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固元丹并不珍贵，但是越高品阶的固元丹越难得。一下能拿出来两个地级固元丹，怎么说也得是个大世家的子女了。莫以烟琢磨着，以她的品阶应该是天级，但这里人多嘴杂，她不希望惹来是非，于是道：“我是什么品阶你管不着，固元丹赔给你就是了。”
她一甩手，一个丹盒飞了出去，盛着地级固元丹的盒子甩入男子手中。男子看着盒子乐出声：“居然还真是地级固元丹，行，还算你们识趣！”
解决了付多节的尴尬，他立刻上前相谢：“多谢这位姑娘仗义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是我。”
莫以烟掀开斗笠帘的一角，露出一抹惊艳至极的面庞。“严姑娘？”
付多节愣了一会，猛然改口：“不不，是莫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以烟：“你的书信我已经带给付兴雨了。”
付多节有些紧张：“她看了吗？”
“没有。”
莫以烟没有隐瞒的打算：“她将信烧了，顺便同我讲了与你矛盾的原因。”
付多节抿紧嘴唇，沉沉叹了口气，那一刻他的脊梁仿佛压了座大山，瞧着无力颓然，“我猜到了，是我对不起她。”
任务堂不方便讲话，莫以烟便和付多节来到外面，烈日炎炎，他的皮肤晒得有些黝黑，与莫以烟站在一起，倒显得她白得反光。莫以烟做出闲聊的样子，套着话。“你在这如此拼搏，不知家中的妻子如何了？”
她问。付多节道：“她在家呢，一切都好。”
“我知道你如今的妻子和亡妻容貌一样，当初认识她的时候，你就不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吗？”
付多节坦然点头，“好奇过，但那是她的伤心事，所以我不曾深究。”
莫以烟刚刚出面解围，博得了付多节几分好感，他便将过去的事说了出来。他是知道现在的妻子容貌原本不是这样的。她是亡妻的姐妹，是至亲至交。但在亡妻病死之前，她的脸就变成和亡妻一模一样了。并非是她自愿去变，而是有人抓了她，拿她做一场试验，以测药效，试验成功后，她便被扔了回来，本来要将她杀人灭口，是他无意中救下，保全了她的性命。至于是何人抓得她，又抓去了哪，当亡妻的朋友醒来时，全然不记得了。“我理解兴雨这孩子的想法，这么多年，我每年都会在信中与她解释一遍，未曾想她从不拆开看一眼。”
付多节叹了口气。“你没有想过当面解释吗？”
莫以烟问道。“这孩子不会见我的。”
付多节对莫以烟拱手相谢，“此番劳烦你了。”
“没事。”
她顿了顿，“对了，照你所说，这个药物只能变化人的样貌，但是本质依旧不会变，对吧？”
“是。”
付多节道。莫以烟终于想到最诡异的地方了。以往九霄与她同行时，巴不得蹦在她的肩上赖着，而这次，九霄一反常态，始终是人的模样。如果体内的封印可以造假，武器可以掠夺，那九霄的本体是玄极玉天狮，这是谁也仿不出来的。如果这次试探，九霄可以变成玄极玉天狮，那么就是她的问题，是她太过多疑了。“莫姑娘。”
付多节拿出一个很廉价的石质空间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你说你需要荒天暗蛟的尸体，我记下来了，这次你又拿出两颗地级固元丹替我解围，这礼说什么我都得送出去。”
他递出空间器，道：“这里面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荒天暗蛟尸体，你应该会用得上。”
莫以烟有些惊喜，两颗地级固元丹换一直荒天暗蛟血赚。她正好却两根琴弦需要补，于是泰然收下：“谢谢。”
折腾了好几日，莫以烟终于回到朱雀学院。路上，她自己尝试炼器，有些生疏地将山河琴修补好，虽然没有王不惑精致的手艺，但勉强能用，就是卖相丑了些。莫以烟踏入朱雀学院的时候，立刻有学生迎了上来，“莫老师回来了啊，你的朋友一直在这等你呢。”
“他在哪？”
他问。学生指了演武场的方向，“他现在天天和学院的学生切磋，这会儿应该在打擂台呢。”
演武场。叫好声起此彼伏，九霄左右各执弯刀，在擂台上游刃有余应对着天挑战者，白发肆意飞扬，眉目精致潇洒。“好帅啊，他真好看。”
“听说是莫老师的朋友呢，果然厉害的都跟厉害的一起玩。”
“好像嫁给他啊，等莫老师回来，我就从莫老师那打听打听他哪个家族的弟子。”
演武场宽阔敞亮，九霄把毛头小子扔下擂台后，扬言道：“还有人吗？没人我走了。”
一道透明灵剑袭来，钉入地面扎在他的靴前。“我来。”
学生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颇为熟悉的窈窕身姿。她摘下斗笠，薄纱划过，露出倾城绝色的容颜。她目光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台上的男人，红唇微动：“九霄，我与你打一场，这一场，你只能赢，不许败。”
莫以烟目光坚定。这一场战斗，她要逼他露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