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舍弃目标,将报信作为更优先的任务;第二,跳过陆川,直接回马前乡报信。陆川此刻身在前线,不容分身,也不容分心,将敌军的消息告诉他并没有任何用处。而马前乡现在还有无忧小姐和月柔公主坐镇,她们应该会有办法的。于是,天巧星加快速度,赶在孔喜、卞秀之前,回到马前乡。柳无忧得知消息以后非常重视,她问了两个问题:“敌军有多少人?”
答曰:“约三千人。”
又问:“敌军还有多久能到?”
答曰:“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就能到了,快则午后,慢则傍晚。”
柳无忧点头:“你辛苦了,先回去睡一觉吧,剩下的就……”一句话没说完,天巧星已经累倒,摇摇晃晃地瘫软下来。柳无忧伸手将她扶住,解开了她随身的装备和多日没换的衣衫。费力地将天巧星搬到自己的床上,放平了身子,盖好了被子。正要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赶紧跑回去把枕头抽走,将天巧星的脖子放平。原来蜂队练习猿击术之后,一身劲力都被改了,睡觉不能用枕头,否则会扭到脖子。柳无忧退出了房间,关门之前,她轻轻地说了句:“辛苦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柳无忧找到了李月柔,她现在是唯一能指望的人了。没想到,李月柔不仅没有紧张,反而还兴奋地手痒:“哈哈,陆川不让我出战,现在战事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总不能再拦着我了吧!”
柳无忧表示担忧:“虽然如此,可我们哪来的兵马?”
李月柔指向门外:“我手里有五十个女兵亲卫,难道不是战斗力?”
“可对方有三千人。”
“额……”李月柔迟疑了一下:“好像是少了点。对了,还有东厂和木兰军呢!”
柳无忧说:“要不还是想办法,把青州卫调过来?”
“调不动的。”
李月柔说:“青州卫只认虎符和都督印,这两个我们都没有。”
“无忧姐姐,你就放心吧,只要安排得当,我们完全可以以少胜多。”
听李月柔这么说,柳无忧回房去了,但总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第二天下午,孔喜和卞秀准时出现在了马前乡外围。孔喜手搭凉棚,正看向远处的村落,忽然听得卞秀喊道:“有人来了。”
抬眼一看,东面的平原上扬起一小团烟尘,一女将带着一小队女兵杀来。为首者高呼:“我乃侯府座下兵曹参军李月柔,哪个敢来受死?”
孔喜大笑:“九品参军?女的?陆川手下是没人了吗?”
正要出马的时候,卞秀猛然拉住了他:“回来,你想死吗?”
经这么一提醒,孔喜这才想起月柔公主的身份,忙问:“那我们怎么办?”
卞秀无奈地说:“唉,好在她人不多,胡闹一阵也就累了。”
于是下令道:“所有人调转枪头,以枪杆迎敌,必须将那女将完好无损地请下马,违令者夷三族!”
等的就是这句话,事先埋伏在道路两边的东厂和木兰军立刻杀出,冲入扬州卫阵中。由于有令在先,所有扬州卫士兵的枪头全都对着自己,不光无法杀敌,更有不少人被自己人的兵器误伤。孔喜和卞秀再想该命令已经来不及了,被李月柔杀到近前,一下将孔喜斩了。卞秀要逃,正好撞到东厂的黑虎手里,一刀落马,两刀毙命。战斗结束了,远处又见一阵烟尘滚滚,李月柔还以为又来了敌军,仔细看却原来是青州卫赶到了。李月柔顺势让朱狰带着部队驻扎下来:“留一支部队在马前乡驻扎,陆川在外征战,也好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朱狰立刻安排扎营,然后拿出了一份调令:“属下有一事不明,都督府大印一直被陆家主随身携带,不知这调令上的大印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柳无忧立刻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块萝卜捏碎了。……陆川和罗定康对峙的这段时间里,魏郡王氏的家主争夺战也终于告一段落。新晋家主叫王海元,是王昌平的三侄子。他迫切地想要立功表现,于是刚一上位,立刻就组织一万人马,以王平为将,千里迢迢赶赴徐州战场。罗定康正为战局不利而困扰,这天降援兵令他喜出望外,甚至可以成为此战破局的关键。可事有凑巧,王平行事不密,被陆川抓到了行踪。赤德太保郑淼主动请战,趁其立足未稳,领徐州卫一部于半路截击。王平与郑淼打了三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兵力折损近两千,轻伤无算。经此一役,王平已经胆虚,但是罗定康为了大局,强行将其稳了下来,并许诺拨付粮草十万斛。这批粮草刚刚从历阳郡出发,立刻就被陆川截获了消息,走到淮水的时候又被郑淼劫了。这一次,郑淼总算是打出了十三太保的水平,十条大船无一幸免,全都被沉下了江。王平是真的怕了,哀求罗定康放他回家。罗定康一狠心,又从江都郡拨了十万斛粮草出来。可陆川这次更狠,粮食都还没走出仓库,竟然又遭袭击。整座粮仓起火,烧毁粮草数十万,幸好未有人伤。罗定康震怒,下令严查此案,可最终也没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能悬在那里不了了之。三天后,扬州府发生了一件小小的喜事:瓷米纲冯天齐娶亲。他那骄横的大老婆小月,终于允许他纳妾,新纳的小妾温婉可人,名字叫做:水仙。陆川忙于战事无法脱身,人虽然没到,但特意封上了贺仪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