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絮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门外前来求签的信男信女络绎不绝,但始终未见文卿的身影。
“公主,我们还是在此等候,待侯爷回来一同回去。”站在她身侧的秦霜同样目光降周围扫视一遍,转身来到婉絮的身前,对她小声说道。
婉絮点头,“好!”“你去附近查看一下,可有侯爷的身影。”
她转瞬对着冬雪小声吩咐道。
“诺!”冬雪得令,转身离去…
…… 文卿带着萧沐悄声走出庵堂,二人走到后院东侧一条崎岖的小路,欲要寻找午时送玉牌过来的那位小沙尼。 文卿想去看看那块韩氏仅存的物件,可有主人前去认领它。 “抓住她…别让贼人跑了!”这时有几名小沙尼正在追赶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朝着文卿这边一路小跑过来。
萧沐见那名贼人正朝着这边快速奔来,赶忙叮嘱文卿。 “公子且退到一旁,待属下将这贼人拿下。”“好!”
文卿见状,对他点头退后几步站着。他本就不会担心萧沐,以他的身手定能将此人擒住。
萧沐见文卿已走到一旁,便安下心来抓贼。 他快步走上前去,一个腾跃落地,用身体挡住了那名贼人的去路。 未等贼人反应过来,他随即出手便是一掌狠狠地打在贼人的胸前,贼人挨不住他这一掌,顿时向后踉跄几步…他又顺势一个螳螂腿将贼人绊倒在地。 “官人饶命!”贼人躺倒在地,眼见萧沐又抬起右脚欲要踢在他的身上,吓得他急忙大声求饶道。
萧沐见他已落得此幅模样,断定他已无力逃跑,将抬起的那只脚放回到地上。 “就是他!”“抓住了!”
几名小沙尼纷纷追赶上来,个个都跑的气喘吁吁。
“贫尼法号:慧心,是她们的师姐。多谢这位官人出手相助!”这时,一位年长一些的沙泥走到萧沐的面前,低头致谢。
“举手之劳,这位师姐不必言谢!”萧沐客气回她道。
语毕,他走到文卿的身旁,欲要护着他离去。 “公子,走吧。”他小声道。
文卿站在原地未动,他想起之前小沙尼口中所说,贼人盗取玉牌一事,说不定正是眼前这人。 顿了顿,他说道:“本侯心中疑惑之事,或许唯此人能够解答。”“属下这就去质问个明白!”
萧沐急着要去询问那贼人。
“不急,且看他究竟为何行这盗窃之事?”文卿伸手将萧沐拉回。
“诺!”萧沐站回到他身旁,二人先且静下心来,看着眼前这一幕…等着找准时机,伺机上前询问一番。
“你这贼人如此猖獗,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潜入寺中偷盗!”“把他押回去关进柴房!”
“将他的手脚都捆绑起来,免得再次逃跑出来。“ 围在贼人身旁的几名小沙尼,愤愤说道。 “把他押进柴房,等待官府来人将他带走。”
慧心师姐对着她几人吩咐道。
“求求你们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贼人见此情形,赶忙从地上爬起身,跪倒在沙尼们的面前,恳求道。
“师姐,可不能饶了他!”“对,不能饶了他,省得他日后又来寺里盗窃。”
小沙尼们纷纷出言劝说她们的师姐。 跪在地上的那名贼人,一听说是要被官府中人带走,那岂不是要进大狱,瞬时吓得慌了神!忙着叩首,解释,求饶。 “小人家中尚有年迈老母已病重多日,都怪小人无用,实在拿不出银两为母医病,因此才做出这等无奈之举。求求姑子们大发慈悲,饶过小人这一回,小人当真再也不敢有下回。”
“方才将你关进柴房,有心让你反思片刻,待你悔过自新,再将你放出。谁料你尽趁着房外看守松懈,偷偷跑了出来…你说你让我等如何饶恕你?”
一名小沙尼上前对着她滞怒道,语毕,甩了一下衣袖,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那副可怜模样。
“就是,就是,不能放了他。”其余几名小沙尼附和着她的话。
“小人逃脱出来,是为了回家侍奉老母,免得他老人家见不到小人回去,忧心不已!”贼人见小沙尼们无人理睬他,便跪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跪到了慧心师姐的面前,哀求她道。 “求求你们了,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慧心师姐见他此举,着实于心不忍,蹲下身子轻声问他:“你家中当真如你所说,尚有病重老母无钱财医治?“ “小人家就住在山下不远,姑子们若是不信,可随小人前往家中一看便知。”
贼人回她道。
慧心师姐闻声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几名小沙尼嘱咐道:“你们几人跟随他前往家中查看,他口中所述说情况是否属实?倘若当真如他所说那般,就饶了他这一回。”“师姐,这…”一名小沙尼极其不赞同师姐的做法,嘴里小声嘀咕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又何妨!”
慧心师姐瞧出她不满的情绪,对她劝解道。
“走吧。”另一名小沙尼走进,拉着她退后两步,站到师姐的身后。
“小人多谢师太饶恕!”那名贼人站起身来,欲要离去。
站在一旁的文卿脑海里一直想着那块韩家遗落的玉牌,不知是否是这名贼人盗取去?正好借此机上前询问他是从何处盗来?以解他心中之谜。 “且慢!”他快步走上前,对着贼人的背影大声道。
贼人经得他这一声大喝,忙停下了脚步,哆嗦着回过身来。不解他何故要出言制止他离去,一脸茫然看着他。见他一副贵派气息迎面而来,料想此人非富即贵,岂是他能出言反抗的!只得乖乖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小沙尼闻声,也站在原地停止不前。 “不知这位施主,何故出言阻拦?”慧心师姐小步走到文卿的面前,低头轻声问他道。
“师太!在下有一事要询问这位壮士,烦请师太行个方便。“文卿微微低头,对她行了个揖礼。 慧心师姐抬眼正好瞧见萧沐站在他的身后,不假思索回他道:“方才得了这位官人相助,才将那人擒住。既你二人同为一处而来,贫尼便知你定不是歹人!施主有话请问便是,贫尼自是不会阻拦。”“多谢师太!不过,再下还需跟师太借一样东西。”
文卿再次对她行礼,谦恭道。
“喔!不知施主要借何物?”慧心师姐好奇地看着他,小声问道。
“一块刻有“韩”字的玉牌。”文卿语气淡定回她道。
“玉牌!”慧心师姐想到那块玉牌之事,随即转身,小声寻问身旁的小沙尼:“方才是不是都一一询问过来往后院的施主,那块牌子无人认领?”
小沙尼点头,“确是都已问过,没有寻到失主。”
慧心师姐也不得知这其中缘由,思索片刻,她决心不再多问。静下心来,等他问个明白,真相自会大白。 “贫尼见此玉牌无人认领,原想着交到主持那代为保管,待日后若有人来寻再将它还之。施主即已开口要借此牌,贫尼给你便是。”
她说话间伸手从另一边的衣袖中掏出那块玉牌,一只手将它托着呈到文卿的面前。
“施主请拿好!”她又嘱咐了一句,深怕这等贵重之物一个不经意间没拿住,便摔碎在地。如此,她便不好将此物完璧归赵了。
“谢过师太!”文卿接过玉牌,紧紧地将它拽在手里。
“施主不必言谢!”慧心师姐对他回礼,接着转身退到了一旁。
文卿走到贼人的面前,一只手轻轻拿住牌上系着的那根宫绦,将玉牌放至他的眼前,小声质问他道:“你可认得此物?”贼人闻声抬起头来,看着他手中的玉牌,战战兢兢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文卿追问他道。
“小人…小人是从一位小姐身上顺手取来…”贼人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敢与他对视,吞吞吐吐回他道。 “那位小姐的样貌,你可还曾记得?”贼人摇头,“未曾…未曾看清。”
“公子,是否先将此牌带回去,待日后再慢慢寻它真正的主人。”
萧沐两步上前走到他身旁,小声问道。
文卿没有回答他的话,拿着玉牌细细看了许久… “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日后切莫再行此等污秽之事,若是下回再让我遇见,绝不轻饶!”萧沐对那贼人大声叮嘱。
“多谢官人饶过小人,小人像官人保证绝无下回!”萧沐见他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料他所说不会有假。故而他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递到他的眼前。 “这…”贼人听着布袋中发出银子碰撞的声响,不解地看着他。 “拿着它,回去给你的老母医病!”
萧沐说着将那袋银子放到了贼人的手中。
“多谢官人,如此老母亲便有救了。”贼人接着银子,对他叩拜,语毕,转身大步离去…
“师姐,还要跟着她吗?”几名小沙尼见贼人已离去,忙走上前问道。
“不必跟了,都回去吧。”慧心师姐见他此举,心中已信了他所阐述应是实情。
几名小沙尼闻声,纷纷离去… 慧心见事情已处理完毕,回过身去,走到文卿的面前,小声问道:“施主,贫尼也该告退了!这玉牌…” 文卿还在想着这块玉牌是否是从她的身上取下?一时间想的入了神,未将慧心的话听入耳中。 “公子!”萧沐在他耳旁轻声叫唤他。
“此物乃是在下一位故人之物,如今寻不到它的主人,不知是否烦请师太将它交由在下代为保管?”文卿回过神来,对着慧心师姐小声请示道。
“若此物真是施主的故人所有,那将它交由施主也为妥善之举,待日后施主再见到那位故人,将它还之便可。”慧心师姐语毕对他行礼,转身小步离去… “多谢师太!”
“公子,天色已不早,快些回去吧!”
文卿点头,二人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