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儿啊,你听是不是你要找的陆川大善人来了?”
胡杰一听:果然是他!这才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打开家门喊道:“我在这里!”
抬头只看见: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女兵手执兵器,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他,胡杰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多亏了胡杰的老母亲从床下挣扎着站起来,跟陆川说明了情况,这才解开了误会。胡杰也被女兵搀扶着站起身来,他似乎从没被别的女人接触过身体,顿时脸就红了。他跑出家门,用尽全力大喊:“大家放心吧,来的不是土匪,而是陆大善人。”
喊声划破夜空,响彻了整个胡家庄,村民们这才从藏身地出来,谁都想见见这位陆大善人长什么样。甚至井里还传来一个声音:“快来人啊,快救我出去,刚才吓死我了!”
将村民们安置好,最后胡杰向陆川说明了缘由:原来济北荀氏也想要得到这份土地,但是他们那准了胡杰为母治病的心思,想趁火打劫,只肯给区区的五两银子。村民们都说:“这个价格也确实太黑了。胡家的地虽然少,可却是水田,就算是拿五十两银子来买都是够的。”
说到这里,胡杰在一群人面前痛哭流涕,请求道:“陆大善人,都说你是穷人的希望,就请接受我的土地吧。”
陆川这才明白了胡杰的真实用意,于是答应了下来:“我可以接受你的土地,念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我出八十两银子,好好给你母亲治病吧。以后你的地租就和青州府的佃户一样,交五成就可以了。”
胡杰接过钱,顿时对陆川千恩万谢,然后高兴地说:“娘,我们终于有钱治病了。”
胡母见儿子拿到了钱,又投靠了陆川,顿时喜出望外:“儿子,扶我到大善人面前,咱们一起给他磕个头吧。”
陆川哪敢接受,立刻跑到胡母身边:“老人家,不必挂怀,这些都是我能做的事情罢了。”
胡母自顾自地对胡杰说:“儿啊,你以后是陆大善人的佃户了,必须听他的话才行。”
胡杰答应一声:“好嘞娘,我知道了。”
说完,胡母当这陆川的面,就这么拜了下去。陆川赶紧伸手去搀扶,却觉得手上一软,胡母竟然直接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咽气了。胡杰见状,顿时嚎啕大哭,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竟然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般。旁边有一个惋惜地村民说:“胡大娘在没钱的时候硬撑了一年,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人却没了。”
可另一个村民却说:“其实胡大娘早就该油尽灯枯了,他是为了看着自己的儿子才硬撑了一年。如今,陆大善人做了胡杰的东家,所以她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然而,这件事在陆川的眼里却是另一层含义:对死人说过的话,要算数。陆川在胡家庄得到了五亩地,伯厄县可不敢处理此事,于是上报了济北郡,济北郡接到伯厄县的奏报,自己也不敢处理,又上报给了兖州牧曹达成。有了之前徐州的例子,曹达成终于认可了陆川收购土地的事实,不过他还是将一封奏报送去了长安。这一次,长安城里的各大世家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反正人已经在必杀名单上了,随便由他去折腾点什么吧。不过,胡家庄胡杰下名字,竟然也在长安这些大人物的口中传播。胡杰是那么贫穷,顶级世家是那么富裕,这两拨人注定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交集。可几大家族的家主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一定要把这个不知死的胡杰送去给陆川陪葬。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力太坏了:陆川居然一跃成了跨越徐州府、青州府、兖州府的三府地主。哪怕陆川的土地面积和财产比州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样的大家族差得远,更是无法跟代郡宇文氏、魏郡王氏这样的顶级家族相提并论,可这些世家却还是只愿意朝着最坏的方向去衡量陆川。哪怕陆川从没有直接的罪过这些世家家族,可在他们眼中,就是怎么都容不下这样的异类。将陵崔氏家主崔鸣阳被气得不轻:“好你个陆川,我不动手杀你,你竟然还敢把手伸到我的地方来了!看来是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