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一脸严肃道：“你要去帮海念，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立场。”
姜楠拧了拧眉：“长姐，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海念往火坑里跳吗？”
“燕王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知道，他绝非良配！”
姜柔轻轻吐了口气：“总之，你不能去！”
“长姐！”
姜楠看上去很是焦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还请长姐放我走！”
姜柔抿唇道：“海念那边，已经有人去了，你不用担心。”
“你若真想见海念，改日吧，今日不成。”
说完，姜柔转身回了府。……国公府。海念从丫鬟手里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太好了，表哥他帮我拦下了燕王，今日提亲是不成了！”
“多亏了柔姐姐和表哥！”
说完，她又迅速朝下看去，直到看完了信件的全部内容，海念方才一脸羞涩地收起了书信。“小姐，您……您脸怎么红了？”
一旁的丫鬟一脸诧异地问道。海念脑海中满满都是姜柔信件上的内容，她说姜楠为了自己差点就要冲到国公府来。原来他的心里也有自己！“小姐……小姐？”
一旁的丫鬟瞧着海念傻笑的模样，忍不住惊呆了。“我没事，就是听说暂时不用嫁给燕王，我心里高兴着呢的！”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你这贱人！是不是你故意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海老夫人指着郑氏，怒斥道。郑氏乃是海云杰的妻子，海念的母亲。郑氏摇了摇头，她脸上挨了一巴掌，此刻面色慌乱：“儿媳没有，婆母，此事不关我的事。”
“那子霄是如何知晓燕王要提亲的事？又怎会忽然冒出来，阻挠了燕王过来？”
海老夫人质问道。“儿媳不知，可能只是巧合，又或者是子霄从别处听说了这件事。”
郑氏捂着脸，眼底满是委屈。老国公夫人冷冷地瞪了一眼郑氏：“我早就同你说过，海念的婚事我会做主，若是让我知道，是你背地里捣鬼，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老国公夫人一挥衣袂，转身大步离去。郑氏踉踉跄跄地扶住一旁丫鬟的手，眼中噙满泪水。海念匆匆从屋里走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郑氏：“娘娘，对不起，都是女儿拖累了你。”
郑氏拍了拍海念的脑袋，温声道：“不关你的事，是你祖母她……太过独断了。”
“好在表哥出手了，提亲一事若是能拖到祖父回来，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海念说道。郑氏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如今在这府上，唯一能劝说你祖母的人，便只有你祖父了。”
……夜色尚早，姜柔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小姐，方才收到消息，今晚老爷有应酬，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了。”
红蕊走到姜柔身边，小声说道。姜柔眉心跳一下，时机终于来了。“你去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明居阁。”
姜柔沉声吩咐道。“奴婢知道了！”
半柱香后，姜柔身披黑色斗篷，径直走出了听雪阁。她一身墨色隐入黑暗之中，整个夜色都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明居阁里，远远就听见了梁氏的嚷嚷声。姜柔走到门口，对着侍卫递了个眼神。侍卫默默打开了门锁。姜柔径直走进了屋里。屋里早已被梁氏弄得满地碎瓷片，无人打扫，也无人看顾她。姜柔挑了几处容易下脚的地方，走了过去。梁氏的嚷嚷声终于停止了，她望着姜柔冷笑：“你终于肯来了？”
姜柔默默立在夜色里，冲着一旁的红蕊吩咐道：“你先退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红蕊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你说我母亲的死，另有缘故。”
姜柔淡淡问道。梁氏冷笑：“不错。”
姜柔凝目望着梁氏：“你想要什么？”
梁氏坐起身，颓然道：“我如今这副样子，还能要什么？”
“只要你答应放我安全离府，我便将真相都告诉你。”
梁氏冷冷地望着姜柔。“你就不怕父亲知道后，将你抓回来，到时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姜柔沉声道。梁氏淡淡道：“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自会有我的办法。”
姜柔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告诉我，我娘的死因。”
梁氏嗤笑：“当年你娘根本不是病死，而是我给她下了毒。”
姜柔眼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你也知道我当时的地位，若非有人撑腰，我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姜柔一瞬间只觉得指尖发凉：“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不然你以为，我这个主母的地位哪里来？你以为……姜怀鲁又是为什么如此害怕我乱说话？”
梁氏淡淡道。“我娘是大夫，她不会察觉不出毒，你们是如何得逞的？”
姜柔看上去平静异常，实则一双缩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攥的发白。梁氏淡淡道：“你娘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对她而言，在这府上待的每一日都是煎熬，所以她明知有毒，却还是服下了，有时候我也的确是不理解你娘，你说她但凡与你父亲低个头，答应了你父亲提的要求，何至于吃那些苦头。”
姜柔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梁氏的头发，冷声道：“你没资格评价我娘。”
梁氏看着姜柔眼中的冷厉，一时间也有些害怕了，她急忙服软：“好！我不说她！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娘，可我也是听你父亲的意思行事，不然以我当时妾侍的身份，我哪里敢？”
姜柔冷冷地推开梁氏，沉声问道：“父亲想从母亲手里得到什么？”
“这我就不知了，总之……我知道当年你父亲娶韩氏的目的，便是动机不纯，至于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父亲，恐怕只有姜怀鲁自己知道了。”
梁氏说道。姜柔沉默了片刻，转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