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父亲能否直言?”
姜妗才不管他究竟是什么表情,还是坚持询问了一句。一瞬间,姜维宁的脸都快绿了,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简直不知羞耻!身为女子,闺房里竟有男人!”
闻言,姜妗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父亲,敢问男人在何处?”
“这不就……”姜维宁下意识指向了床畔,但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姜妗床上空无一人,他信誓旦旦口中的男人的确并无踪影,后半句话被他卡在了嗓子眼里,却还不信姜妗是清白的,索性在屋里找了起来。就连姜老夫人都一声轻叹后将目光放在了别处,刚刚她们亲眼见识了姜妗床上只是一只狗后,压根不愿再提起此事,谁知姜维宁竟一点都不信姜妗。待到姜维宁来到屋里屏风后面时,猛然间就变了脸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姜妗,我就说你屋里藏着个野男人!”
话音未落,姜维宁手中用力,将屏风后的身影给拽了出来,看也没看人究竟是谁,冷很一声冷笑着斜了姜妗一眼,“藏人都不知道藏个隐蔽点的地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以为你的事情还能瞒住吗?”
姜妗嘴角的弧度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还点头附和着,想要听姜维宁继续说下去,他也的确不负众望,瞧见姜妗的表情后,怒火中烧。“身为女子,你对得起谁?如今出了这种腌臜之事,你竟还有脸笑得出来?我早就该知道你是这种人!没脸没皮,竟然在房中就做出这种龌龊事!”
一番指责过后,姜维宁又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当初就不该应下和镇国公府的婚事,如今你又出了这档子事,一旦聘礼被退回,不仅仅是姜府,还要连累镇国公府也要被京城众人的口水给淹死!”
孟芷柔像是听出了姜维宁的言下之意,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姜维宁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依旧不曾往身后瞧去,一口气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既无法出嫁,这桩婚事也不可能作废,那就让晴雪代你好了。”
话音落下,姜维宁的嘴角才扬起,显然这样的结果才是他想要的。不过姜妗却并未理会他的话,这让姜维宁不耐烦的拧紧眉头,就准备继续说下去。不想连姜老夫人都咳嗽了两声,“维宁,不然你先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要弄清楚什么。”
唐若瑶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过,若是姜晴雪代替姜妗嫁过去,才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本来还想等着唐若瑶见机行事,不想姜妗就先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是意外之喜。姜老夫人实在是不愿让他继续丢脸下去,干脆咳嗽两声,清晰在他耳畔说出一句,“你先看清楚被你拉出来的人究竟是谁!”
这时姜维宁才留意到,从他刚刚开口之时,屋里其余几人的脸色就十分不对劲,他从屏风后拉出来的人还能是谁,无非就是姜妗的奸夫罢了!姜维宁不耐烦的转过身,却在看清这人的模样后瞪大了双眼。“霍,霍小将军……”姜维宁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他拉出来的人竟然会是霍叙白。一想到刚刚的话尽数都落进了霍叙白的耳中,姜维宁就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这种时候,好像什么话说出来都会不对劲,还不如不说,趁着咳嗽的时候,姜维宁将目光放在了旁边。“今日贸然来访,是叙白唐突了。”
尽管屋里其他人都觉得十分尴尬,但霍叙白却早在之前就见识过姜维宁的想法,并不诧异他会说出这番话。闻言,姜维宁还是一脸不解,“怎么会是你?”
明明刚刚下人过来说的是在姜妗屋里发现了奸夫,连老夫人都过去了,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怎么奸夫竟是霍叙白,二人已有婚约,自然算不上奸夫,顶多算是私下见面,有伤风化罢了。“不知伯父的意思是,我该什么时候过来?”
霍叙白察觉到姜维宁眸中的不可置信,淡淡一笑后开口。姜维宁怎么回答都不对,只好把视线落在姜妗身上,尤其是在察觉到她眸中笑意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明明知晓事情并非我说的这样,为何不开口阻止!偏偏要等到我,我在叙白面前丢了面子!”
最后半句话,姜维宁并没敢大声说出来,反倒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足够让姜妗听清而已。姜妗盯着姜维宁一脸的无辜,“父亲给我开口讲话的机会了吗?“你!”
姜维宁下意识准备反驳,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貌似他刚刚进门的确是一顿指责,令姜妗完全插不上嘴,但在他心里,这也还是姜妗的错,若不是她给下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下人又怎会口口声声说她往房里藏了男人这种话,他也更不可能会误会。“父亲既然认为事情就是我做的,我解释了想必父亲也不会相信,那倒不如让父亲,我屋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姜妗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父亲这下应该看的很清楚了。”
姜维宁一声冷哼,知晓姜妗肯定是故意的,不然她也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偏偏有霍叙白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拿姜妗毫无办法。“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姜老夫人听出姜妗话里的揶揄,不愿让事情继续下去,毕竟还有霍叙白在,再怎么说,这个也算是家事,但当着外人的面也实在是太尴尬了。闻言,姜妗乖巧闭嘴,今日这几件事情,还真是让她的心情大好,她怎么都没想到,孟芷柔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真是让她大饱眼福。“是,那不知祖母以为,父亲无缘无故冤枉了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姜妗在说出这话时,嘴角的笑意依旧,甚至压根听不出来她有丝毫生气的意向,但不知为何,被问到的姜老夫人却不禁打了个冷战,但当着霍叙白的面,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强撑着把目光放在别处。“你想如何?”
若放在之前,姜老夫人绝对不会开口,但今日,她不得不多问一句,哪怕是为了给霍叙白的面子,她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