲁可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