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忧看着如遭雷劈的两母子,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可怜他们。一空他们显然也很惊讶,道,“这房间,昨天确实分给唐小姐了啊。”
贤德说,“昨天下午唐小姐找我换了房间。”
“怎么可能?!”
唐嫦月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而且还阴差阳错的嫁祸在了贤德圣僧的身上!想起自己换房的原因,唐无忧不由得感叹,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神灵在保佑她。昨天她回了房间,突然发现屋子里竟然有蟑螂,唐无忧前世日日在枪林弹雨中生活,不怕受伤,不怕死,却独独对这些蛇虫鼠蚁怕的要命。看见蟑螂的那一刻让她头皮发麻,冬意和明玉又不在,她根本不敢继续在屋子里呆着,赶紧跑了出去,路上却撞到了贤德。贤德觉得与唐无忧很是投缘,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听闻她房里有蟑螂,就立马把自己的房间换给了她。唐无忧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笼罩在心头的恐惧还是让她接受了贤德的好意,没想到她还因此躲过一劫。计划失败,唐香雪赶紧想办法挽救,她干笑两声,说,“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没什么了,嫦月也是担心姐姐做错事,现在误会都解开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贤德却不给他们蒙混过关的机会,问,“唐失主刚刚口口声声说,是在这里找到的玉势,现在知道这房间是贫僧住的,是否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唐嫦月目光闪躲,“解,解释什么?”
贤德道,“这玉势为什么会出现在贫僧的房间里,还那么巧的被唐施主发现,难不成,是贫僧带来的吗?”
唐嫦月慌乱失措,磕磕绊绊的狡辩道,“这,这我怎么知道……我进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在床上,总之,总之不是我放的!”
她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唐香雪怒其不争的掐了一下她的胳膊,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们母女俩,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自己的家人。他们毕竟是唐家的人,贤德不欲与他们争吵,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只冷淡的对他们母女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望两位女施主多多保重!”
德安王府内。凤旭坐在厅内,听着死士跟他汇报着护送唐无忧时遇到的各种情况,脸色越来越冷。“是谁这么执着的想要无忧的命?”
死士回道,“属下抓了几个人盘问过,发现他们都是一些江湖人士,且不属于一派,但都是拿钱办事,据他们所说,找他们办事的人比较神秘,一直没有露面,只隐约知晓对方是个大户人家的。”
凤旭想了想,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太子如今也是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且太子动手的话,绝对会找有名的杀手,而不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士。如此一来,幕后黑手只剩下了唐府的人。他怒拍桌子,“最毒不过妇人心,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想到唐无忧正和那两个毒妇呆在一起,他担心的来回踱步,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山庄,日夜守护着唐无忧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到她一丝一毫。”
“是。”
死士得了命令,正要往外走,却又被凤旭叫住了。“等一下,本王跟你们一起去。”
“什么?你要去鄄山?”
英銮殿内,凤弘放下手中的奏折,探寻的目光落在凤旭的身上,“怎么突然间想起要去那里?”
凤旭说,“儿臣听说贤德圣僧近日云游归来,许久未见,想趁此机会去看看。”
凤弘笑了笑,往凤旭身边走去,“朕看未必吧?”
凤旭抬起头来,听他说,“朕听闻唐无忧前些日子被唐尚书送去鄄山了,你难道不是为了她?”
凤旭耳根隐隐有些发烫,想要反驳,但转念想到凤弘现在是以为他对唐无忧有意的,索性就没再解释凤弘捏了捏他的肩膀,说,“跟朕不必有所隐瞒,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丫头,朕可以为你们赐婚。”
凤旭的情绪乱成一团,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种喜悦的感觉也混杂其中。他说,“谢父皇,不过儿臣不想如此之急,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儿臣自会向父皇请婚。”
凤弘以为他是为了身上的毒才有所犹豫,怕影响他的情绪,也能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叮嘱他,“多带几个人,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看到先皇……也不必刻意提起朕。”
因为凤栖梧的事,他到底还是对先皇有些恨意的,但先皇如今已经皈依佛门,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物是人非,他也不想再跟先皇有什么纠葛。凤旭应了,临行前又去看了看自己的母妃。林贵妃性格温婉,也曾从皇上口中听闻自家儿子有了心上人的事,听说凤旭要去鄄山,她温柔的笑了笑,抚摸着凤旭的脸庞说,“我的儿子长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有了喜欢的姑娘,都不告诉我了。”
凤旭无从辩驳,暗恼自己当初想的太少,结果把自己困在了僵局之中。林贵妃见他叹气,笑的更温柔了,转移话题问了问他的身体,最后在他离开之际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等你真的确定好了,一定要带她过来让我看看。”
凤旭想了想,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那天闹了那样一场乌龙,唐香雪母女俩,很明显的感觉到,贤德圣僧对他们越发冷眼相向,这让母女俩很是焦躁不安。“本以为能趁这个机会,在先皇面前好好表现,让他可以在皇上面前替咱们多多美言几句,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唐无忧占了便宜!”
唐嫦月越想越觉得不能容忍,她磨着后槽牙说,“唐无忧现在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先是把德安王迷得团团转,现在就连先皇都那么喜欢她,那天开佛会的时候,还特意让唐无忧发言,让她出尽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