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还没能回过神,活生生一条人命,就因为要替孟芷柔她们背锅,所以死在了她的面前。很快姜妗的双眸上就覆盖了一双大手,是霍叙白走到她面前,并且察觉出了她眸中的异样,“此事与你无关。”
有时候,或许就只需要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可以让姜妗心里好受许多,她扬起嘴角冲霍叙白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明白,在她们眼里,人命究竟算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霍叙白之前也问过自己,但战场之上,许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他也只能竭尽全力,用一部分人的牺牲去换取更多人的安危。院外,孟芷柔出了院门当即变了脸色,她眉间紧蹙,怎么也忘不掉在姜妗屋里瞥见的那一幕,此事若做实了,那姜妗的名声就会彻底毁了,而她只需要抓紧时间在姜妗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都喊过来。下定决定后,孟芷柔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不管不顾的冲进姜老夫人的院里。可天色正浓,姜老夫人本就因为白天的事情对孟芷柔起了疑心,此刻又被她给吵醒,眸中怒气更甚,“你最好说清楚,你究竟有什么要紧之事!”
闻言,孟芷柔的眸中带着几分装出来的不可置信,“儿媳才从二小姐的院里出来,她屋里,有个男人!”
话音落下,姜老夫人眸中的不甘被压下去些许,眉头微皱,却依旧不太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姜妗身上,毕竟她与霍叙白的婚事,可以称得上是她高攀了,那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但孟芷柔却一脸笃定,还迫不及待催促着姜老夫人要快些过去,否则等人都走了,那就抓不住证据了。“我就信你一回,若是此去无人……”姜老夫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孟芷柔却很清楚欺骗老夫人的下场,忙起身行礼。“儿媳绝无半句虚言,否则甘愿受罚!”
能让孟芷柔说出这般狠毒的话语,姜老夫人半信半疑跟在她来到了姜妗院外,凑近了却什么声音都不曾听到,不由得眉间蹙的更紧,“你确定……”话音未落,孟芷柔就迫不及待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还不忘让丫鬟去将姜维宁和温枕书一块喊过来,好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的乖女儿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孟芷柔没有犹豫,径直就准备进去,却在门外被萤烛拦了下来,“三夫人,我们家小姐都歇下了,三夫人有什么事的话,还是明日再来吧。”
但话音刚落,萤烛就瞧见了孟芷柔身后跟着的姜老夫人,不由得愣了两秒,连忙俯身行礼,“见过老夫人。”
姜老夫人瞧着萤烛这副慌张的模样,心中对于这件事也信了几分,不过她并未作声,由着孟芷柔胡闹,只要最后事情和她扯不上关系就好。孟芷柔趁着萤烛愣神之际,推门而入,目光率先落在了床上,果真察觉到了之前究竟有哪里不对,床上若是只有姜妗一人,那被子里怎么可能那么大一块。见状,孟芷柔当即抬起手尖叫道:“说不定人就在床上,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万不能让任何一人从屋里出去!”
话音落下,屋外的侍从纷纷四散开,将姜妗的房间给包围了起来。紧随其后的姜老夫人也察觉端倪,冷冷的目光落在姜妗身上,显然是等一个解释。但从始至终,姜妗都冷静的过分了些,哪怕门口站着姜老夫人和孟芷柔,哪怕孟芷柔口口声声喊着她的床上有男人,姜妗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这份反应落在二人眼中,愈发觉得这是姜妗做贼心虚。“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老夫人见姜妗许久都不曾开口,眸中怒气也快压不下去了,只好沉声问了一句。这时姜妗才勾起嘴角,将视线落在姜老夫人的身上,“祖母以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被子里的身影似乎还动了动,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姜妗将手在被子上轻拍了一下,被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见状,孟芷柔眸中涌出狂喜,她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顺利,现在不用她开口,相信姜老夫人也瞧见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需要等着姜妗狠狠在这件事上栽跟头就好。姜老夫人果真变了脸色,顾不上姜妗的颜面,给了嬷嬷一个眼神,立刻让嬷嬷过去把姜妗的被子掀开,几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姜妗的床上。下一秒,孟芷柔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这,这怎么可能……”床上在姜妗身边的,哪里是什么男人,竟是一只小狗,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后,还吐出舌头冲着她们使劲摇着尾巴,尤其是在听到孟芷柔的声音后,还旺旺叫了两声,孟芷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祖母和三婶大半夜到我屋里来,不会就为了来看它的吧?”
姜妗压住眸中笑意,带着诧异的将视线在姜老夫人和孟芷柔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嘴角的弧度都像是在嘲笑着她们的无可奈何。姜老夫人也没想到孟芷柔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拉着她一起。院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姜维宁和温枕书几乎是前后脚进来,一人眸中满是怒气,一人眸中尽显担忧。“妗儿,你没事吧。”
温枕书刚进门就直冲着床畔走去,话音未落已将姜妗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姜维宁却冷哼一声,“她做出那种事情,怎么还有脸害怕的?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坏的是姜府的名声,我劝你最好早做打算,免得让我们大家难堪。”
“你胡说什么!妗儿定是被人陷害,就算真的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也应是那人,不该是我的妗儿!”
温枕书听出姜维宁的意思是想要在事情闹大前,让姜妗以死谢罪,如此也好有个交代,所以她死死护在姜妗身前。姜维宁没想到温枕书竟这般不讲理,“你知不知道出了这种事,就算她不出事,最终也很难……”“什么事?”
姜妗突然打断了姜维宁的话,让姜维宁愣在原地许久都不曾反应过来。见状,姜妗冷笑出声,“能让父亲这么气愤,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还有脸提起这句话,什么事难道你不是心知肚明?”
姜维宁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