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业吩咐赵云之时,曹操忽然出言说道:“此番讨灭吕布,诸位皆是有功之臣。”
“玄德,你如今加封镇东将军、光禄大夫可有什么要说的?”
刘备闻言连忙起身轻笑着说道:“此番讨灭吕布,万胜亭侯当为首功,我不过是跟着司空得了些功绩而已。”
“这镇东将军还是司空早先便上奏陛下,如今陛下垂怜,我才侥幸被陛下加封镇东将军!”
曹操见状当即大笑着说道:“玄德过谦了,讨灭吕布若无玄德也不可成事!”
刘备被曹操夸赞的背后冷汗直流,他目前猜不透曹操提及自己在讨灭吕布中的功绩是想要干什么。“玄德,来,我敬你一杯!”
曹操端起酒爵轻笑着看向刘备。刘备也连忙拿起酒爵对着曹操拱手行礼。两人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曹操便又看向陈业说道:“星渊,此番你被封为平东将军,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是想要留在许都,还是想要外放?”
听到曹操的询问,陈业轻笑一声说道:“孟德,我自然是哪里需要便去哪里?”
“不知刘皇叔有什么打算?”
陈业一句话将问题引到刘备身上,这让刘备有些猝不及防。好在刘备当即便反应过来,明白这是曹操和陈业在试探自己。于是便轻笑着说道:“方才听闻万胜亭侯所言,我刘玄德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为朝廷效力!”
刘备的回答和陈业的回答相比,他的回答也很模糊陈业的回答之中,只说哪里需要便去哪里,并没有具体到为谁效力。而刘备的回答便很有意思,他说自己当仁不让要为朝廷效力、那么皇帝刘协可是是朝廷,位列三公的司空曹操也可以代表朝廷。刘备此言就是故意模糊概念。来干扰曹操的判断。陈业闻言轻笑一声,接着出言说道:“刘皇叔,如今吕布虽然讨灭,但是反贼袁术尚在淮南,不知刘皇叔可有建功立业的打算?”
听到陈业提到淮南的袁术,刘备瞬间警觉了起来。他自然是想要离开许都,脱离曹操的掌控。只是眼前的情况在明显不过,陈业分明是故意在试探自己。“兵微将寡,刘备实在难堪大任,今司空兵强马壮,麾下又有万胜亭侯等猛将,此事自然还需曹司空主持,若需要刘备之处,尽管开口,刘备定会全力以赴。”
陈业听到刘备的回答,也不由称赞刘备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先是表明自己势单力薄难堪大任,又吹捧曹操兵强马壮,接着表示自己甘愿为曹操佐贰,协助曹操平定袁术。这分明就是一副讨好曹操的嘴脸。曹操闻言点点头轻笑一声说道:“孟德无需过谦,谁人不知你帐下两员猛将,听闻张翼德更是在守卫小沛之际,力敌吕布。”
见曹操忽然称赞三弟张飞,刘备顿时感觉事情不太妙。果然,此言之后,曹洪忽然起身说道:“司空,我听闻张飞不过是吃了吕布一击,便口吐鲜血,此等废物也能称得上猛将?”
夏侯惇和夏侯渊闻言直接愣住,随即他们两人马上起身将曹洪按住。然后对着刘备拱手说道:“子廉有些醉意,言语多有得罪,还望玄德公见谅!”
刘备见状也笑着说道:“无碍,曹洪将军在下邳之战中力敌张辽,使得张辽的突袭失败,功劳卓著,不在万岁亭侯之下!”
刘备直接耍了一手祸水东引,当即将矛头引到陈业身上。想要引导曹洪和陈业因为功绩高低而爆发冲突。陈业一眼便看穿了刘备的计谋,于是轻笑着说道:“刘皇叔此言差矣,讨灭反贼众将士皆有功绩,无非是我侥幸得了首功。”
“若真以功劳高低排列,只怕我等都比不上位讨灭吕布而献出性命的将士们!”
说着陈业拿起酒爵将酒倒在地上。“这酒我敬战死的众将士们!”
此时曹洪忽然一拍桌子,挣脱了夏侯兄弟的约束。“张翼德,你就如同妇人一般躲在他人身后?”
曹洪直接开始挑衅张飞。张飞当即放下酒坛就要起身,却被刘备拉住。“三弟,不可冒失!”
张飞闻言深吸一口气坐着不动,继续埋头喝酒。曹操见状并没有制止,而是默默饮酒。刘备看到曹操是这副态度,心中也已经了然。眼下曹洪对三弟翼德发难,多半是受到曹操的指示。“司空,我借助酒兴愿为众人舞剑助兴,不知司空认为如何?”
听到曹洪直接提出要舞剑助兴,刘备更加相信这就是一场鸿门宴。曹操便是项羽,而曹洪则是项庄。“善,取剑来!”
曹操当即同意了曹洪的提议。曹洪起身直接从卫士的腰间拔出佩剑。轻笑着曹操拱手一拜,便开始舞剑。此时刘备还如何坐得住。原本他和董承商议后,让董承不请自来,便想着让董承做项伯。然而眼前曹洪真的舞剑,董承武艺远逊曹洪,怎么能做项伯。“曹司空,俺张翼德吃好了酒,也来为你舞剑助兴!”
言毕,张飞猛地起身,瞬间将身旁卫士的佩剑拔出。“曹司空,且看我们两人谁舞剑更好,到时候可得要有赏赐!”
说着张飞便持剑走到正堂中央,对曹洪冷笑一声。“当!”
刹那间两人手中的剑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火花。随即两人舞剑对攻,正堂之中明显爆出一股肃杀之气。这让董承心中难免有些恐慌。扭头看向一旁的刘备,却见刘备毫不畏惧地看着张飞和曹洪对攻。刘备显然是对三弟张飞的武艺够自信。而主座上的曹操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刘备。曹洪的攻势越发凶猛,明显已经开始奔着刘备去了。然而曹洪的每次进攻都被张飞化解。曹洪始终无法真正威胁到刘备。陈业看着张飞从容应对,脸上露出轻笑。张飞果然是粗中有细,虽然鲁莽却也不是傻子。眼前的情况明显是曹操有意要对刘备别有所图。但是两人都没有撕破脸,所以他只需护住刘备即可,不需要做出激化矛盾的事情。