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忧冷笑,“我是不太懂,但应付你们刚刚问的那些问题,却是绰绰有余了。”
贤德圣僧笑了笑,说,“唐小姐确实很有佛性,二位施主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先与唐小姐讨论一二。”
悻悻然看着贤德离去的背影,唐香雪更生怨怼,她眯了眯眼,问唐无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圣僧的身份,所以才对他那么殷勤?”
唐无忧觉得好笑,“唐姨娘,先皇在位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而你已经为人妇,连你都未曾见过先皇的样子,我又怎么可能会认得?”
“说不定是德安王告诉你的呢!”
唐嫦月阴阳怪气的说,“你一直攀着德安王,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腌臢手段,让德安王帮着你,你才好在先皇面前装模作样。”
唐无忧似笑非笑的回,“哦?据我所知,你跟太子殿下的关系,可比我跟德安王的关系亲密多了,既然德安王能帮我,你怎么不让太子殿下帮帮你呢?”
唐嫦月被踩到痛脚,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唐无忧又说,“还是说,你已经被太子殿下抛弃了?”
“唐无忧!你少在这儿嚣张得意,”唐嫦月气的脸都红了,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唐无忧咬牙切齿的说,“德安王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迟早会对你弃之弊履,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唐无忧气死人不偿命,笑着说,“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回房以后,唐嫦月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那次圣旨以后,太子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倒是也托人往宫里传了话,但太子却一直没有给她回信,她隐隐察觉到,自己可能确实被太子抛弃了。但她已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了太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太子会对她如此绝情,所以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形势不太好,太子需要必须避嫌,才会与她暂时断了联系。可唐无忧今天这一番话却戳破了她的心事,再加上贤德圣僧对唐无忧那赞赏的目光,都让她气的要发狂了!她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在一片狼藉之中咬牙切齿的说,“唐无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颜面尽失,我也要让你尝一尝丢人现眼的滋味!”
山野间的空气就是好,唐无忧起了个大早,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及腰长发高高束起,绕着山庄附近跑了几圈。原主的身体不太好,以往总是疾病缠身,后来唐无忧穿了过来,在她悉心调养之下,才算是好了许多,但体质摆在那,几圈下来,唐无忧就出了不少汗。她撑着膝盖缓了缓,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身体还是得练,要不然以后遇到危险,跑都跑不起来。她回了山庄,想让冬意帮她打点水来沐浴,却发现唐嫦月带着一群人围在房间门口,她好奇的走上前去。“你们这是在干嘛?”
唐嫦月见她回来,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姐姐,你去哪里啦?刚刚妹妹来找你,见你不在房中,却在你床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唐无忧皱眉,直觉她又使了坏,“什么东西?”
唐嫦月用手帕遮着脸,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姐姐,你别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父亲让我们来这里是让我们修身养性的,我怎么会想到姐姐你居然会带着那种东西来这里呢……”唐无忧更是一头雾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此时贤德从一旁走来,问,“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一空回道,“这位施主说在唐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唐嫦月打断他,“我也是唐家的小姐,你凭什么只称呼她为唐小姐,却称呼我为施主?”
唐香雪在一旁拉了她一把,低声提醒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做重要的。”
唐嫦月这才暂时收敛了情绪,贤德看了看他们,抬脚迈进房间里。唐无忧紧接着也跟着走了进去,唐嫦月故意跟在她身后幸灾乐祸的说,“唐无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唐无忧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贤德在榻前停下了脚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铺上那羞人的物什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唐无忧在一瞬间的怔愣后反应过来这东西的用途,立马转头看向了贤德。唐嫦月以为她慌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但她还是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为唐无忧求情。“圣僧,我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把这等污秽的东西带到这么圣洁的地方,她现在肯定也知错了,圣僧,您千万不要怪罪她啊!”
她嘴上说是不要怪罪,但这话里话外,明摆着就是要让贤德狠狠怪罪。唐无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根本就是唐嫦月搞的鬼,她满含深意的看着唐嫦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嫦月竟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丝怜悯,她觉得莫名其妙,不理解唐无忧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赶紧哭着求饶解释,还有心思怜悯她?她有什么好怜悯的?贤德默不作声,一空他们也觉得尴尬,上前问道,“圣僧,您看这事……”贤德转过身来,向来平和的目光中竟掺杂了几丝怒意,他问,“这玉势,真是你从这房中找到的?”
唐嫦月点头,“嗯,千真万确,是我从姐姐的床铺中找到的。”
贤德看了看唐无忧,又看了看唐嫦月,叹息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唐尚书的两个女儿,也是天差地别啊。”
唐香雪以为他在说唐无忧,心里一喜,又拿出长辈的身份对唐无忧说,“无忧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要让你父亲知道,定是要跟你断绝关系的。”
唐无忧看着他们母女俩愚蠢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断绝关系的,恐怕不是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贤德说,“因为这里,是贫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