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那才叫罪无可恕、罪孽滔天!”
这话说得含糊,陈鬼脸一旁听得惊骇。心说这算命瞎子竟然还有罪行,甚至比那卖国求荣,挖坟掘墓的勾当还要卑劣万分?殊不知算命瞎子听了将军言语,更是吓得抖若筛糠。无数豆大汗珠,混着脸上的血水,不住滑落。口中竟无一丝求饶言语,倒是自知大限将至一般,等待将军发落。“随本将军去阴曹地府受审吧!”
只听将军怒喝一声,一只大手就掐住了算命瞎子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将其扯到半空。随即虚空一指。便在屋中出现了一个骇人深邃的黑洞。“夫人,先请。”
将军说道。那花黄女子会意,一步迈入黑洞之中,接着消失不见。将军随后,就要拎着算命瞎子进入。就在这时。只听屋里传来一阵阵钟声。“咚咚咚……”随着钟声回响,那原本连接阴阳的黑洞,慢慢变得闪烁扭曲,眼看就要闭合。算命瞎子在心底默默计数,直到钟声响了十二声,这才戛然而止。算命瞎子如释重负,咧嘴言道:“将军,寒衣节已过,看来老夫是命不该绝啊。”
说完放声大笑。那元代将军哪能不知寒衣节一过,阴阳通到即将闭合。于是不情愿的松开算命瞎子,“本将军暂且留汝一条狗命,且在阳间多逗留几日。只是别高兴的太早,本将军会在阴间等汝到来……”将军说完,便随着黑洞一齐消失不见。算命瞎子死里逃生,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放肆大笑:“老夫,老夫能从颠倒山中活着出来,怎会轻易死在这里。哈哈哈。”
可刚笑了几声,就听背后传来一人言语。“谁能保证你今夜不死呢?”
这话冰冷异常,听得算命瞎子汗毛倒竖。只因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除了陈鬼脸,还能是何人?算命瞎子知道这混头小子难缠的紧,于是费力起身,准备拼死一搏。哪曾想,脚跟还没等站稳,就觉无数拳头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得他连连退后,几近昏厥。陈鬼脸倒是打得解恨,可没等几拳下去。就觉周遭震动,好似即将天塌地陷一般。紧接着,屋中那口将军古棺,忽而陷入地下。再看旁侧东倭妇人的棺材,却被震落的房梁压中,砸成了肉泥。“地震?”
陈鬼脸略一迟疑,回身看了一眼小玉米和张巧手的安危。好在二人无碍,只是被那剧烈的晃动,摇得东倒西歪。陈鬼脸见地震没有停止的意思,正想速战速决,结果了算命瞎子的性命。不曾想就在这出神的间隙,给了算命瞎子喘息的空档。只见他一手唤了阴阳探路幡,拼了最后一丝气力。一跃窜出破漏的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陈鬼脸见状,也顾不得遁逃而走的瞎子。只能先护住小玉米,接着拉起张巧手,就往屋外狂奔。谁知屋外的震动更加强烈,只把那些铜车铜马,纸人仆役,为元代将军陪葬一般,皆陷入地下。“小兄弟,不用管我,你们快走。”
张巧手见了屋外情况,一把甩开陈鬼脸的搀扶。陈鬼脸哪能如此,当即掏出怀中二三,“先生舍命救我,我怎能弃先生不顾。”
说话之间,就唤动二三的能力,准备医治张巧手的断腿。“万万不可。”
张巧手见状,立刻出言阻止。因为他知道,陈鬼脸手中的这个先天器物,虽能起死人肉白骨,但也要付出相仿代价。自己如此伤重,可能就要付出陈鬼脸的双腿。眼下生死一瞬的局面,怎能用陈鬼脸换取自家性命。张巧手想到此处,怎能答应。只见他一把推开陈鬼脸,就要投身跃入地陷之中,誓死不当他人累赘。陈鬼脸拉扯不急,眼见张巧手就要丧命于此。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公馆墙外飞进数道人影。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一招“海底捞月”,轻松探臂进地陷之中,捞起张巧手,就跃出屋外。紧接着,另外两个人影,分别抱起陈鬼脸和小玉米,一前一后,瞬身之间,也飞出公馆的高墙。就在几人跃出公馆之时。这片城郊地界,再也撑不住天塌地陷的剧烈震动。“轰隆隆”一声,全部陷入了地下。陈鬼脸瞬间脱险,却是不知被何人所救。小玉米倒是长舒一口气,说道:“幸好师父找的帮手,来得及时。”
这时,几人已经在一片空地上站定。徐灵椿面带焦急,看到小玉米没事,这才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过三位义士搭救。”
徐灵椿拱手抱拳。张巧手看清搭救之人的样貌,倒也是旧相识,“谢过孔方商会搭救。”
商会把头应道:“外族蛮夷在盘州城造次,人人得而诛之。徐大夫、张先生言重了。只是我们三人来得稍晚了些,还让张先生受此大伤。”
“不碍事。”
张巧手嘴上如此,却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