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是北狂州一处很有名的城市,栖生和九霄来到这里的时候,正逢圆月。月亮高高挂起,平常清冷的月光如今隐隐透着赤红之色。街道灯火通明,来往商贩依旧热情吆喝着,最受欢迎的是茶摊,无论贫富都会在此处点上一盏茶,赏月聊天。九霄凝视着月亮半晌,心跳加快了些,血液里属于玄极玉天狮的血脉隐隐发作,诱着他眼睛的金色更加浓郁。“月城果然不同凡响。”
他仔细观察,发现不是月城上方的月亮红,而是遮挡月亮的薄云透着红光,怪不得这样的风景在别的地方见不到。她闭眼感受了一下,“这里应该有什么庞大的宝物,才会使天空的红云不会因风变动。”
二人走到一处茶摊,她指了指为数不多的空位:“喝茶吗?”
“听夫人的。”
九霄扬唇一笑。落座后,栖生点了茶,听着隔壁桌的人谈话。“是真的,你们相信我,李氏医馆那个地方真的很神奇,妙手回春,就没有治不了的病症。”
“不可能吧,如今就算境界再高强的人,生病了也需要对症下药,怎么可能有包治百病的医馆?”
“真的,不骗你,就说苏家那个小儿子,人都是痴傻的,说话都说不利索,进医馆里治一个月,脑子直接好了,而且还觉醒了驭兽师,你说强不强?”
听者都发出惊叹声。“照这么说,有了这个医馆,那世上也不需要炼丹师了,全靠这里面的李大夫不就得了?”
“是啊,听说这个大夫还不是炼丹师呢,他要是成了炼丹师那还得了?”
她倒是因为这几句话起了些兴趣:“说的我都想去那医馆里瞧瞧了,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
“问问不就得了。”
九霄放下茶盏,问了一声:“打扰一下,你们说的医馆在哪里?”
那桌茶客笑而不语,“您是外地来的吧?这可不好说啊,毕竟谁都想去见识见识那掌柜精妙的医术。”
九霄轻笑,扔过去一袋钱。那钱袋颇有分量,沉甸甸的摔在桌上打出沉闷的响声来。茶客立刻喜笑颜开,立马抓了钱,笑呵呵道:“就在月城的西北方,您就一直沿着路走,那个医馆开的位置很偏僻,但冲着西北方找也绝对能找到的。”
九霄抿了口茶,对她说:“明天就去看看。”
次日一早,二人沿着月城的路来到西北处,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医馆的位置。这里的人似乎都听过医馆的名头,包治百病并不是吹嘘之言,而是那个李大夫真的有那个本事,无论什么病症在他手里都能治好,只要病人愿意配合治疗。李大夫原名李回春,家里也是医学世家,从前没听说过他家里有这个能力,李回春出去闯荡了一番,学了一些本事,得了一些造化,这才有了包治百病的能力。栖生和九霄来到李氏医馆,这里果然人满为患,光是帮着李大夫跑腿的学徒,就有十几人。而这李氏医馆,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小房子,放眼望去,居然有三层楼,后面还有一座大院,院里又有许多厢房,比一般大家族的宅子都要大上许多。“厉害。”
九霄手持一扇,“能把医馆做到这般地步,想来也是真有一些本事的。”
“进去看看。”
李氏医馆排了长长的问诊队伍,但上面立了一个牌子,每日只接待十个病人,且费用昂贵。轮到栖生和九霄的时候,已经没有名额了。记录的学徒满眼傲慢的驱赶:“你们走吧,今天已经没有名额了。”
九霄又掏出一袋子钱:“增加一个名额如何?”
学徒见钱见得多了,还真不差这点赏钱,“加不了,都跟你们说了,今天已经没有名额了,我们李氏医馆还真看不上这点钱。”
栖生从空间中拿出一颗五彩斑斓的珠子,“看看这个,够不够你们加名额的?”
学徒刚开始只瞥了一眼,没当回事,可随着珠子滚到桌上发出五颜六色的温润光芒,他惊讶地站起来,“这,这是……”他是仅仅是灵士境的人,都能感受到这颗珠子里蕴含的强大灵力,足以说明这个东西的宝贝。“此物是补天石,上古之物,九州除了黎家,就只有我有了。”
她把珠子重新收回来,在手里捏着,“不知此物够不够诊金。”
学徒立刻站起来,态度大转变,恭敬地说:“够了,肯定够了,二位稍等。”
李氏眼高于顶的原因无非是见多了财宝,但真正的上古之物如今又有几人拿得出手。一听说有人拿出补天石做诊金,李氏抛下手中的所有事物专程出来迎接。他见到来问诊的二人气质不凡,眉宇精致绝伦,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便知这二位都是大人物。他心中更喜,高兴道:“不知是贵客,手底下的学徒年纪小,说话也不懂事,可能冲撞了二位,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无碍,我们二人途经月城,听说了您的名声,所以前来一见。”
栖生微微一笑。李回春被这个笑容经验到了,他虽然年过半百,见过的女人多之又多,却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九霄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李回春立刻回过神,连连道歉:“对不住,二位,实在对不住,不知你们中的哪位大人需要瞧病啊?”
她本想说自己,但九霄抢先一步,“我需要治,在哪把脉?”
“啊,请二位跟我来。”
有补天石此等好东西在,李回春手里无论忙什么都会搁置。他带着二人来到里面问诊的屋子。九霄把袖子一撸,胳膊放了上去。李回春把着脉,感受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病症,“这位大人的身体……还可以啊。”
“不瞒您说,我曾被扔入炼器炉中。”
九霄淡淡道:“虽活下来了,但身子却落了病,时不时会痛,不知这个病,你这里能治吗?”
李回春惊讶地问:“炼器炉?可是什么炼活人的手段?”
“算是吧。”
九霄敷衍过去。栖生知道这段过去跟她有关,她有些心虚,拍了拍九霄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
九霄牵起她的手,转而又问李回春:“这种病,你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